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當日,姐妹三人皆是一派盛裝。,q?i~s`h-e+n′p,a¢c!k^.-c¨o.m?庶子也就罷了,于她們這些庶女,蔣氏向來格外大方。
不說日常份例,每每出門兒,一應首飾衣物從不曾虧待過半分。南邊兒被稱寸錦寸金的云綾錦,早在數(shù)月前就已經(jīng)被送入府上。又由府中一干手藝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按照三人的尺寸,穿衣風格仔細趕制而成。
連袖口處每個人的暗紋都別具一格。大姑娘為君子蘭,寓意大方貞靜,品性高潔。
三姑娘周芷為墨菊,自帶三分風雅。
安寧這一套則是大片的西府海棠,靈動俏麗。配合著各自特意為姐妹三人打造的一整套首飾。
總之,這一套下來,幾乎將三人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極點兒,又絲毫不遮掩身旁之人光彩,反倒有種千姿百態(tài),相映生輝之感。
尤其姐妹三人聯(lián)袂走入前廳時,不客氣的說,整個前廳都忍不住亮了一瞬。
然而這些卻都比不上即將走來的另外一人…
“哎?五妹,你有沒有覺得父親今日,就是……就是……哎呀!怎么說呢!”
一直到眾人上了馬車,周三姑娘還不忘拉著一旁的安寧小聲嘀咕:
“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人!”
想到剛才那場景,三姑娘仍是忍不住面頰微微發(fā)紅道。¨x~x,s/w!k_.¨c¨o·m!
不過礙于姑娘家的矜持,勾人這倆字她可實在說不出來。
倒是一旁坐著的安寧聽罷,一臉若有所思,隨后突然伸手,神秘兮兮地將自家姐妹拉在一旁,低聲道:
“三姐,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你說父親近來如此,今日還特特意這般打扮,會不會……”
話音落,狹窄的車廂內(nèi),只見周三姑娘頓時瞪大了眼睛。
“五……五妹,你是說父親他有相……相……”最后那個好字周芷到底說不出了。
末了又疑惑道:“不對啊,要真是如此,為什么非要是今日呢!”
總不能看重哪位命婦,或者宮里什么人吧。
我的個乖乖啊,這是要滅族之禍啊!
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周三姑娘原本泛著紅暈的小臉兒瞬間白了下來。
偏這會兒,一旁的損姐妹還在持續(xù)加碼,只見罪魁禍首微繃著小臉兒,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努力分析道:
“可是三姐,你真聽過生一場病就把自己生的美貌數(shù)倍嗎?往常大病初愈哪個不是面色憔悴,但是父親卻明顯并非如此。
身形消瘦的恰到好處不說,連面色都白的這般好看,三姐你說,會不會生病只是父親的幌子,實際上前陣子一直在努力減肥變美……”
“而且……”見她難以相信,安寧復又使出最后一計雷神之錘:
“三姐你難道沒有發(fā)覺,大病過后,父親對現(xiàn)在這副模樣不僅沒有排斥,而且還高興的很嗎?”
周三姑娘:“……”
怎么辦,雖然荒唐,但好有道理??!
看似閉目養(yǎng)神,實則忍不住暗戳戳豎起小耳朵的周蕓:“……”
忍不住重重咳了一聲,周大姑娘這才開口:“好了,三妹,五妹,到底是父親的事,咱們做兒女的還是莫要多猜測就是。!g+u+g+e\y/u_e!d?u·.?c.o?m·”
話是如此,此刻大姑娘眉眼間卻不由露出了些許輕愁,父親總不能這般荒唐…吧?
許是方才那顆瓜過于驚人,一直到宮門前,包括安寧在內(nèi)的三姐妹都忍不住恍恍惚惚。
與此同時,有賴極佳的聽力,聽著宮門口傳來的些許熟悉說話聲,安寧這才滿意的收回異能,黑暗中,剛才從石縫處偷偷長出,并“意外”絆倒前面車馬的一小顆藤蔓瞬間消失無蹤。
見馬車突然停下,作為長姐,周蕓下意識喚來丫鬟:
“回大小姐,剛才是長公主府的馬車不小心受了驚,老爺夫人路過前去慰問,不過小姐放心,這會兒已經(jīng)沒事了。”
這樣啊,聽罷,幾人果然沒再放在心上,就連安寧,也只一副好奇的模樣。
而在這之后,一直到晚間宮宴開始,安寧這兒都再沒了旁的動作,反倒開開心心的和原身之前的一眾小姐妹說話,要么就是和自家姐姐咬耳朵。
反倒是統(tǒng)子,一臉不明所以:
“那個宿主,這……這就完了?”
它還以為起碼要安排上一出“英雄救美”呢!
居然只是露個面嗎?啊這……能成嗎?
統(tǒng)子不由有些懷疑,畢竟渣爹是格外貌美不錯,看著也年輕的很,但他終究老了呀,又是妻妾成群,身子又不大干凈。
何況長公主這地位,美男見識的可丁點兒不少啊,旁的不說,就府上養(yǎng)的那些個,咳咳……
年輕貌美的美少年可不在少數(shù)。
“至于這么冒大不違對臣子出手嗎?”
統(tǒng)子一臉疑惑,安寧卻沒有多言,只目光在上首那道明黃色的身影上頓了片刻,須臾方才笑著開口:
“所以,你也說了,這是冒大不違啊!”
“正因大不違,才更要如此。”
“啊,為什么???”
統(tǒng)子一臉疑惑,安寧卻沒有再回答了。無他,因為萬眾矚目的詩會馬上就要開始。
作為一只不怎么愛學習人士,靠著家中充足的準備,以及兩位姐姐或多或少的幫襯,安寧這才險險拿到了中游,倒是周大姑娘此次名次甚至排在了前三的好位置。
可見早前準備的相當充分,今日明顯是卯足了勁兒要露頭呢!
不遠處,因著一名之差,錯失前三甲的三姑娘彼時正坐在一旁默默生著悶氣。
趁著安慰人的功夫,安寧目光仿佛不經(jīng)意般在輕捂著小腹,匆匆離席的周父身上瞄了一眼,不出意料地在對方身后看到一個并不起眼,宮人打扮的小尾巴。
而之后,歌舞尚還未開,席上便見長公主雙頰發(fā)紅,眼神迷離一副醉地不輕的模樣。見狀,一旁的皇帝當即體貼開口道:
“長姐既然累了,不若先回去休息片刻,正好長姐早前留下的漱玉閣,這會兒還空著?!?
“多謝皇弟!”
對于親弟弟的好意,長公主果真沒有拒絕,微紅著臉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很快便被身旁宮人攙扶著走出了大廳。
見罷,安寧心下最后一顆石頭徹底落下。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便見一個略顯年長的宮人匆匆趕來,也不知說了什么,只見下一刻,上首帝王臉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