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陽也是一時興起脫口而出,可她沒想到自己相依為命多年的愛人,會是這個反應。!天*禧?小`說¢網(wǎng). ?更¢新^最.快^
她又生氣又十分受傷。
氣氛僵持了一段時間后,刀疤主動向她道歉,聲稱自己是太過緊張怕被人聽到,才會語氣激烈。
他徐徐勸說道:“你也看到了,馬原昌搭上了那個姓倪的大老板,現(xiàn)在多么喪心病狂!他眼線遍布涼城,我們怎么逃?”
“怕不是前腳剛溜出集團大門,后腳就會被發(fā)現(xiàn)捉住,到時候我們就完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林暖陽知道愛人說得沒錯。
她己經(jīng)給集團賣命多年,可生性多疑的馬原昌還是不能完全信任她。
每次她外出談業(yè)務或者出差,身邊都跟著幾個“保鏢”,實則是監(jiān)視。
刀疤語氣勸慰:“老婆,咱們這個情況實在不適合要孩子,總不能帶著小孩兒東躲西藏,不如就把孩子摘了吧。”
“只要咱們兩個平平安安,在一起互相扶持就很好了。”
愛人的話讓林暖陽心中悸動,她落下淚來。
糾結了半個多月,她還是狠不下心去打胎。
于是做好心理建設后,她求到了馬原昌的跟前。
她聲稱自己腹中的胎兒是馬原昌的,希望對方能看在血脈子嗣的份兒上,讓她金盆洗手。
她低聲下氣地哀求道:“老馬,我保證只老老實實生下孩子,帶著他低調生活,絕對不會對你有一點影響,這畢竟也是你的血脈……”
但馬原昌只是面帶譏諷看著她:“我的種?我馬原昌可沒有帶綠帽子的癖好啊!”
身邊的人哈哈大笑。.新/完¨本_神`站~ !免.費~閱′讀^
他走近捏住女人的臉狠狠拍了兩下,語氣陰狠:“林暖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之前要做建材項目,我讓你做己經(jīng)夠給你臉了,要不是看在你給我伺候得還行,你以為自己和那些賣到山里的‘母羊’有什么區(qū)別?”
“別說你肚子里不是我的種,就算是我的又如何?我缺女人給我生孩子?老老實實地待著,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搞小動作!”說著,他甩開了手。
林暖陽差點摔倒,踉踉蹌蹌護著肚子。
她早該料到馬原昌己經(jīng)變成了六親不認的鬼!
看這個情況,這人絕不會善待自己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只是讓孩子受罪。
她最終決定去打胎。
得知她要打胎的申請,馬原昌滿不在乎地批準了,并安排了“保鏢”陪她一起去。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給她開了一系列的術前檢查,需要先排查身體狀況是否可以做手術。
或許是這些天心情太沉重低落,又或許是下定決心打胎后太過緊張,醫(yī)生檢查時林暖陽止不住抖,還一陣陣腹痛。
檢查結果出來后醫(yī)生說她有輕度炎癥,凝血功能也有一點數(shù)據(jù)異常。
當天肯定做不了人流,給她開了藥先吃著,等數(shù)據(jù)都正常才能安排手術。
她拿著藥物往醫(yī)院外面走,知道不遠不近的地方肯定有人在跟著自己,心中止不住悲傷和難受。
那天太陽很大。
一出醫(yī)院,熱浪便滾滾襲來。.w·o*d+e?s+c.w?..c\o\m.
林暖陽本就腹部陣痛,讓太陽光一曬更是渾身冒虛汗,眼前發(fā)黑痛感加重。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昏過去時,一雙柔軟的手掌攙扶上她,頭頂也遮了一片遮陽傘。
她聽到關切溫和的聲音:
“林經(jīng)理?你怎么在這里?。课依线h看到你還以為看錯人了,這臉色也太差了,白慘慘的!”
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名清麗的孕婦,眼神擔憂地看著自己。
林暖陽腦袋有些宕機,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羅太太?”
她記得這個孕婦,是之前一個合作伙伴的愛人,她和他們夫妻二人吃過三次飯談成了一單大生意。
聽說羅太太懷孕之后,她還給這家人送了禮。
有幾個月沒見,對方的孕肚看著有七八個月了。
林暖陽強撐著禮貌:“謝謝你羅太太,我自己可以,你小心我壓著你肚子,羅總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他比較忙讓司機送我來的,外面太陽太大了,司機讓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他去地下車庫把車開出來接我?!绷_太太抿唇笑了一下:
“沒事壓不到的,我身體可好了?!?
她看著林暖陽的目光欲言又止,想問林暖陽怎么會一個人出現(xiàn)在婦產科醫(yī)院。
可看看女人慘白的面孔,她又怕戳人傷疤,于是熱心道:“你是自己來的嗎?我等下讓司機送你回去?!?
林暖陽忍著痛搖搖頭,“朋友陪我來的,他在車庫等我,我自己過去就行?!?
羅太太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都怕她暈倒在地。
秉承著善良和熱心,便輕輕扶著她走了兩步:
“沒事我送你到車庫入口吧,反正我家的司機也會從下面開上來,順路的?!?
兩個孕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走到了種植著樹木遮蔭的車庫入口。
見這邊陰涼地沒有大太陽,羅太太剛準備和林暖陽客氣道別,走到旁邊出口等司機。
一個低著頭帶著口罩的壯年男人步履飛快,從旁邊的廣告牌后面躥出。
在兩個孕婦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從后方一把捂住了羅太太的口鼻,將人往角落拖拽。
林暖陽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己經(jīng)晚了!
她捂著肚子匆匆忙忙跟了上去,鉆進街邊角落的黑車里,嘴唇蒼白一臉冷汗,低聲吼道:
“你們瘋了嗎?!這個人不能抓快把她放了!”
可車里的“保鏢”根本不聽她的話。
在被捂住口鼻束住手腳、一臉祈求的羅太太視線中,壯漢沖她呵呵一笑:
“林姐,老板正愁這個月的‘貨’還缺了一個呢,你就釣了個大魚上鉤,要不說還得是你們這些元老有辦法呢。沒林姐你的配合,我們哪能這么輕松地弄到這女人?!?
林暖陽頓時渾身發(fā)冷。
她猛地扭頭去看后座的羅太太,想說不是的。
她并沒有像這幾人說的在打配合,故意釣羅太太上鉤,她真的不知情!
可對上那雙恐懼且含恨的視線,林暖陽如墜冰窟,渾身無力。
三伏天的烈陽,也沒法讓她感到暖和,相反讓她止不住地打擺子。
她從未像這一刻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太天真了。
陷在泥濘中的人想要金盆洗手、上岸重新做人,想要和過往的罪惡切割,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車子七拐八繞地開到了一處窩點,車里的壯漢把綁住手粘住嘴的羅太太,推到了庫房。
馬原昌從里面走了出來,像掂量貨物成色一般,盯著瑟瑟發(fā)抖的孕婦。
目光落在那鼓起的腹部,他滿意地笑了。
林暖陽跌跌撞撞走了過去,拽著他的衣袖神情哀求,不停地搖頭:“老馬不要,別那么殘忍……她老公是我們的合作伙伴,你放過她一次吧?!?
馬原昌冷哼一聲甩開她,不耐煩道:“我可憐她放過她,這個月的‘貨’就供不上,誰來可憐一下我?”
“還是說,你想替她?”他不懷好意的目光,移動到淚眼婆娑的女人腹部。
林暖陽心中一陣惡寒,猛地捂住自己的腹部連連后退,神情驚恐。
馬原昌撇嘴道:“哼,看來你也沒那么心善啊!你應該慶幸自己肚子里的肉太小了,我知道,這個月份剖出來活不了?!?
他說著目光一頓,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古怪:
“正巧倪文棟說,最近公司的收貨方向要作出改變,以后不主收小孩兒,要收一段時間身體健康有活力的年輕人……”
說著說著,他看著林暖陽笑了:“你肚子這個種來的好,不許把他流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天天看反詐視頻,越來越謹慎不好騙了?!?
“不過你不一樣,你是個孕婦,弱勢群體么沒有攻擊性,要是你需要幫助,總有心軟的小姑娘會可憐你……哈哈,這位心底善良的羅太太不就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