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深知在立信縣做事情,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不然的話,那調(diào)查起來肯定會困難重重的,因為這是人家的主場。
江風還是夠果決的,不過剛回到金星賓館,就接到了錢文斌的電話,說在帶安全監(jiān)察科的那名員工的時候,受到了阻攔。
對方縣公安局的人攔著,不讓帶走。
江風眉頭微皺,問清楚地址以后,立馬就帶著周仁明趕了過去,江風到場的時候,雙方正在對峙,這邊錢文斌帶著幾個夏縣的警察,對方則全是立信縣的,雙方僵持著。
江風從車上下來以后,錢文斌立馬就迎了過來。
“江風書記,人我們都已經(jīng)帶出來了,但是上車以后,對方突然圍過來了,不讓走。”錢文斌一指旁邊被人圍的水泄不通的警車。
本來事情還是很順利的,錢文斌之前就打聽好了,這安全監(jiān)察科員工所在的地方,一來了以后,就亮出了調(diào)查小組的身份。
這底下的人自然是不敢攔著的,但是剛帶著人出門,就被立信縣這邊趕來的人給圍住了,而且是圍的水泄不通的,根本就走不了。
江風點點頭,沒有著急和對方交涉,而是先看了一眼,小轎車里邊的人,然后才看向了對方。
“鄭局長,又見面了?!苯L看著對面領頭的人笑著招呼道,對方正是立信縣的公安局局長鄭三江。
“江風書記?!编嵢彩茄凵駨碗s,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在警校的時候,雙方還是警校培訓班的同學,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再見面,對方已經(jīng)是縣委常委正兒八經(jīng)的實權(quán)副處級干部了,自已還是公安局局長。
明明公安局局長也威風八面的,平時覺得也挺不錯的,但是在江風面前,就總覺得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咱們倆也算是同學了,讓你的人讓開路吧,有些事情能不要參與呢,就不要參與?!苯L看著鄭三江說道,這一次事故的調(diào)查呢,可以肯定基本上是和公安局沒有關系的,畢竟這是煤礦生產(chǎn)的問題。
誰背鍋,也不太可能是縣公安局背鍋,這又不是煤礦發(fā)生爆炸了,還有可能是因為縣公安局在危爆品上的管控問題,這是透水事件。
所以對于這個昔日的同學,江風還是想要規(guī)勸一句的。
“江風書記,對不起,人不能給你們帶走,我們也有一起案件,涉及到了他,也需要詢問,要不然這樣,到我們縣公安局去,你們想問什么就問什么。我給你們充裕的時間……”鄭三江說道。
江風的面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鄭局長確定要這樣做?”
“江風書記,互相理解一下?!编嵢f道。
“看來鄭局長是鐵了心要蹚這趟渾水了啊?!苯L盯著鄭三江問道。
鄭三江面色有些閃躲,這趟渾水他當然不想蹚了,這里邊的水太深了,但是有些時候,不是說你不想蹚渾水就能不蹚渾水的。
“情面講完了,那就要講規(guī)矩了,鄭局長,要是我這個調(diào)查組的副組長和你說話不好使,那我就讓我們組長過來?!苯L直接威脅道。
鄭三江聞言面色變了變,調(diào)查組的組長是誰他當然知道了,今天調(diào)查組一到,他們就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
“鄭局長,我最后勸你一句,不要自誤,阻礙調(diào)查組的調(diào)查是什么后果,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市紀委的領導就在調(diào)查組里邊,你要是繼續(xù)阻攔,我連你也一起帶走,你要是不相信就試試?”
江風直接指著鄭三江就開罵了,正廳級的調(diào)查組,讓一個正科的局長給攔住了,那才是鬧笑話呢。
鄭三江被江風指著鼻子威脅,尤其是還當著手底下的人,這臉色是青一陣紅一陣的,但是阻攔江風的心思卻被江風一番話給打消了一些。
江風一看鄭三江猶豫了,立馬拉開了一旁警車的車門對司機說道。
“你下來,來我開車?!?/p>
“是。”車上的民警是錢文斌從夏縣帶來的,對于江風的命令當然不會有一絲遲疑,就從車上下來了。
“都給我讓開路?!苯L自已上車,車門一關,直接按著喇叭轟油門。
頓時圍著的人就開始閃躲,這民警也是人,要是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那沒的說,他們肯定一個個的舍生取義,但是這面對的不是違法犯罪分子,是上級來的調(diào)查組啊。
這心里的勁頓時就沒有了,眼看著車撞過來了,頓時就下意識的后撤了。
“滴滴滴?!?/p>
“轟轟轟?!苯L就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按著喇叭,轟著油門,硬是把人給帶走了。
鄭三江神色變化不定,幾次張嘴想要阻攔,都沒有說出口,當然了,即使現(xiàn)在說,也不晚的,這里畢竟是立信縣,他們隨時能夠把人給搶回來的。
但是這怎么搶,撞車攔截嗎?江風是縣委常委,副處級實權(quán)干部,受市委市政府指派,擔任調(diào)查組小組副組長,來立信縣調(diào)查的,他要是敢讓人攔截,一個不好,萬一出點車禍之類的,那誰來負責?
到時候讓上級怎么想?這立信縣是要反了嗎?
他根本就沒有那么大膽子的,那最后要是追究下來的話……
“哎?!编嵢L長的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先回去,然后走到一旁掏出了手機,撥打出去匯報情況。
很快,手機里邊就響起了呵斥的聲音,鄭三江也沒有了剛才對峙時候的硬氣,不斷的點頭道歉,乖乖挨罵。
另一邊,江風已經(jīng)帶著人在路上了,距離金星賓館也就剩下了三公里左右了,但是江風卻一點都不敢大意,開車的同時不斷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在和鄭三江對峙的時候還好,不管人能不能帶走,最起碼是安全的,但是這帶走了證人了,那完全就不一樣了,江風從來不會低估一些人做事情的手段。
有些人真的就是沒有下限的,這回去的路上,真的要給自已整一個車禍,那自已是真的沒處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