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噗嗤——”
兩聲前后銜接緊密。
“誰?”
“誰動了手?”
江慎遠語氣森冷:“原來你沒打算帶我們出去啊?!?/p>
他反應(yīng)也快,立即就想去找傅翊。
緊跟著轟然一聲響。
地面打開。
趴在磚上辛辛苦苦找機關(guān)的吳巡和傅瑞明從天而降。
“抓江慎遠!”程念影大喊。
“你沒騙我?你真能打開?”江慎遠一愣,在光線刺激下奮力睜大眼,看見了被偷襲半死不活倒在自已身側(cè)的兩個殺手。
吳巡一看底下情景,也是一愣:“主子?”
傅翊一手牢牢箍住江慎遠的小臂,用力之大,傅翊脖頸的青筋都暴突了起來。
只見血緩緩從他指尖流下。
想是急忙去抓,被刀鋒傷著了。
而那刀尖所抵之處,是程念影的后背,只劃破一點衣衫。
吳巡和傅瑞明看得雙目刺痛,不敢停頓,一齊飛撲上去。
江慎遠知道已失去了最好的機會,怒不可遏:“程念影!”
他抽刀再出招,卻被吳巡和傅瑞明齊齊擋了回去。
與此同時,石壁之上轟隆隆地推出數(shù)道石階。
傅翊牽住程念影的手,踩著石階向上狂奔。
程念影抿唇:“你怎么知曉他那一刀刺向我?”
她都以為江慎遠會先去抓傅翊。
傅翊:“只要他不是個蠢貨。就會知道你熄了燭火,是要先殺他兩個幫手。這時你自然自顧不暇。重傷了你后,再來處置不會功夫的我,就容易多了。”
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間發(fā)生的。
卻要將人性揣摩得如此恰到好處。
程念影拉著他登上最后一級石階,回到地面站定,掰開他的手指,這才見到深深的切痕。
血淋淋的。
程念影本能地一下就放開了他:“為何用手去抓?”
“這便是個賭一刀切去我手還是賭他一刀能不能切入我臟腑的問題。顯然,賭前者更好,不至于丟了性命?!备雕次⒉[著眼,輕聲道。
程念影舌尖微微發(fā)麻,說不出話。
她所想問的。
是傅翊為何用手去抓向她刺來的刀。
他好像答了,又好像沒答。
傅翊展開另一只手臂,將她摟腰輕輕一抱:“阿影方才問我殿內(nèi)外都有什么人,是在試探我是不是?瞧我還有沒有騙你,有沒有瞞你?”
“你看我答得好么?”
他的眼底還透出點期待。
坑底江慎遠雙目赤紅,幾乎殺瘋了去。
二人立在坑邊相擁的剪影影影綽綽地印在他眼底。
江慎遠一邊不斷閉眼又睜開,強制自已盡快習(xí)慣光線的變化,不至于漏掉敵方的攻擊。
一邊暴怒:“程念影!何必如此?我不是說過了,今日你我是一伙的嗎?”
“你是梁王之女,傅翊自也成了梁王的愛婿,你我一同擁立梁王,哪里還有齟齬?”
這時遠遠立著的皇子一聽,終于壯膽上前來:“丹朔郡王所要擁立的……是我?!?/p>
江慎遠再度愣住。
而后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好,不出我意料!傅翊,這才是你……方才你擋刀才叫我吃了一驚。”
傅翊輕嘆了一口氣,低頭看看自已被切得鮮血淋漓的手。
他轉(zhuǎn)過頭:“阿影,你不想殺梁王了?”
怎的臨最后出了分歧呢?
程念影亦怔住。
傅翊口中的,不讓她臟手。
原來也包括殺梁王?
倚在角落的皇帝瞪大眼,已吐不出聲音。
瞧吧,瞧吧,不聽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