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時已是深夜,整棟建筑籠罩在寂靜的黑暗里,只有庭院的地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家人們顯然早已入睡。我徑直走上三樓歐陽婧的房間。
我推門走進黑暗的臥室。
“誰?”歐陽婧驚坐起來,聲音里帶著睡意和警覺。
“是我,婧婧?!蔽覊旱吐曇艋貞樖謳狭碎T。
“啪”的一聲,床頭燈亮起。歐陽婧看清是我,立刻掀開被子撲過來,緊緊地抱住我。
“張辰你跑去哪里了?“從早上就不見人影,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了一整天。”
我拍著她的背:\"沒事,出了點意外,都解決了。\"
她抬起頭,看到我臉色的傷,眼眶瞬間紅了:“這還叫沒事?痛不痛???”
我搖搖頭,握住她的手:“小傷而已。你怎么還沒睡?”
“我一個人…睡不著?!彼吐曊f,將臉重新埋進我懷里。
經(jīng)過這些天方萍和陳靈的輪流陪伴開導,歐陽婧已經(jīng)漸漸從父親離世的陰影中走出來,但獨處時仍然會感到不安。
我柔聲道:“別怕,都過去了。你先躺下,我去沖個澡就來陪你?!?/p>
從浴室出來時,歐陽婧果然還醒著。我掀開被子上床,她立刻依偎進我懷里。我們相擁著漸漸沉入睡眠。
次日清晨,我醒來之后歐陽婧已經(jīng)不在身邊。
隔壁房間隱約傳來陳靈練習英語口語的聲音。我穿上衣服走過去,靠在門框上,看見她正坐在窗邊的沙發(fā)上,捧著書本認真地朗讀單詞。
她忽然抬眼瞥見門外的我,立刻放下書走過來:“阿辰!你昨天消失了一整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笑著避開問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看來最近學英語很用功嘛。”
她驕傲地揚起下巴:“那當然!萍姐都夸我進步神速呢!”
我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故意逗她:“是嗎?那我可得好好檢驗一下學習成果。”
陳靈不服氣地挑眉:“來呀!誰怕誰!”
(此處不好看,我就不寫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水平不錯嘛,連我這種文盲都能聽懂,跟老外交流肯定沒問題了!”
完事之后,我和陳靈各自洗漱整理了一番,隨后一同下樓到餐廳吃早餐。
早餐結(jié)束后,我獨自在莊園里散步。清晨的空氣清新,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走到小湖邊時,看見方萍和歐陽婧正并肩坐在湖邊的石凳上輕聲交談,歐陽雄低著頭坐在她們身旁的石階上。
我走近時注意到歐陽雄的眼圈泛紅,顯然剛哭過。我看向歐陽婧,輕聲問道:“小雄……都知道了?”
歐陽婧抬起頭,與我目光相接,微微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一絲復雜的情感。
我伸手輕輕揉了揉歐陽雄的頭發(fā)沒有說話。面對這樣的時刻,我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交給方萍和歐陽婧來處理更為合適。
林小凡從公寓樓里出來,遠遠看見我站在湖邊,立刻加快腳步小跑過來。
“老板,昨晚跟著李哥他們跑了五個地方,總算把你留給他的那些地址上的現(xiàn)金都取出來了?!?/p>
“清點過具體數(shù)目了嗎?”
“還沒有,”林小凡搖頭,“回來的時候太晚了,大家就先休息了。現(xiàn)在東西都暫時放在金志勇的房間里,數(shù)量確實不少,我們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有兩三千萬。”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現(xiàn)在得趕緊去新工作室一趟。昨天剛定下的地方,設(shè)備什么的都還沒安裝到位。另外,鵬城那邊的西門剛聯(lián)系我,說有事要商量,特意讓我約你見面?!?/p>
我點點頭:“行,那我們就一起過去一趟。你去叫老柳下來?!?/p>
林小凡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快步走回公寓樓去叫柳山虎。
我們?nèi)说竭_新工作室后,林小凡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客廳里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板箱,林凱、林志強和另外幾個年輕小伙子一大早就已經(jīng)開始忙碌,有的在拆箱,有的在組裝電腦設(shè)備。
林小凡指著地上的設(shè)備說道:“老板,按照你的要求,每次更換新工作室,所有用過的舊電腦都全部銷毀處理。”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帶著些許猶豫:“不過老板,每次都要銷毀十幾臺機器,確實有點浪費,成本也將近十萬元。你姐夫不是開了幾家網(wǎng)吧嗎?以后我們淘汰的設(shè)備能不能直接轉(zhuǎn)給他們?這樣能節(jié)省不少開支。”
我搖了搖頭,:“不行。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只要電腦沒有被徹底銷毀,里面的數(shù)據(jù)都有可能被恢復?!?/p>
林小凡笑了笑,似乎有些不以為然:“老板,哪有這么邪乎?這種技術(shù)得是頂尖的黑客才做得到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不管怎樣,小心一點總沒有錯。相比我們做的這些生意,設(shè)備損耗的費用不過是九牛一毛?!?/p>
林小凡點點頭,也挽起袖子加入到組裝電腦的行列中。看著他們熟練地接線裝機,我和柳山虎站在一旁,這種技術(shù)活確實幫不上什么忙。
我看向林小凡問道:“小凡,西門那邊大概幾點能到?”
林小凡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回答:“估計得臨近中午才能到?!?/p>
“那行,到時候你帶他們到會所吃午飯。我跟老柳先出去一趟?!?/p>
出門上車后,我對柳山虎說:“走,去孟小賓那里一趟,看看他最近在搞什么?!?/p>
柳山虎點點頭,發(fā)動汽車駛向目的地。到達孟小賓經(jīng)營的“開心話吧”時,我看了一眼時間,才剛過八點,沒想到店面已經(jīng)開門營業(yè)了。
我推門走進話吧,正好與一個精神萎靡的年輕人擦肩而過。前臺坐著看店的依舊是黃珍珠,我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孟小賓呢?”我問道。
黃珍珠抬頭看見是我,連忙站起身:“老…老板?!彼@得有些緊張。
我點點頭,示意她放松。黃珍珠接著說:“阿賓哥在樓上,我這就去叫他?!闭f完便轉(zhuǎn)身朝樓梯走去,我注意到她走路時岔著八字腳,一瘸一拐的。
我和柳山虎在話吧里隨意走動,發(fā)現(xiàn)雖然才早上八點多,店里卻已經(jīng)有不少客人。大多是年輕人,也有兩三個中年人分散在各個玻璃隔間里。二十多間玻璃房的門上都貼著各式各樣的小卡片。
透過其中一間玻璃房的窗戶,我意外看到一個年輕人正一邊打電話一邊拤著管子,我拉開收銀臺的抽屜,隨手抓了幾個硬幣,找了間空著的玻璃隔間走進去。
投幣后,我照著墻上那張寫著“在線飆水”的小卡片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剛接通,聽筒里就傳來一個極其風騷的女聲:
“鴿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