閱讀完僧人手機屏幕上的文字翻譯,唐蓮回過神來,雙手己然緊緊地抓住對方膚色黝黑的手腕,當(dāng)街失控。/看,書.屋?小`說+網(wǎng)· *更~新`最?全_
她追著僧人連連質(zhì)問,過于激動的情緒和音量,惹來路過行人紛紛側(cè)目。
但僧人好似也聽不懂夏國話,只是沉默著一個勁兒地?fù)u頭。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鴿子蛋似的半橢圓形物品,遞給唐蓮。
那是一塊肉眼看起來為土金色的掛飾。
頂端有一根長長的皮繩,外殼是類似玻璃材質(zhì)的透明罩子,里面填滿了泥塑的底座。
一個半截拇指大小的褐金色小人,整體鑲嵌到土色的底座中,呈現(xiàn)雙膝盤腿坐姿。
仔細(xì)分辨,小人的五官模糊,細(xì)細(xì)的手臂環(huán)繞在胸前。
隨著僧人手部的晃動,能看到那半透明殼子里,灌入了九成滿的流動液體。
整個掛飾看上去的第一眼,很神秘,充斥著異域風(fēng)情。
第二眼看著臟兮兮,殼子周圍的縫隙里黑了一圈,像是個老物件。
若是尋常情況下看到這塊掛飾,唐蓮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眼下她卻遲疑了片刻,指指自己:“這個,給我嗎?”
老僧點點頭,示意她拿著。
接過掛飾的一瞬間,唐蓮感覺手心涼涼的。
此刻她己經(jīng)看出這古怪的老僧人,不是夏國的和尚,聽起來像東南亞地區(qū)的語言。
她腦海中一下子想到各種影視文學(xué)中,都十分有名的泰國佛牌,后知后覺意識到老僧遞給她的掛飾,似乎就是一塊佛牌!
她滿心茫然,同時有些抗拒忌憚,把婉拒的話翻譯軟件成泰語:
【謝謝你的好意,這個我不能要,我只想詢問你怎么知道我的女兒丟了?你真的可以找到她嗎?我可以給你錢!】
老僧看了一看,連連擺手:【不要翻譯泰語,我是柬埔寨人,說高棉語!】
似是看出了唐蓮的擔(dān)心,老僧又嘰里呱啦地翻譯:
【這是我們高棉必打法門的一款圣物,庫鷹神牌,你與庫鷹神有緣,祂會保佑你,讓你的女兒回到你身邊。\@白?馬?,書?院>=° ?o更·~?新+)最11全?-(】
他堅持要將此物遞給唐蓮,說自己絕非騙子,不會收取巨額財產(chǎn)。
最終唐蓮一番猶豫后,選擇帶走這塊所謂的‘圣物’。
盡管見過太多江湖騙子的她,并不相信一塊掛飾,能幫她尋回失蹤的大女兒。
可今天的經(jīng)歷過于神奇,攔住她的老僧人又如此神秘……不免讓她生出一絲絲期盼。
萬一這個柬埔寨老僧,真的很有能力呢?
唐蓮打開錢包,讓老僧自己拿錢。
她做好了對方會把所有百元鈔票全部拿走的準(zhǔn)備,然而老僧只在其中抽走了一張10元的鈔票,還用翻譯器向她解釋:
【法不走空,我只取一點財務(wù)作為交接?!?
同時老僧還倒找給她一張2000瑞爾的鈔票。
給了東西,找完錢,老僧沖她點了點頭,而后便緩緩離開天橋。/r,i?z.h?a¨o¨w+e-n?x?u.e\.¢c~o+m-
看著老僧一言不發(fā)離去的背影,唐蓮陷入深深的迷茫。
她坐在天橋上,把手里的東西全部拍照識圖,又在搜索引擎中查詢相關(guān)資料,研究了半個多小時。
首先老僧找給她的面值2000的錢鈔,的確是柬埔寨的通用貨幣,約等于夏國的4元。
從價值上看,手里的這個‘圣物’,算得上對方白送。
這么看,僧人更不像騙子了。
其次查詢后唐蓮才知曉,傳聞中邪乎又遍地陰物的泰國,其實是夸大其詞。
很多邪術(shù)的起源其實并非泰國,而是來自東南亞各個國家。
最為出名的泰國‘三大靈物’之一的佛牌,源頭便是柬埔寨。
古時候的柬埔寨名叫‘高棉國’,曾興盛過一支將佛宗與巫術(shù)相結(jié)合的‘高棉必打法門’。
而該法門用來施法的圣物,便是‘金屬必打佛牌’。
其中又分為‘佛陀法相類佛牌’,以及形態(tài)各異的‘冠蘭類佛牌’,功效萬千。
后來隨著高棉法門流入泰國,又與泰國本土的法門相融合,佛牌一物在泰國發(fā)揚光大。
佛牌從原先的高棉‘圣物’,分裂出諸多品類和派系。
有利好的正牌,也出現(xiàn)了諸多害人的陰牌。
唐蓮還記得老僧翻譯出來的、她手里這塊佛牌的名稱,叫做庫鷹神牌,特意去搜索了相關(guān)信息。
了解過后,她警惕的心漸漸放松。
從介紹中看庫鷹神牌不是邪物陰牌,相反還是極好的東西。
庫鷹神是柬埔寨神話中的至高神之一,地位極高,能力強大,可以保佑祂的子民萬事順?biāo)欤南胧鲁伞?
那老僧沒有騙她,庫鷹神牌確實是高棉法門中的頂尖‘圣物’。
有了相關(guān)資料背書,唐蓮信心大增,冥冥中她感覺這是一次奇遇。
她把佛牌收好之后回到家,出于種種考慮,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丈夫,怕丈夫覺得她是找女兒找得走火入魔了。
當(dāng)天晚上,她用紙巾把佛牌包好,放在了枕頭下方。
沉沉睡去之后,唐蓮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女兒被拐走的那一天。
她在扭曲的夢境中,看到了背著天藍(lán)色書包的女兒的背影。
她的孩子還才那么小的年齡,剛剛讀小學(xué)一年級,放學(xué)后心情很好地蹦蹦跳跳,穿過昏暗的小道往前走,要去找自己這個母親。
唐蓮己經(jīng)很久沒做過如此清晰真實的夢了,連孩子踢踏的石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如此,夢中的她絕望又崩潰,她想去拉住女兒的手不要再往前走了,想喊停女兒的腳步……
可無論如何她都觸碰不到孩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走到巷子盡頭,看著孩子小跑著想出去。
剎那間,停在巷子口的面包車門被拉開。
兩個面容模糊的成年人,從車?yán)镲w快躥出來,猛地捂住孩子的嘴,把她掠上了車。
車子啟動,他們拐走了月月。
夢境到這里便斷掉了。
因為唐蓮醒了。
身邊的丈夫一臉擔(dān)憂,用力地?fù)u晃著她的肩膀,問她做了什么夢那樣恐怖,深夜又哭又叫。
隔壁次臥的小女兒聽到動靜,也噙著淚水跑過來尋找父母。
唐蓮掩面,在丈夫的安慰下說出了白天的經(jīng)歷,又將枕下的佛牌拿了出來。
“正宏,我真的能感覺到它很靈!我看到月月了,我甚至覺得能在夢里觸碰到她!”
了解完妻子白天的經(jīng)歷,施正宏拿著那塊黃乎乎的佛牌反復(fù)端詳,眉頭微微皺起。
他總覺得這件事聽起來,太玄乎了。
可他知道,妻子的大女兒被拐,是她多年以來的心結(jié)。
最終施正宏只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如果它真的能讓我們找回月月,就是件大好事,別難過了…”
那晚之后,唐蓮對找回大女兒重新燃起了渴望,把希望寄托在這塊佛牌上。
可接連幾日都無事發(fā)生。
仿佛那晚的夢境,就只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一個映射。
還不等她為此失落,她的小女兒施晨光身上,出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小晨光先是數(shù)次無緣無故地受驚哭泣,說自己看到了黑乎乎的影子,在家里到處亂竄。
后來在幼兒園上樓梯時,她腳下踩空,差點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萬幸當(dāng)時小晨光的身后有一個老師,提了一把她的領(lǐng)子。
但晚上回家之后,小晨光哭著說不是自己沒站穩(wěn),而是有人從她的后面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看到了,推她的東西就是出現(xiàn)在家里、那個黑乎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