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川有些難以置信,“你確定不想和我離婚了?”
“我確定,我不想和你離婚?!?/p>
南喬鼓起勇氣說出心里話,被男人灼灼的眼眸盯著,臉頰瞬間漲紅了,趕忙找借口,“我這么做都是為了孩子!我是希望女兒能生活在一個完整的家庭里,有爸爸和媽媽一塊疼她,她多可憐???過去四年都沒有生活在我們身邊,我們欠她太多了,我可憐的女兒……”
說到最后,南喬撇了撇嘴角,眼淚汪汪。
周延川深受觸動,他虧欠的最多,對不起媳婦,對不起孩子。
此刻南喬說她不想離婚,周延川心里激動到無法形容,大有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那就不離婚!你和苗苗就跟著我,想住多久都行,我們一家不分開了,好嗎?”
只要南喬愿意留下,以后他一定會好好對她和孩子,把虧欠的全都加倍補回來。
“好……”
南喬喜極而泣,總算能名正言順留下來了吧?
“媽媽媽媽……”
外面?zhèn)鱽砼畠旱穆曇?,南喬忙調(diào)整一下情緒,站起身來,“苗苗回來了!”
南喬和周延川從屋里一塊走出來,苗苗看見爸爸在家,第一時間朝他撲上前,“爸爸!”
“哎,苗苗!”
周延川抱著女兒,親親女兒的小臉蛋。
這下好了,媳婦不鬧離婚,孩子也能留下,他覺得他好像一下子擁有了全世界。
“媽媽你的眼睛怎么紅紅的,像兔子一樣?”
苗苗發(fā)現(xiàn)了媽媽的不一樣。
“沒事,進了沙子?!蹦蠁陶A苏Q劬?。
“快讓爸爸給你吹一吹就好了。”苗苗支招。
“已經(jīng)好了?!蹦蠁堂畠旱念^,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周延川抱著女兒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鄭重地告訴女兒,“苗苗,爸爸要告訴你一件事,爸爸已經(jīng)幫苗苗改名了,從今天起,苗苗跟爸爸姓,大名叫周南初,周是爸爸姓,南是媽媽姓,小名還叫苗苗,好不好?”
“好啊好啊,打今兒起,我有大名,我就叫做周南初啦!”小小周南初用說評書的語調(diào)重新介紹自已。
小丫頭有些迫不及待想炫耀自已新名字,從周延川的腿上滑下去,“爸爸,我現(xiàn)在就去找睿睿哥哥,我要告訴他我的新名字哦!”
“好?!敝苎哟ㄓ⒖〉哪樕细‖F(xiàn)出寵溺的笑容。
周南初剛跑到院子門口,外面來了一個人,是勤務(wù)兵王犇。
“小苗苗,你爸爸媽媽在家嗎?”
“王爸爸,你可以叫我周南初,也可以叫我苗苗,我有新名字啦,你找我爸爸媽媽做什么呀?”周南初揚起小臉問。
“你好,周南初小朋友,我找你爸媽有點事兒?!蓖鯛拿⊙绢^的小腦袋。
“王犇,什么事?”
周延川走過來問。
“哦,是崗哨那邊通知,說有送家具的車過來,和你們家確認一下,是你們訂的家具嗎?好像需要見面付錢?!?/p>
“對,是我們訂的?!敝苎哟ɑ卮稹?/p>
“家具來了嗎?我去看看?!?/p>
南喬跟著周延川一道出門。
另一邊。
戴嬌嬌去找她父親戴天德。
政委辦公室里,戴嬌嬌哭得梨花帶雨。
戴天德看見女兒臉上紅紅的巴掌印,聽著女兒說了周延川當眾羞辱的事,心里氣不打一處來。
“別哭了嬌嬌,爸爸會替你做主!”戴天德安慰女兒。
“你要怎么做主?你能把那個狐貍精趕出部隊嗎?我看到她就來火!她竟然還當眾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她憑什么打我?還有周延川,他就知道袒護南喬,當眾讓我難堪,逼我道歉,還攆我滾,我好難過爸爸……”
戴嬌嬌太難過了,從小到大被爸媽捧在手心里,是掌上明珠。
長大到了部隊,進了文工團,所有人看著她爸爸的面都會寵著她讓著她巴結(jié)她。
可今天,周延川為了南喬那個狐貍精,竟然當眾羞辱她!
還讓她寫一千字的道歉信,公開道歉?
簡直奇恥大辱!
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恨過誰,現(xiàn)在她恨透了南喬和周延川。
等著瞧吧!
她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戴天德面色黑沉似水,掄起拳頭狠狠砸在辦公桌上。
這個周延川,他有心培養(yǎng)他,甚至還想讓他當乘龍快婿的,可他卻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宣傳科的干事小董進來,“報告!”
“什么事?”
戴天德問。
“京市軍部那邊協(xié)助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反饋過來,這是我們整理記錄出來的報告。請政委過目!”小董遞上資料。
戴天德接過資料,翻看內(nèi)容。
戴嬌嬌擦干眼淚,湊過來,她想知道核實的結(jié)果,“爸爸,上面怎么寫的?”
戴天德皺著眉頭看完資料的,通篇說了南喬的背景資料,除了資本家大小姐的身份之外,并沒有作風不良之類的事情,反而是南喬受婆婆欺壓多年等等內(nèi)容。
“這上面沒說什么。”
“怎么可能呢?”
戴嬌嬌奪過資料看了又看,她覺得資料有問題,“爸爸,不可能!那邊的人肯定被蒙騙了!南喬是資本家大小姐,她有的是手段,她一定有問題!”
“我知道你別急,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先回去?!?/p>
戴天德讓女兒先離開辦公室,等她走了之后,他把宣傳干事叫到近前詢問,“這份資料除了你看了還有誰看過?”
“報告政委!電話是我接聽的,我整理的,只有我一人看過?!毙《卮?。
戴天德瞇了瞇眼眸,告訴小董,“我要你再重新擬一份資料,按照周延川母親的電話內(nèi)容來起草,就寫他的媳婦南喬,在京市那邊,與多名男子有染,作風不檢點,不孝順公婆,好吃懶做,資本家大小姐做派……把這些罪名都坐實了!”
小董聞言驚詫,“戴政委,這么做違反軍紀啊!”
戴天德抓住他的肩膀,威脅的眼神盯著他,“作為軍人!你要記得你唯一的任務(wù)就是服從安排!這是組織給你機會,對你的考驗!你只管去做!”
“是,政委!”
小董冷汗直冒,但他沒有辦法,只能遵從他的命令。
周延川陪著南喬來到崗哨這邊,賣家具老板用大板車推過來的,讓南喬當面查看家具。
家具都是南喬喜歡的款式,也是她精挑細選的,查驗后,沒有質(zhì)量問題。
周延川付了剩下一半的錢,家具老板頓時眉開眼笑,“哎哎好的謝謝您嘞,這些家具怎么辦?要我?guī)湍瓦M去?怕是我不好進你們部隊?。 ?/p>
“先卸下來,我們有車拉進去?!?/p>
周延川說道。
“好的好的。”
家具全都擺在地上,家具老板歡歡喜喜離開。
等王犇他們開車過來,眾人一起把家具搬上車,運回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