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集團?”陳儀傾聞言一頓,面露思索:“聽著有點耳熟…”
看完專案組拿來的調(diào)查檔案,他才恍然道:“是這家公司啊?!?/p>
早在十多年前,AI技術和人形機器人開始出現(xiàn)在夏國,乃至全世界各國的視野中時,天云集團已經(jīng)是當時最負盛名的、主攻科技板塊的超級集團。
旗下的AI人工智能算力、擁有具身智能的人形機器人、腦機接口神經(jīng)工程與生物技術這三個模塊,技術水平在當時屬于全球頂尖。
令人津津樂道的是,該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祖上是遠渡米國的夏國人。
因此早年間天云集團進軍夏國時,被當做友好的歸國華僑,受到了官方和人民群眾的一致歡迎。
旗下出品的各種軟件、科技產(chǎn)品等等,廣受好評,引領著當時的科技潮流。
有了夏國這塊沃土滋養(yǎng),天云集團的市值迅速膨脹,短短幾年的時間便躋身全球十強。
可就在發(fā)展前景花團錦簇一片光明之時,該集團接連幾次爆雷。
先是被一些高知博主發(fā)現(xiàn)他們旗下的產(chǎn)品,賣給海外和夏國的產(chǎn)品材料不同,后者存在偷工減料的情況。
不僅如此連贈品也不同。
惹得不少被區(qū)別對待的購買者心生不滿,認為該集團的立場有問題。
再之后,一名國外記者站出來爆料,聲稱她通過三年的臥底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天云集團存在著非法的、疑似人體實驗的私人研究所。
該研究所設立在米國,用來研發(fā)腦機接口與神經(jīng)工程。
記者冒死拍到了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中的研究所內(nèi),幾名身著白色衣服的白人男女,躺坐在分隔的機械艙里。
一根根軟管似的電極管道連接著他們的頭顱,匯總到身后巨大的玻璃罩中。
神經(jīng)工程學在科技領域不是新名詞,很多國外的研究所和部分大學,都在開展相關研究。
然而記者在這所米國私人研究所內(nèi)拍到的照片里,那些躺坐著的人都沒有戴“腦電帽”,一個個接口緊緊貼著他們的頭皮。
照片曝光之后,在國內(nèi)外掀起了驚濤駭浪。
天云集團第一時間出來澄清、辟謠,說那名記者在散布不實謠言。
他們的確有神經(jīng)工程學的子公司,可他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志愿者。
那些電極軟管之所以不用連接腦電帽,并非像記者說的他們給志愿者頭皮打了洞,而是使用了最前沿的新技術。
陸續(xù)又有志愿者站出來,為天云集團解釋。
諸如此類的風波鬧了一次又一次后,天云集團的研究項目究竟是否違法,一直沒有確切的通報和證據(jù)。
可夏國的老百姓們看清楚了一件事:
這個集團根本不親近夏國,不是自家人。
老百姓們對它沒了濾鏡,自然也不再追捧,甚至漸漸有人抵制。
再加上夏國官方取消了對該集團一系列的扶持,甚至還有所收緊,漸漸地天云集團在國內(nèi)的存在感不斷降低。
直到秦昱創(chuàng)辦的、同樣主攻科技領域的徽生集團,以飛快的速度壯大,迅速占領國內(nèi)市場。
短短幾年的時間,就以為巧妙的創(chuàng)新、耐用的品質,成了科技領域的國貨之光。
這幾年天云集團依然在不斷推出新的產(chǎn)品,但他們很低調(diào),不怎么在夏國營銷了,仿佛重心又重新回到了海外市場。
只有電子科技領域的愛好者,依然在關注著他們。
若是在網(wǎng)絡上搜索查找會發(fā)現(xiàn),這兩家科技公司每次推出的新產(chǎn)品,都會被測評博主們放在一起進行比較。
別看徽生集團底蘊尚淺,可多個產(chǎn)品的口碑都隱隱超過了老牌的天云集團。
這樣一家主攻科技領域的集團,居然投資了韋經(jīng)游輪,并且其國內(nèi)的分部還參與推進了闋海號的開海。
陳儀傾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個天云集團也像有問題。
他心里有懷疑便出聲詢問。
然而調(diào)查這條線的專案組民警,搖了搖頭說道:“陳隊長,焦怍禮組長和你想法一樣,懷疑這個天云集團參與了海上游輪內(nèi)的犯罪行為,我們查證后并未發(fā)現(xiàn)可疑跡象?!?/p>
除了當初開海剪彩儀式上,天云集團派了代表人來剪彩,從那之后公司的高層都沒有過登船記錄。
里里外外十分干凈。
聞言陳儀傾有些意外。
他反復翻看著手中的檔案,再三確定這個天云集團并無作案嫌疑后,點點頭道:
“再查查,任何蛛絲馬跡都別放過?!?/p>
……
經(jīng)過兩天時間,專案組成員們?nèi)找共煌5孛β?,才將船上的受害人們,和籠中解救的動物一一安置。
其中被囚困的受害人中,還有很多不是夏國人的外國人,需要通知他們國家的大使館來幫助他們回國。
處理好這些事之后,闋海市刑警再一次登了費偉知的家門。
這次他們不再和費偉知周旋,而是直接把人帶回了警局。
把人按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時,費偉知還在瘋狂掙扎,用力扭動四肢。
他沖著對面的審訊人員們大喊大叫:“你們憑什么抓我?!”
姜辰冷哼一聲,把船上的種種證據(jù)甩在他的面前:“費偉知,這個賭場和后面的養(yǎng)殖基地,你應該不陌生吧?”
聽到關鍵詞的費偉知渾身一僵,不受控制地低頭看向面前的照片,嘴唇開合什么話都說不出。
姜辰繼續(xù)說道:“根據(jù)養(yǎng)殖基地的管理者奧托、以及其他知情人交代,你的父親費耀武,在數(shù)年前因為落入了賭場圈套,欠下一筆高額的賭債,為了躲避債務他將妻子、也就是你的母親安夢騙上了游輪。
他對外卻聲稱,你母親跟船上的有錢富商跑了,偷渡到了國外?!?/p>
因為費耀武懦弱的謊言,導致整個鄉(xiāng)鎮(zhèn)上的鄰居都認為安夢水性楊花。
也讓小小年紀的費偉知恨上了失蹤的母親,在周圍人的流言蜚語中變得叛逆,輟學混社會。
就這樣費偉知一直仇恨著母親安夢,直至兩年前,費耀武從游輪上休退,并舉薦他去接班。
他以為這是個好差事,卻不知道自已又一次成為了父親手中的“籌碼”,被賣給了伊塞克的游輪。
那天費耀武求到了伊塞克的面前,說自已年紀大了,真的受不了海上的漂泊和工作強度,懇求伊塞克能放他回家。
念在他這些年兢兢業(yè)業(yè)地做事,沒有一刻逆反過就饒過他吧。
可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無論他的理由是什么,伊塞克都不能放心讓他離開,除非再有一個像安夢那樣的軟肋和把柄留在船上。
為了自已從這艘惡魔輪船上脫身,費耀武獻祭了自已家鄉(xiāng)的兒子。
讓年輕的費偉知代替他,繼續(xù)成為這艘船上的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