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逃^看著比賽,整場比賽毫無亮點可言。南棒子隊員不停地犯規(guī)打人,犯規(guī)打人,裁判卻視若無睹。葡萄牙隊員被踢得抱頭鼠竄,好不容易破門進球還被吹越位。
林小凡氣得大罵:\"臥槽!這些棒子球踢得這么臟,裁判是瞎了嗎?街上隨便拉條狗當(dāng)裁判都比他們強!\"
最終比賽以南棒子1:0葡萄牙結(jié)束。林小凡懊惱地抓頭發(fā):\"文西又中一注,凈賺一億兩千萬...早知道跟著他買了。\"
我瞥了他一眼:\"人家開局就梭哈三千多萬,你有這個魄力嗎?\"
林小凡訕訕地?fù)项^:\"嘿嘿...\"
賽后林小凡他們正埋頭結(jié)算賬目,計算器按鍵聲和紙張翻動聲充斥著整個工作室。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萬海峰的來電。
我走到工作室外的走廊,按下接聽鍵。
\"喂,峰哥。\"
電話那頭傳來萬海峰低沉的聲音:\"阿辰,你們最近是不是有去香山市?\"
“是,一個多星期前去了一趟。怎么了峰哥?”我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
“怎么回事?”萬海峰追問,語調(diào)又沉了幾分,“你跟我仔細(xì)說說。”
我簡單說了下去收數(shù)遇到假鈔的事。。
聽完我的敘述,萬海峰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短暫的寂靜卻讓人倍感壓力。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愈發(fā)凝重:“阿辰,你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那地方水太深,到處都是你摸不清路數(shù)的大神,現(xiàn)在人家告你們了,當(dāng)?shù)匕l(fā)函過來長安要求協(xié)助調(diào)查。\"
走廊的聲控?zé)敉蝗幌?,我在黑暗里摸出煙盒:\"峰哥,這事...\"
\"先別動,\"萬海峰打斷我,\"等我電話。\"說完便掛了線。
我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煙頭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才抽了不到半根煙,手機就再次震動起來。
\"阿辰,\"萬海峰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你今晚哪都不要去。明天一早我派人跟著你,我再去了解下情況。\"
\"明白了峰哥。\"我彈了彈煙灰。
\"還有,\"萬海峰頓了頓,\"把足球競猜停了。\"
\"行。\"我掐滅煙頭,火星在鞋底碾成灰燼。
我回到房間,對林小凡說:\"小凡,把這段時間世界杯的輸贏全部總結(jié)出來,應(yīng)收應(yīng)付都列清楚。\"
\"明白。\"林小凡立即坐到電腦前開始整理。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房間里異常安靜。所有人都看出我心情急躁,沒人敢出聲。我坐在沙發(fā)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煙灰缸很快就堆滿了煙蒂。
林小凡拿著打印好的報表走過來:\"老板,這段時間總共盈利三億八千五百萬?,F(xiàn)在我們應(yīng)收上級只有文西這一筆,兩億七千萬。我們應(yīng)付下線兩筆預(yù)付款,都是他們留在這兒的,羊城和鵬城各一千萬。\"
我轉(zhuǎn)向李建南:\"我們現(xiàn)在有多少現(xiàn)金?\"
李建南立即回答:\"工作室有三千萬,我和我老婆卡里有兩億,住處還有一億五現(xiàn)金。\"
\"好,現(xiàn)在聽我安排。\"我掐滅煙頭,\"老李,你帶金家兄弟馬上回去,讓所有人都幫忙,把住處所有現(xiàn)金運到碧海小區(qū)。我姐剛在那兒買了套毛坯房,你們現(xiàn)在就去她店里拿鑰匙。搬完錢后買些吃的喝的,這幾天就在那兒守著。\"
\"還有路上注意別讓人跟蹤了。\"
李建南點頭:\"明白。\"隨即帶著金家兄弟快步離開。
我立刻撥通大姐電話:\"大姐,等會兒老李去你那兒,把新房鑰匙給他。\"大姐爽快答應(yīng)后,我掛斷電話。
接著對林小凡說:\"小凡,你和林志強你們?nèi)齻€,等會兒把這里徹底收拾干凈,所有電腦都銷毀。三千萬現(xiàn)金你們分一千萬,剩下的今晚連夜送到羊城和鵬城還給客戶。告訴他們足球以后不做了,但香港彩可以繼續(xù)。還有,順便把文西安全送回家。\"
我補充道:\"明天你們找個新地方,香港彩工作室繼續(xù)運作。明不明白?\"
林小凡鄭重地點頭:\"明白。\"他轉(zhuǎn)身進屋去找文西。
文西出來后,我對他說:\"文西,臨時有點事。你贏的錢這幾天會打給你。\"
文西沉默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回屋收拾東西。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房間里傳來輕微的收拾聲響。
林小凡他們開始行動后,我對柳山虎說:\"走吧老柳。\"
上車后,柳山虎握著方向盤問道:\"老板,現(xiàn)在去哪?\"
我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還不知道對方想干嘛,現(xiàn)在不能回家,會所也不能去。\"頓了頓,\"隨便逛逛吧,去看看海。\"
柳山虎沉默地點頭,車子緩緩駛?cè)胍股?。我們在城市里漫無目的地穿行,后半夜不知不覺來到了龍門大橋下。
\"停這兒吧。\"我說。
車子在路邊熄火,我們下車站在橋下。夜風(fēng)帶著咸腥的海水味拂過臉頰,頭頂?shù)凝堥T大橋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陰影。我點燃一支煙,柳山虎也默默點上一支。
\"老板,事情很麻煩嗎?\"柳山虎終于開口。
我吐出一口煙圈:\"還不知道能不能解決,等明天看情況。\"
掏出手機,我撥通了劉新的電話。鈴聲響了兩下就被接起。
\"新哥,你那邊有沒有情況?\"
\"阿辰啊,\"劉新的聲音出奇地輕松,\"我正準(zhǔn)備跑路呢。\"
\"到底是什么情況?\"我皺眉問道。
劉新嘆了口氣:\"珠三角壟斷足球競猜的大老板正找我麻煩呢,嫌我沒經(jīng)過他直接跟香港富豪們對接。\"他頓了頓,\"阿辰,要不我給你安排船,一起先去馬尼拉避避風(fēng)頭?\"
我苦笑道:\"新哥你說得輕松,我底子沒你厚。去了外面什么都不是,我的家人兄弟財產(chǎn)都在這兒,我不能走。\"
劉新壓低聲音:\"阿辰,對方主要是沖著我來的。你的話問題不大,大不了吐點錢出來。\"
我沒好氣地對電話那頭的劉新說:\"新哥啊,你到底動了人家多大的蛋糕?人家動用這么大力氣連我都要搞。\"深吸一口煙,又補了句,\"還有,你還欠我兩億七千萬呢,可別忘了。\"
劉新在電話那頭輕笑:\"放心吧阿辰,等我到了馬尼拉就給你安排,到時候多補償你一些。\"他的語氣突然輕松起來,\"對了,你們的機票都買好了,我會讓人交給老王,你直接找他就行。\"
\"都不知道接下來有沒有命去呢。\"我望著遠處漆黑的海面,語氣里帶著幾分自嘲。
\"阿辰,\"劉新的聲音忽然認(rèn)真起來,\"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先保住自已。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真什么都沒了。\"
我掐滅煙頭,看著最后一點火星在海風(fēng)中熄滅:\"知道了,新哥。一路順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