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見陣法中平靜下來,角落的小春幾人忙走了過去。`p-i?n?g′f/a`n+w`x`w_.!c+o`m*
“招魂失敗了嗎?”黎月茸問。
陣法中,屈慎停的眉心緊蹙表情難看。
自打他入捉鬼人這一行,就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不想在這樁案子里遭遇了滑鐵盧…
他抿唇不語,反倒是半空中的呂文真姿勢自在坐,“儀式和陣法應(yīng)該都沒問題,并無失敗的現(xiàn)象,是那邪祟太古怪了?!?
“屈小哥分明驅(qū)使五鬼來助,將那本源的煞鬼捉到了陣法中,卻始終無法把它鎖住,最后它竟在陣法中莫名其妙地潰散了?!眳挝恼嬉贿呎f一邊搖頭喃喃:
“怪哉,我也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鬼物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有本體卻又無法被鎖定,能在五方鬼差手里散掉……這鬼究竟什么來路?”
圍觀的羅寶康不懂什么‘本源’‘五鬼’,但從西組幾人的交談和布局中,他聽懂了幾人是要把產(chǎn)生尸煞之氣的亡魂,招到身邊來。
從而就能知道死者是誰,明確調(diào)查方向。
眼下招魂失敗,豈不是意味著調(diào)查方向又斷了?
羅寶康這么想也就問出了口,“是不是查不到了?”
心情極差的屈慎停平復(fù)了片刻,眉頭還是蹙著:“那煞鬼始終是霧蒙蒙一團,我看不真切,只能感應(yīng)到它生前是個女性。?{零*點>看?1\書|¥ `,?無@錯#§內(nèi)1容2”
呂文真點了點頭,“我也一樣,只能確定那是個女鬼?!?
女鬼,這范圍太過籠統(tǒng)。
察覺到幾個警員的目光又都落在自己身上,平子敬奮力搖頭:“警察同志我真不清楚!”
正當調(diào)查方向又一次進入死角,一道細細的聲音忽然響起:“那個…我好像感應(yīng)到了那個阿姨,看到了她的樣子?!?
小春遲疑著舉起了短手,“但是我也不能確定……”
就在將才陣法啟動時,她更深層次的‘靈視’,仿佛看到了五方鬼物囚困住的煞鬼,看清了那團模糊的鬼影本質(zhì)。
可屈慎停和呂文真都說他們感應(yīng)不清,讓小姑娘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在陳儀傾的鼓勵下,小春努力回想并描述:“嗯…我看到它是一個年級有點大的阿姨,或者嬸嬸,有一些胖,渾身濕漉漉的在淌水。
它好像被陣法拘得很痛苦,張開嘴巴叫喊的時候好可怕,長長的須須從她嘴巴里鉆出來往外面爬……”
聽到小姑娘詳細的描述,西組眾人對視幾眼,有震驚有驚喜?!О?馬¢書!院+ !更.新`最_全+
喜的是小春‘看’到的煞鬼非常清晰,能夠給他們提供很關(guān)鍵的調(diào)查信息。
驚的是屈慎停和呂文真這一人一鬼,都無法感應(yīng)到這樣細致,他們只能感覺出那是個女鬼。
說明小春的靈覺在不知不覺中,膨脹壯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可見微知著!
陳儀傾蹲下身,引導(dǎo)小姑娘回答。
“個子的話…”小春思索了一下說:“應(yīng)該只能到師父的胸口或者下巴,穿著濕濕的長裙子,哦對了!這個阿姨的左邊眼角有一塊紅紅的疤!”
通過她三言兩語的描述,黎月茸己經(jīng)在紙上迅速勾勒出一個中年女人的大致形象。
“小春看看,我畫得像嗎?”
小春湊過去看了一眼,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嗯呢,很像了!”
姜辰整合著這些信息:“死者為中年女性,個子一米五五左右,身材微胖,左眼到太陽穴有一塊紅色的疤痕……”
聽著他的總結(jié),床榻上的平子敬表情變了又變,似驚似疑:“左眼有紅疤?難道是…?”
他的異樣沒有逃過陳儀傾的眼睛。
剛想詢問,羅寶康便率先開口質(zhì)問他:“平先生,你是不是知道死者身份了?”
“我就是聽到左眼有紅疤,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可不應(yīng)該是她啊…”平子敬語氣猶豫。
“你說的那人是誰?是否與她有關(guān),我們警方自會調(diào)查判斷。”羅寶康語氣不耐。
“我不知道那個大姐叫什么名字,她是‘誠義貨運’公司老總倪精義的妻子,幾年前因為生意上的事,我去過一次倪家,見到過那位大姐。”平子敬緩聲說道:
“因為她左眼處有一塊面積比較大的胎記,大概鴿子蛋那么大,比較顯眼,所以我只見了一次卻能一首記著她。
剛才聽幾位說那女鬼的臉上有紅疤,我就想起這大姐臉上的胎記,也是紅的……”
他越說神情愈發(fā)古怪,臉上干瘦的肌肉抽動,似是在壓抑著怒氣。
羅寶康聞言一怔,陷入思索:“誠義貨運的倪精義?”
片刻后他看向西組眾人,也沒賣關(guān)子,說道:
“這個人我知道,他是誠義貨運的現(xiàn)任董事長。誠義貨運也是我們黑海本地比較知名的本土公司,至今有三西十年的歷史了?!?
經(jīng)他介紹,西組幾人才知道這個倪精義,并不是誠義貨運的創(chuàng)始人。
他只是個接手家族企業(yè)的富二代。
該貨運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是他的父親:倪世誠。
“唉等等?!苯胶鋈幌氲搅耸裁?,抬起頭看向床榻上的人:
“平先生,我記得你也是開貨運公司的吧?羅隊長和我們說了,你公司開得還很紅火,前兩年評上你們黑海市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呢?!?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道:“那你和這倪精義是同行??!”
說好聽些是同行,其實是競爭對手才對吧!
平子敬沒有否認,只是言辭含糊地徐徐說道:“大家都吃貨運這碗飯,有點交集和摩擦很正常?!?
姜辰呵呵一笑爽朗道:“看來平先生和這位倪董關(guān)系確實不咋樣,我都沒說你就自己承認你們之間有摩擦,不過同行么,互看不對眼也是人之常情?!?
平子敬勉強扯了下唇角,沒心情和他閑扯。
陳儀傾和羅寶康對視一眼,說:“看來得查一下這位倪總以及他的妻子了?!?
“陳警官不必查了。”平子敬突兀地開口,嘴角下撇目光陰沉:“我知道,倪精義的老婆去世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我聽說那個大姐,她是在海上遇難的!”
海上…?
小春眼眸睜圓,激動道:“我看到的阿姨就是渾身都濕透了,身上還在滴水呢!”
“肯定是她了,細節(jié)都對得上!”平子敬手掌握成了拳,咬緊牙關(guān):
“原來真是倪家的人在害我?!若是倪精義也就罷了,可我和他媳婦無冤無仇,她為何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