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重案四組一行人婉拒了焦怍禮請他們?nèi)デ嘀菔修D(zhuǎn)轉(zhuǎn)的邀約,趕在夏國的建國日節(jié)慶假前,坐上了返回燕京的高鐵。
上次出門前,阮凝春在家里人的幫助下,給陳儀傾帶回家的比格幼崽取了名字,叫做元寶。
才和小狗待了沒兩天,她便跟著四組的大人們?nèi)デ嘀莶榘缸恿恕?/p>
因此回家的一路上小春都在擔(dān)心,自已離開的時間太久,家里的元寶會不會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已。
她的這份擔(dān)憂在回到湖心別墅見到元寶后,蕩然無存。
大半個月過去了,在家好吃好喝當(dāng)皇帝的比格幼崽,整整比她離開前大了一圈。
原本就肥嘟嘟的身體,如今更是吃成了小煤氣罐罐,看起來格外憨態(tài)可掬。
看到進屋的小春和陳儀傾,元寶呆愣愣地站在客廳里,歪著頭打量玄關(guān)處的小姑娘。
忽然它朝著小春的方向“werwer”叫了兩聲,像是認(rèn)出了消失已久的小主人,興奮地扭著屁股甩著尾巴撲了過來。
跑動的時候那四條短腿一顛一顛,尾巴狂甩。
“元寶!你還記得我是不是?!”穿著花苞裙子的小春眼睛亮亮的,進屋換了毛絨拖鞋后她蹲下身,張開一雙短手試圖接住跑過來的奶狗。
就這樣一枚小狗肉彈結(jié)結(jié)實實撞進了她的懷里,毛茸茸的狗腦袋一拱,讓毫無防備的小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緊接著哼哼唧唧的狗崽又撲騰著短腿爬來爬去,用舌頭舔她的臉頰,發(fā)出嗚嗚的哼唧聲。
“咯咯元寶別舔我的臉,好癢呀,你嘴湊湊的…”小姑娘抱著肉乎乎的比格笑聲清脆,激動的兩小只就這樣滾成了一團。
陳儀傾才把大衣脫下來掛好,一回頭便看到瘋玩在一起的一人一狗。
他走過去一只手撈起小春,另一只托著比格幼崽:“地板涼不涼?進去在地毯上玩。”
自從和小春成為一家人后,他體內(nèi)的天生煞氣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失控過了。
但動物的感知力遠超過人類。
在比格幼崽的眼里,陳儀傾依舊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他周身稍稍泄露出的一丁點煞氣,都讓幼犬感到害怕想要回避。
故而他把嗚嗚哼唧的元寶提起來時,幼犬發(fā)出了有些凄慘的叫聲。
聽到動靜的小春扭頭道:“陳隊長,你要輕輕地對元寶,不要把它捏痛了喔?!?/p>
“它是裝的,我根本沒用勁…”陳儀傾有些無奈,他掂了掂手里的重量有些驚訝:
“奶奶,你們在家都怎么喂的?您看這肚子鼓的,狗都胖成小豬仔了?!?/p>
比格幼犬像是聽懂了他的話,頓時哼唧的聲音更大了,表達著自已的不滿。
戴著老花鏡的蘇楚秀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笑呵呵道:“小狗就和小孩一樣,多吃點身體長得壯,有福氣呢。”
等到了鋪設(shè)羊毛毯的地方,陳儀傾彎腰把兩小只放下來,扭動著胖身子的比格幼崽四條腿一落地,頓時撒開蹄子就跑遠了些。
它大大的耳朵像蒲扇似得扇著,跑到蘇楚秀的身邊靠著她的腿坐在地毯上,用有些邪惡的小眼神偷偷暼著青年的方向。
陳儀傾不愛上網(wǎng)沖浪,他并不知道比格這個品種,在網(wǎng)絡(luò)上的風(fēng)評很是不好。
但之后的幾天里,他的兩雙拖鞋都被元寶啃得破破爛爛。
他要讓小狗立正“罰站”、好好和它講講道理,小春率先撲過來抱住那只胖比格,替它求情:
“爹,我再給你多買點拖鞋,你別罵元寶好不好?”
一人一狗抱著坐在墻邊,在小姑娘護著它的時候,那煤氣罐比格還哼哼著把腦袋往小姑娘懷里鉆。
明明是它犯了錯誤,卻露出害怕的一副小可憐樣,黑黝黝的眼睛看人的時候水汪汪的。
路過的蘇楚秀和陳德生養(yǎng)了元寶大半個月,也有了深厚感情,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拉偏架。
陳德生:“不就是兩雙拖鞋嗎?元寶是個小狗崽它懂什么,你別和它較這個真?!?/p>
蘇楚秀則招呼小春帶著煤氣罐罐比格去她那里:“元寶還不到三個月呢,可能要換牙了牙齦不舒服,我讓裴管家給它買點磨牙棒,不讓它禍害你的鞋了?!?/p>
陳儀傾:……
他望著那拱在小春懷里的胖狗,發(fā)現(xiàn)那比格還在用小眼神瞅自已,有些氣不順。
這狗分明機靈得很!
次日傍晚,下班回來的陳儀傾望著嶄新的、再一次被狗崽咬得都是牙印的拖鞋,陷入了沉默。
他怎么覺得元寶在針對自已呢,只咬他的鞋啊??
不僅是咬鞋這件事讓他哭笑不得,他還發(fā)現(xiàn)自從元寶來到家里,就像是激活了小春骨子里的調(diào)皮和精力。
在家里二老是絕對不讓小春熬夜的,認(rèn)為對小孩子的身體發(fā)育不好。
一般到了九點鐘,兩個老人就會讓家里的保姆帶小春去樓上洗澡,然后照顧小春入睡、講睡前讀物。
這些照料孩子的流程,雖然陳儀傾經(jīng)過幾個月的磨合已經(jīng)很熟練,自已也能完成。
可他不得不承認(rèn)有專業(yè)的保姆幫忙帶孩子,是輕松多了。
三十歲的年齡還算年輕,他又經(jīng)常加班,習(xí)慣了晚上十一二點再睡。
誰曾想第二天一大早,睡得早醒得也早的小春,像一團旋風(fēng)在別墅里上上下下,不知疲倦地跑來跑去。
身后的比格幼犬更是一邊撒腿狂歡,一邊興奮地“werwer”大叫。
受煞氣體質(zhì)的影響,陳儀傾睡眠質(zhì)量很一般,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醒。
于是在一連串“吧嗒吧嗒”的腳步聲經(jīng)過他房門外,夾雜著幼犬的叫聲,他茫然地醒了。
……中午了嗎?
他怎么還是困得睜不開眼?。?/p>
陳儀傾把眼罩掀上去,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才剛剛七點,他頓時臉上頓時呈現(xiàn)出痛苦面具。
早上七點,兩個小崽子哪來這么多的精力啊??
他按了按困頓的眉心,渾身低氣壓地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從欄桿處往下看。
陳德生和蘇楚秀的歲數(shù)大了覺少,一天最多只睡五六個小時,完全足夠。
他們倆起得比小春還要早,六點鐘就喝茶潤腸,然后雙雙在花園里打太極鍛煉身體。
瘋跑的小春和元寶完全影響不到他們。
整個家里唯一會受影響的人,只有三十歲正值壯年的陳儀傾。
他站在二樓欄桿處的時候,正好是小春和元寶跑累了的時候,兩小只在二老的身邊休息。
蘇楚秀和陳德生一個人拿著杯子一個舉著小碗,讓小春和元寶喝點水再玩兒。
小春捧著水杯噸噸噸喝完一整杯水,仰頭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二樓的陳儀傾。
她放下杯子“哈”得長嘆一口氣,然后抬手抹抹小嘴,朝著上方蹦噠兩下語氣很殷切:
“陳隊長你醒啦!”
說著她把杯子一放,彎腰把比格幼犬抱在懷里,興沖沖地要往樓上去找他:“你吃早飯嗎?吃了飯我們一起玩兒?!?/p>
今天放假的陳儀傾:“……小春你先自已玩著,局里有點忙你姜辰哥哥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p>
他說著回到臥室就開始換衣服,在心里做了決定。
得找個人來陪玩,順便消耗一下兩個崽子過剩的精力了。
本以為陳儀傾今天放假的小春,知道他還要去局里,有些失望地癟了下嘴。
很快她又開心起來:“那好吧,我一會兒帶元寶去找岑知衍?!?/p>
“去吧去吧?!标悆x傾帶上早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