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校長到胡姐,關(guān)系明顯近了不少。
童漫明白,這都是因為姐夫陳浩的緣故,胡秀英才對她態(tài)度才進一步發(fā)生轉(zhuǎn)變。
隔天,童漫就到了花山飯店,找到陳浩,遞給他一塊手表。
這是一塊上海牌的手表,全鋼防震男式手表,零售價125塊錢。
價格不便宜。
早些年,就是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手表只對冶金、船舶、部隊等重點單位供應(yīng),這幾年才在商場有的賣。
“送給我的?”陳浩看著小姨子,有點納悶,“好端端的,突然送我手表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有什么過分的要求吧?”
“能有什么過分的要求,難不成還是要你以身相許?你個大男人,有女同志送你禮物,該偷著樂才是,有什么好擔心的?”童漫白了他一眼。
“這是感謝你的,胡姐因為你的緣故,對我很看重,還跟我說了,如果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她明年大概率能調(diào)到市里去,到時候會把我?guī)е黄稹!?/p>
她很感嘆,“原本我想著,10年之內(nèi)能回到市里,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想到這才幾年的功夫,就有機會回到市里。”
農(nóng)村很苦,縣里稍微強點,但她還是瞧不上,一心想回市里。
“市里優(yōu)秀的人也更多些,到時候找對象,挑選的余地也大?!标惡泣c點頭,“你也不用對我這么客氣,這一塊手表不便宜,自己留著買點衣服,買點吃的,或者是攢著作為嫁妝,更好些?!?/p>
“你姐夫不差錢?!?/p>
“差不差錢,那是你的事,給不給禮物,那是我的事,仔細想想,你跟我姐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好像還沒送過你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東西,這塊手表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蓖f道。
“手表票還是我問胡姐要的,學校就沒有手表票發(fā),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戴上,看看合適不合適?!?/p>
陳浩伸出手,童漫給他戴上了手表,滿意的點點頭,“挺好的?!?/p>
“丈母娘要是知道這塊手表是你送給我的,她肯定又要說你了,問你為什么不送給你哥,送給我這個姐夫。”陳浩笑著說道。
“管她干什么,誰對我好,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雖是親哥,但做的那些事哪像是一個當哥的做的出來的?”童漫在這方面有自己的原則。
“今年過年,我還是到你和姐那去吃年飯,不想回家,可不可以,姐夫?”
家里的氣氛有些壓抑,特別是大哥和嫂子在家,吃年飯的時候更是如此,父母干什么事情都會優(yōu)先照顧大哥和嫂子,包括侄子。
她不想回家里過年。
“當然沒有問題,你去我和你姐那過年,咱們能熱鬧不少?!标惡菩χf道,“非常歡迎,就是將來你處對象,結(jié)婚了,把我和你姐的家當做娘家,我和你姐也是非常歡迎的?!?/p>
對自己不好的原生家庭,就應(yīng)該主動切割,或者保持距離。
否則,就會陷入無盡的內(nèi)耗中。
童倩和童漫姐妹倆在這方面都挺有決斷。
聊了幾句,童漫回學校。
一晃又過了一些天,晚稻也收購?fù)戤?,秋糧交到了糧站。
過年的氣息越來越濃重。
陳浩家中養(yǎng)的2頭豬,照例都殺了,一部分做臘肉,一部分灌腸,趕集的時候,買了些魚,做成腌魚,上面抹上鹽,撒上一些干辣椒,花椒,晾曬在屋前的空地上。
陳東升和陳偉家中,也腌制了些臘肉和腌魚。
紅旗生產(chǎn)隊,就屬三人家里最為闊氣。
王紅梅和一干婦女同志,在陳浩門口不遠的地方,坐著曬太陽,手里織著毛衣,眼睛看向陳浩家門口曬的臘貨。
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羨慕。
“陳浩家里日子是越過越好啊,去年家里還沒有灌臘腸,也沒有弄腌魚,今年灌了臘腸,還弄了腌魚?!币幻麐D女說道。
“這么多,得要吃到什么時候?”
“不只是陳浩家里,就是跟著陳浩在縣里搞副業(yè),開飯店的陳東升和陳偉,他們兩家今年也做了臘肉,還弄了腌魚?!币幻∠眿D說道。
“飯店的生意估計還不錯,要不然他們哪有那么些錢,沒看他們?nèi)艘蝗诉€買了一輛自行車?”
“我還聽說了,陳東升和陳偉兩人明年也打算將家里的土坯房給推了,蓋紅磚房,學著陳浩,也蓋5間的紅磚房?!?/p>
陳浩,陳東升,陳偉,三家的日子肉眼可見的變好了,村里的人都看在眼里,雖然不知道飯店的經(jīng)營狀況到底是什么樣子,但是猜測肯定賺了些錢。
要不然哪有錢買自行車,蓋房子?
“我現(xiàn)在都有點后悔了,我男人那會兒想要跟著陳浩一起去縣里搞副業(yè)的,結(jié)果公婆不同意,說是搞副業(yè)還得自己投錢,不靠譜,還是田地摸得著,看得見,心里有底。”一個小媳婦眉頭不展。
“說是家里多個壯勞力,能多賺一些工分,多分一些口糧?!?/p>
小媳婦很后悔,“當初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聽信了公婆的話,沒有支持我男人,要是我跟我男人鐵了心,跟陳浩一起去搞副業(yè),現(xiàn)在家里肯定也有自行車了?!?/p>
“臘肉和腌魚掛在屋前,日子能好過不少?!?/p>
其他幾名村婦,跟這小媳婦差不多,也是一樣的心理。
當初陳浩說要搞副業(yè)的時候,他們都覺得不靠譜,認為會虧錢,會將家底全部都賠進去,但是現(xiàn)在到了年底,看著陳浩家的紅磚房,屋前掛的臘貨,很羨慕。
關(guān)鍵是跟診陳浩的陳東升和陳偉兩家,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你們也別光顧著夸陳浩,別忘了,當時我們選陳浩做副業(yè)隊長的時候,他可是拍著胸脯保證的,說年底結(jié)算的時候,一個工分能值一毛錢的,現(xiàn)在工分都還沒結(jié)算,他家里就搞臘肉,搞腌魚,房子也蓋了,我們應(yīng)該找他要個說法?!蓖跫t梅說道。
她這會兒惦記上一工分一毛錢的事了。
選陳浩作為副業(yè)隊長時,她是反對的,這會兒卻說是支持的。
童倩牽著小朵,從邊上經(jīng)過。
一名婦女喊住了童倩,“陳浩媳婦,剛剛王紅梅發(fā)牢騷,說你家男人競選副業(yè)隊長的時候,跟咱們拍著胸脯保證,年底決算的時候,一個工分一毛錢,怎么現(xiàn)在一點消息都沒有?。俊?/p>
“你倆睡一個被窩,你知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