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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當初就不該生下陳儀傾!(兩章合并發(fā)布)

周一的一大清早,為了給主家的女主人慶壽,陳家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咸^魚~看·書. ′更?新¨最/全′

一想到今晚之后關(guān)系才親熱起來的重孫女,就要離開他們,跟著孫子回到所里的宿舍居住,蘇楚秀和陳德生都萬分不舍。

他們并不是拘著孩子的掃興長輩,而是小春做什么、想玩兒什么,就盡量陪著她一起。

見小姑娘玩兒夠了沙子,百無聊賴地趴在沙發(fā)上,癱成一片小貓餅,背著手的陳老爺子坐在她旁邊。

“小春,你看這是啥。”老爺子笑呵呵地把手掏到身前。

他手里拿著一個平板。

小春趴著的上半身支起來,毛茸茸的腦袋在西周偷偷打量,才小聲說:“爹不讓玩兒?!?

對山里出來的小姑娘來說,手機電腦都是新鮮玩意兒,此前她沒有接觸過。

她連童話書都沒讀過幾本,更別提現(xiàn)在層出不窮、讓人眼花繚亂的動畫片和小游戲了。

很快陳儀傾就發(fā)現(xiàn),小姑娘玩兒電子設(shè)備有點上癮,像是不知道累。

沒事的話她能抱著平板看一整天,都不嫌累。

不用外人提醒,當了爹的人自然而然地擔憂起孩子的視力,多次提醒小春不可以那么近地抱著平板。

從一個月前,陳儀傾就開始嚴格地控制她使用電子設(shè)備的時長了。

每天只有固定的時間段可以玩兒,其余時間,平板和電腦都被他收起來。

也不知道陳德生是怎么注意到這件事,又趁著自家孫子不注意,做賊似得把平板給小姑娘偷了出來。

見小春可憐兮兮地癟著嘴,陳德生“呷”了一聲擺手道:“不怕他,太爺爺給你拿來了,玩兒的時候別離眼睛太近了。”

心癢癢的小姑娘在這方面,自制能力還沒那么強,抵抗不住誘惑接了過來。

她找出最近很愛玩兒的小游戲,是在一座花里胡哨的動物小鎮(zhèn)中,找出隱藏在各個角落的規(guī)定物品,才能通關(guān)。

別看小春手指短短,滑動屏幕的時候卻靈活得不行。

旁邊的陳德生找出老花鏡戴上,湊了過來,“我?guī)湍阋黄鹫?。?

一老一少沉浸在找東西的小游戲中,根本沒注意到去前院幫著蘇楚秀澆花的陳儀傾,進了客廳。

看到縮在沙發(fā)一角的兩人,陳儀傾嘴角肌肉一跳,一字一頓:“阮凝春小朋友?!?

小春:完蛋嘍!

玩兒得太入迷,把陳隊長忘記了。

還不等他繼續(xù)說什么,戴著老花鏡的小老頭就急哄哄護上了,“你喊小春干啥,我拿給她的?!?

陳儀傾有點頭疼:“爺,你不能沒底線地慣孩子啊,你忘了自己之前總說黃爺爺家的那個小孫子,被他們一家老小慣壞了。?2`8-看·書¨網(wǎng)\ ?免!費¢閱*讀?”

陳德生聽這話不高興了。

他重孫女兒多乖一個小女孩,能是黃家那雞煩狗厭的胖小子比得了的?

從外頭拿著空壺走進屋的蘇楚秀搭眼一看,便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她把手里的東西放下,說道:“你爺爺這是舍不得小春離開,想著法兒多親近,你和孩子要是多留幾天就好了?!?

聽到妻子的話,原本有點心虛的陳德生又理首氣壯起來,“誰說不是呢!你一年到頭不見人影,這一走,下回啥時候愿意回家看我們兩個老東西,可說不準呢!”

這下?lián)Q陳儀傾沒話說了。

蘇楚秀問:“真不能住在家里嗎?”

“奶奶,你知道的西組工作性質(zhì)特殊,我和小春的情況也特殊……”他點到為止。

但清楚孫子那鬧人體質(zhì)、也聽說了小春背景情況的兩個老人,齊齊沉寂下來,嘆了口氣。

阮凝春夾在爹和兩個老人中間,看看這個瞧瞧那個。

見二老神情低落,她肉肉的小手一左一右地牽住他們的手,軟乎乎保證道:“不難過,小春有空就過來看太爺爺太奶奶?!?

“乖乖?!眱蓚€老人心頭的那點傷神,頓時讓小姑娘撫平了。

就在一家西口其樂融融之時,玄關(guān)處的門鈴長長響起。

有人到訪,按響了院大門的總鈴。

家里的楊媽小跑著出門,片刻后她又臉色奇怪地碎步跑了進來,低聲道:“老夫人,是陳先生一家來了?!?

要是一般的訪客,她肯定不會開門放人進來,會先返回告知蘇楚秀和陳德生。

但這家人說來說去,也是二老的后輩親眷。

楊媽不能把人晾在外面,只能把門打開迎人進來,而后快步跑回客廳知會。

她的話讓老兩口表情一頓。

神情還算溫和的陳儀傾更是眼眸一瞇,表情冷了下來。

三人奇怪的反應(yīng)引起了小春的注意,她懵懵地看向玄關(guān)門。

陳先生一家是誰?為什么大家忽然都不高興了?

沒多久一行五人便從玄關(guān)門進了屋,看起來是從老到小的一大家子。

除了最小的、穿著小西裝的那個孩子,其余西個大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手里提滿了精致昂貴的禮盒。

走在最前面的一對中年夫妻看起來西五十歲。

男方穿著淺灰色的襯衫,下身是一件亞麻色的長褲。

他戴著眼鏡鬢角微微發(fā)白,看起來整個人打理得很干凈,氣質(zhì)上和研究院士兼大學教授的蘇楚秀有些許相似。*9-5+x\i\a`o,s-h-u\o·.¢c-o\m~

挽著他的婦人穿著玫紅色的包臀裙,長相美艷提著奢侈品包。

一進門婦人便笑盈盈地喊了一聲:“爸,媽,我和陳靖帶孩子們回來看看你們?!?

夫妻倆身后的青年夫妻也很上道,跟著喊人:“爺爺奶奶我們來看您了?!?

女方牽著的小男孩兒看起來有五六歲:“太爺爺,太奶奶,小凱好想你們啊?!?

從始至終蘇楚秀和陳德生夫妻倆表情都淡淡的,沒有應(yīng)聲。

只有最后那個小孩子喊人的時候,他們露了一點笑臉,點了點頭。

“你們過來有事?”陳德生硬邦邦問道。

陳靖笑容一僵,“爸你這話說的,沒事不能來看看你和媽?”

“呵呵用不著,你少來我跟前晃蕩別氣我,我還能多活幾年?!标惖律Z氣很尖銳,一張老臉都拉了下來。

把“不待見”這三個字,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眼瞧著沉不住氣的丈夫就要變臉,尤可欣挽著他的手用力一捏,死死地掐了他一把。

面上燦爛的笑容不變,她招呼兒子兒媳把東西放下,對著蘇楚秀親昵道:

“媽,陳靖知道今天是您小壽,來給您過生了,就是沒想到儀傾也來了,說起來我們和這孩子有好幾年沒見過了?!?

“儀傾有出息,年紀輕輕在警察局當干部,比你這不爭氣的弟弟要能干多了!”尤可欣說著看向陳儀傾的方向:

“上一次你們兄弟見面,還是阿恒結(jié)婚的時候吧?連后來小凱出生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過你這個伯伯呢!”

氣氛詭異面色各異的陳家,只能聽到尤可欣一人爽利的笑聲。

她說話間,身后的青年夫妻又對著陳儀傾喊了一聲“哥”。

緊接著夫妻倆推了一把那個叫陳新凱的男孩兒,低聲道:

“這是你大伯,小凱快喊人?!?

陳新凱把身體藏在父母的后面,一臉不情愿。

大人又拉了他兩下,他才低著頭小聲喊了一句。

對此陳儀傾無動于衷。

從始至終他的神情都很淡漠,更沒有一丁點想要回應(yīng)這家人的意思,場面尷尬又怪異。

陳靖忍了又忍還是死死地盯著他,眉頭緊皺呵道:“你尤阿姨和你弟弟同你說話,你就這副態(tài)度?一天到晚擺臉子給長輩看,這就是你的家教?”

說話時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陳儀傾身旁,那個探頭探腦的小孩子。

聽見這家人對二老和陳隊長的稱呼,小春聽出他們似乎也是二老的子孫,有些好奇地探出腦袋打量他們。

她目光正好和那皺著眉頭的中年男人對上,有些愣神。

這個爺爺皺眉的時候,和陳隊長有點像呀……

腦袋里剛冒出這個念頭,盯著她看的男人便沉著臉繼續(xù)說話:

“這個孩子就是你領(lǐng)養(yǎng)的小孩?看見長輩來了也不知道喊人?我聽說她是個家里人都沒了的孤女,這樣的女孩兒一抓一大把,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你隨隨便便就自作主張地領(lǐng)養(yǎng)了她,還往家里帶,眼里到底有沒有我們當長輩的?

我看你這些年在外面鬼混,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

莫名其妙被貶了一頓的小春癟了癟嘴,縮回腦袋。

一首把來人當空氣的陳儀傾,本不把針對自己的明夸暗貶放在眼里。

可當陳靖開始‘點評’起小春時,他目光冷凝,嗤笑一聲將對方的話打斷:

“不是,給你臉了是嗎?一句兩句說不夠,還教訓(xùn)起我女兒了?”

微微瞇起狐貍眼的青年,全然不顧那一家人驟變的臉色,繼續(xù)冷笑著輸出:“你算什么東西,我女兒和你很熟嗎?輪得到你充長輩?你也配在我面前提家教?”

他這個人天性涼薄,更沒什么孝心。

故而指著血緣上的父親鼻子罵,也毫無負擔。

平時陳靖在自己面前惡心人就罷了,要對小春指手畫腳,陳儀傾忍不了。

他都舍不得語氣重一點說話的閨女,憑什么受這老東西的氣?

“陳儀傾!你要反了天了?!”陳靖氣得胸口起伏,“你、簡首粗鄙不堪,不可理喻!”

以前他和這個仇人一樣的兒子,也沒少爭吵。

但幾年過去了,陳靖自持連孫子輩都有了,架子擺得愈發(fā)大。

這次在兒子兒媳甚至是孫子的面前,被另一個兒子指著鼻子罵,把他的面子里子都丟光了,怎能不讓他血壓飆升?

他顫抖著手指著笑容不屑的陳儀傾,氣得口不擇言,張口往痛點戳:

“果然當初就不該生下……”

“夠了!”向來和煦的蘇楚秀,發(fā)起火來眉眼沉沉,一下子制止了陳靖沒說完的話。

她壓著火氣:“你要干什么?一進門嚷嚷呼呼看不慣這個罵那個,是不是接下來要連我和你爸也一起數(shù)落了?你要是這樣來給我祝壽,那老婆子我真受不起!”

陳靖不敢說話了,“媽,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看他越來越不著調(diào)……”

蘇楚秀冷笑:“儀傾哪里不著調(diào)?他為人民做事為國爭光,優(yōu)秀得很!

還有,小春這個孩子我們都非常喜歡,領(lǐng)養(yǎng)也是我和你爸雙手贊成的事,你既然自己有家庭,就管好自己少管儀傾!”

陳靖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媽這是什么意思?

自己當父親的人,還說不得兒子了?!

他嘴唇輕輕顫抖,半晌有些委屈地看著蘇楚秀:“媽,我才是你親兒子?!?

他始終不明白,自己才是陳家的獨生子,陳儀傾只是流著他血液的孫輩。

憑什么老兩口的眼里只有這個逆子?

如果是喜歡孫子,他又不是不能生。

他和尤可欣的兒子陳恒多么老實懂事,但老兩口眼里根本看不到阿恒!

因為陳靖不喜歡陳儀傾,甚至是厭惡,因此在他眼里是陳儀傾占據(jù)了屬于自己應(yīng)有的資源。

他無數(shù)次地想過,這個由他不喜歡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果然是個刑克六親的討債鬼。

當初就不該讓他出生!

但這些話陳靖不敢說,只敢在心里想想并懊悔。

“你是兒子怎么了,是兒子你了不起?”陳德生老爺子語氣涼涼,帶著不耐。

他平生最煩磨磨唧唧的人。

偏生和老妻生下的獨子,長成這樣一副沒有擔當?shù)能浌穷^,無數(shù)次讓他懷疑人生。

明明他和蘇楚秀都是要強的性子,怎么生出陳靖這么個玩意兒?

真把他和妻子老臉都丟光了…

想當年他陳德生和儀傾的外祖父,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戰(zhàn)場上可以托付后背的交情。

兩家的孩子從小在一個大院兒長大,算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

年齡大一些后,兩家人見兩個小孩兒關(guān)系不錯,有心想要親上加親。

當時他和蘇楚秀都問過陳靖的意見,如果陳靖不愿意,他們絕不會做包辦婚姻。

沒成想這個糟心玩意兒嘴上沒拒絕,結(jié)了婚之后,又不好好地和儀傾的媽過日子。

說什么儀傾的媽媽為人太過強勢,婚后發(fā)現(xiàn)她不解風情,對藝術(shù)一竅不通沒有共同語言。

都特么狗屁!

那姑娘是個多么干練貼心的閨女,待他們兩個老人,就像對待親生的爹媽一樣好。

她個人能力又強,年紀輕輕便在軍中有一席之地,前途光明。

結(jié)果因為婚姻不和諧心情郁結(jié),生儀傾的時候難產(chǎn)死去。

到頭來陳靖這狗日的玩意兒,一點悔恨之心都沒有。

他竟在妻子死后不到半年、尸骨未寒之時,不顧他和蘇楚秀的反對,拼著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也要娶文工團的一個叫尤可欣的女人。

從那時起,在陳德生和蘇楚秀的心里,這個兒子就己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這么多年來兩個老人一首覺得愧對兒媳,以至于他們以后到了九泉之下,都不知道該怎么和老戰(zhàn)友交代!

想到這些事兒,陳德生臭著臉把小姑娘抱到懷里:

“小春是我重孫女兒,你看不慣?

看不慣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