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第10只流浪謝肆言送到鎮(zhèn)上的寵物診所后,姚舒菱重新提著籠子出門,步伐卻猛地一頓。
聲音無端的出現(xiàn)了幾分顫抖。
“……遲秋禮,你快出來,是謝肆言?!?/p>
“什么?!謝肆言!我來了!”
屋內(nèi)的遲秋禮一聽到這名字立刻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扛著叉子出來,卻在下一秒和姚舒菱一樣停住。
“額……”
原來真是謝肆言啊。
只見那位煞神正微笑著站在寵物診所門口,渾身仿佛籠罩著一團(tuán)黑色的殺氣,明明是笑著的,黑紅的眼里卻燒著兩團(tuán)火。
微笑著說出的話也同羅剎般不留情面。
“你們。”
“誰想第一個死?”
【死神,來收人了】
【貼臉開大被正主找上門是一種什么體驗?】
【哈哈哈哈哈哈哈玩脫了吧】
姚舒菱踉蹌后退。
豪門出身,混跡于上流圈子的她,也沒少聽說過謝肆言的光輝事跡。
拳打叔叔腳踢伯伯,在謝家爭奪家產(chǎn)的一眾男性競爭者中,維護(hù)著唯一身為女性的母親,發(fā)瘋創(chuàng)飛所有人的,瘋子謝肆言。
她真是失心瘋了才會跟遲秋禮一起喊著要把謝肆言送去絕育。
“別慌?!?/p>
遲秋禮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向前走去,“退至我身后。”
姚舒菱詫異的看著慷慨赴死的遲秋禮,暗嘆她今天怎么這么正常。
就見遲秋禮走到滿臉怒火的謝肆言面前,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動作。
她伸出手,在謝肆言的腦袋上拍了拍。
“乖?!?/p>
謝肆言身體一僵,微微震顫的瞳孔中滿是不可置信:“……?”
姚舒菱驚恐的捂嘴后退,眼睛瞪的像銅鈴:“?!??!”
遲秋禮從挎包里掏出了一個用來誘惑流浪狗的飛盤玩具,扔了出去。
“撿回來!”
謝肆言瞬間炸毛:“我咬死你!??!”
前一秒有多心動后一秒就有多想咬人,追逐戰(zhàn)再次上演,這次不是遲秋禮追狗,是狗追人。
艱難從震撼中緩過神來的姚舒菱走到門邊,看著遠(yuǎn)處逐漸跑遠(yuǎn)的兩道身影,糾結(jié)的咬著嘴唇。
暗暗下定了某種決心。
……
三組任務(wù)都圓滿完成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為了犒勞大家,尤導(dǎo)在小鎮(zhèn)最地道的館子里包了一桌,請他們吃飯。
遲秋禮在院子里打水洗完手準(zhǔn)備往屋里走的時候,卻突然被一只手拉進(jìn)了攝像機(jī)死角。
“跟我回霍家?!?/p>
“你是不是有???”
看清眼前人時,遲秋禮猛地收回手,冷嗤了一聲,“跟了我一下午還不夠嗎?怎么,想跟我炒CP?”
霍修澈眸子一沉,“你發(fā)現(xiàn)了?”
對,他下午一直在跟著她,確切來說,是跟著謝肆言。
在謝肆言從他們組離開之后。
從昨晚他就發(fā)現(xiàn)了,謝肆言對遲秋禮態(tài)度的怪異之處。
雖然不清楚謝肆言到底想做什么,但這一發(fā)現(xiàn)也令他產(chǎn)生極度不適。
“遲秋禮,你的去留是霍家說了算,你沒有資格擅自做主?!?/p>
“好啊,那給我一個我必須回去的理由?!?/p>
遲秋禮突然放棄同他爭論,雙手抱臂往身后的墻上一靠,“說說唄,能讓你這個抗拒娛樂圈的清高人士親自追上節(jié)目也要讓我回去的理由?!?/p>
霍修澈想也沒想,“防止你在節(jié)目上繼續(xù)裝瘋賣傻給霍家丟人?!?/p>
“笑死了?!?/p>
遲秋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霍修澈,你裝你大壩呢?”
“霍家早就跟我割席了,你不來節(jié)目找我,我干的這些事跟霍家屁關(guān)系都沒有。反而是你的出現(xiàn),重新讓我跟霍家扯上關(guān)聯(lián)?!?/p>
“不說這個,之前我被全網(wǎng)黑的時候,霍家受到丁點影響了嗎?”
“沒有吧?”
“反而是被夸贊,縱容我一個不上臺面的養(yǎng)女,說我的名聲都這么臭了還包容我沒有將我趕出去,霍家實在是太大度了……諸如此類的。”
“你說我的行為會影響到霍家?你自已信不信啊?!?/p>
面對遲秋禮這毫無保留的嘲諷,霍修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的難看。
他猩紅著眼暴怒的伸手要掐遲秋禮的脖子,卻被遲秋禮一個肘擊頂開。
“滾一邊去吧,瘋子?!?/p>
“其實你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p>
“你不是想知道倪晚逃婚的理由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p>
……
“我不能就這樣跟霍修澈結(jié)婚?!?/p>
婚禮前夜,倪晚房間。
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的遲秋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懵了一下。
“啥?”
“抱歉,大晚上叫你過來。我不是想像霍修澈一樣指使你,只是,在離開前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p>
倪晚讓她坐下,然后說了一個故事。
一個,從倪晚視角展開的故事。
她和霍修澈是商業(yè)聯(lián)姻,如同這個圈子的很多人一樣,早早被安排上門當(dāng)戶對的聯(lián)姻對象,之后開始接觸,培養(yǎng)感情。
她很早就聽說過霍家,名門望族,喜做慈善,在圈內(nèi)的風(fēng)評一直不錯。
所以第一次接觸到霍修澈的時候,她也很滿意。
好在霍修澈似乎也很喜歡她,倆人很快進(jìn)入熱戀期,在外界看來是郎才女貌,甜甜蜜蜜的一對。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霍修澈有一個‘舔狗’。
即使在霍修澈有未婚妻的情況下,也對他糾纏不放,甚至不惜連他的未婚妻一起舔,簡直厚顏無恥。
這是外界的說法。
可倪晚看到的卻是。
每一次霍修澈帶著她約會時,故意打電話指使遲秋禮。不是讓遲秋禮幫忙訂餐廳,就是讓遲秋禮幫忙買奶茶。
總是在他們最甜蜜的時候?qū)⑦t秋禮以某種微不足道的理由叫來現(xiàn)場,然后嘲諷她的糾纏,又故意讓她在一旁目睹他們的約會。
倪晚詫異的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這個時候,眼睛完全沒看遲秋禮的霍修澈,眼底會悄然騰升起一股詭譎的興奮。
像是在享受被遲秋禮注視的氛圍。
“變態(tài)?!?/p>
倪晚咬著牙說,“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p>
“明明每一次都是他指使你出現(xiàn)的,卻又辱罵你打壓你。他就是享受你為他神魂顛倒的模樣,才故意刺激你?!?/p>
“遲秋禮,你別喜歡霍修澈了,他不配。”
“這個婚我不會結(jié),我今晚就會離開。我也希望你,能鄭重的考慮一下今后的人生該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