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沒有著急詢問錢文斌調(diào)查的小道消息的情況,而是在心里琢磨著這是不是要換地方辦公了,在給安排好的會議室里邊放有錄音錄像設備。
這個事情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因為人家會議室,本身就用來開會的,要保存一些資料之類的,也能說的過去,另外一種就是特意為調(diào)查小組準備的。
而相對比前者來說,江風更加相信后一種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而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江風覺得可能事態(tài)要比自已想象的更加嚴峻一點。
“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江風吐出一口氣,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轉頭看著錢文斌問道。
“查了,應該是真的,不過調(diào)查并不是很順利的,一開始只采證了兩份口供,本來應該還能夠拿到更多的證據(jù),結果不知道后邊是不是五一煤礦集團這邊采取措施了,剩下的統(tǒng)一都改口了。
而且立信縣這邊的縣公安局鄭三江打來的電話,詢問這件事,那語氣不是很好,他今天晚上還約了我吃飯,估計是之前采證的兩份證據(jù),已經(jīng)被鄭三江知道了。”
錢文斌說著,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再有什么退縮的意思了,原來之前所以還勸勸江風,那是因為不想要讓江風趟這趟渾水,但是現(xiàn)在江風既然已經(jīng)是調(diào)查組的副組長了,那這事情就躲不過了。
必須要面對了。
江風躲不過去,那就是他躲不過去。
“那現(xiàn)在那兩份證據(jù)在哪里放著,安全嗎?”江風問道。
“安全,我讓人放在賓館,應該沒有問題?!卞X文斌說道。
“這件事關鍵的證人是誰?能不能找到?”
“是安全監(jiān)察科一個員工,但是事情發(fā)生以后,倒不是說聯(lián)系不上,而是已經(jīng)在立信縣這邊的人員手里了,咱們想要單獨的詢問基本上不可能?!卞X文斌說道。
“那沒事,我直接以調(diào)查組的名義要人就是了。”江風無所謂的說道,站在錢文斌的立場上,這人被立信縣隱約的看管起來了,那自然就沒有辦法了。
但是對江風來說,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你現(xiàn)在就去帶人去找人去,找到人就直接帶走,就說我吩咐的?!苯L是一分鐘也不愿意耽擱。
“好的,書記?!卞X文斌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江風也沒有猶豫,就準備去和萬國賓匯報一下,這個地方辦案肯定是不行了,還是回賓館辦案吧,這會議室里邊都有錄音錄像設備,那其他給勻出來的作為調(diào)查組辦公的房間,難道就沒有嗎?
回到金星賓館辦案肯定要稍微麻煩一點,但是卻讓人放心。
不過江風回去以后,萬國賓卻不在,和馬市長一起去醫(yī)院了,萬市長不在,江風干脆直接讓帶人離開。
江風電話通知到以后,調(diào)查組的成員也聽話的人,直接帶著被調(diào)查的人員,開始上考斯特離開。
米中天這個時候本來還在辦公室里邊琢磨著呢,結果看見調(diào)查小組的人竟然要帶人離開,這頓時就慌了,要是調(diào)查組的人在王莊煤礦,那他這邊就充分掌握著主動權的。
這被帶去調(diào)查的人員呢,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的,心里也有底的,但是要是人被帶走了,那一個事情脫離掌控了,另外一個對于被調(diào)查人員的心理素質(zhì)也是一個很重的考驗,會加重他們的心理負擔。
米中天一下子就在辦公室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以后,正好看見江風等在車子旁邊抽煙,正在看著其他人員一個個的被帶上車。
“江風書記,這是?”
“米總,我們要帶人回去辦案。”江風說著停頓了一下道:“回頭接到電話的時候,麻煩米總也來一趟。”
“江風書記,這在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呢,是不是我們這里招待不周啊,要是有什么問題,江風書記盡管開口,我們一定……”
“沒有,主要是我們有紀律?!苯L直接搖頭。
“江風書記,借一步說話……”
江風搖搖頭:“米總,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就直接說?!?/p>
米中天聽明白了江風言外之意,除了工作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談。
米中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畢竟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這個時候還是能夠撐住的。
“其實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怕調(diào)查組的人員太辛苦了,我們五一煤礦呢,在你們金星賓館對面的飯店,已經(jīng)安排好飯店了,這馬上就中午了,工作雖然重要,但是也不能不吃飯吧?!?/p>
米中天見江風要帶人走,不能阻攔了,干脆就拋出了另外一個說法。
“謝謝米總,不過好意心領了,但是真不需要了,我們工作組已經(jīng)定好盒飯了?!?/p>
“江風書記,這不用這樣吧,來了我們的地盤了,難道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都不行嗎?”米中天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點生硬。
他平時也是在五一煤礦上說一不二的人,整個五一煤礦集團,五家煤礦,這底下的員工,包括這些員工的親朋故舊,誰提起他米中天來不是恭恭敬敬的。
說一句影響著立信縣很多家庭的生計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所以氣勢是真的很足的。
只不過這一套在江風面前就不好使了。
“工作紀律,米總見諒?!苯L扔下一句話,看人都上車了,立馬就轉身上車了,一個煤礦的總經(jīng)理,可能在別人看起來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但是在江風看來也就這樣了,再說了,現(xiàn)在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在這里耍威風就實在可笑了。
兩輛考斯特帶著人離開了,米中天站在原地,臉色難看的很,他知道江風不怎么會顧忌自已,但沒想到,江風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過生氣歸生氣,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于他來說什么最重要,米中天還是知道的,拿出了手機,打給了立信縣的常務副縣長,把這邊的情況簡單的匯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