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凌游在飛機上,始終處于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tài),半夢半醒中,總是能夢到和麥曉東相處時的畫面,就好像在播放老電影膠片一般。.求~書·幫? \更·芯?嶵¨全\
終于,聽到飛機上的廣播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已經(jīng)降落在京城機場。飛機還將滑行一段時間,請您繼續(xù)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禁止開啟手提電話和行李架,以免發(fā)生意外,感謝您的配合?!?
凌游聽到這個聲音,才大夢初醒一般的睜開了眼睛。
待飛機停穩(wěn)之后,凌游六神無主的跟著人群走下了飛機,近晚京城的夜晚格外的悶熱,地面上還有水漬,顯然是下過雨后的潮濕,站在舷梯不遠處,凌游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的秦艽,此時正站在遠處的車旁。
二人看了彼此一會兒,待其他乘客都搭乘擺渡車離去之后,秦艽便將車開了過去,接上凌游之后,又從貴賓通道離開了。
在車上,凌游靠在座椅椅背上,一言不發(fā)。
秦艽瞥了凌游幾眼,隨即這才開口說道:“餓了吧?”
凌游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什么胃口?!?
秦艽聽后切了一聲:“沒胃口也要吃,怎么?你還想絕食???”
說罷,秦艽思索了一下,然后說道:“我最近找到了一家寶藏餛飩店,就離我公司不遠,這些天,加完班出來,我就去吃上一碗,走,我?guī)闳コ浴?w?d-s-h,u`c^h·e.n·g,.\c¢o/m~”
凌游微笑著側(cè)頭看向秦艽:“好?!?
接下來的時間,凌游就這么盯著秦艽的側(cè)臉,把秦艽看的都渾身不自在了:“你干嘛呀?一直看我。”
凌游沒有回話,依舊是側(cè)頭看著秦艽,沒一會兒,只覺得眼皮很沉,便睡了過去。
秦艽看了一眼睡著的凌游,伸手在凌游的臉上輕輕摸了摸,然后笑著朝前方繼續(xù)開去。
抵達這個餛飩店的時候,人潮已經(jīng)稀少了許多,街道上路過的行人卻還是很熱鬧。
二人下車之后,秦艽輕車熟路的問煮餛飩的一對老年夫婦要了兩碗餛飩,然后便和凌游坐在了簡易的小桌子前。
凌游看著眼前從自己身邊走過的紅男綠女,又看了一眼玻璃門反光中滄桑的自己,只覺得自己好像老了許多。
秦艽此時伸手摸了摸凌游的下巴和臉頰:“胡子都扎手了,瞧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m/s^x′s′.¢n_e*t~”
凌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然后苦笑道:“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如今,怎么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秦艽聽后看著凌游看似開玩笑,卻實則心疼的說道:“不行,咱就不干了,回家來,我養(yǎng)你呀?!?
凌游聽了呵呵一笑:“我有手有腳的,靠女人養(yǎng)著,像什么話啊?!?
秦艽聞言卻是反駁道:“沒想到,我家大領(lǐng)導(dǎo)還是個老思想、老傳統(tǒng),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男人能養(yǎng)女人,女人自然也能養(yǎng)男人?!?
說著,秦艽來了勁:“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要是同意,就回京城來,每天呢,你就陪著南燭,閑暇無事呢,去找二爺爺或者找爸下下棋,喝喝茶,優(yōu)哉游哉。”
凌游被秦艽的話逗的呵呵笑:“算了算了,提前三四十年就退休,我還是不習(xí)慣的?!?
秦艽嘻嘻一笑,然后正色道:“那你就振作起來,別讓我瞧不起你,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還像我認識的那個凌游,我認識的凌游,是在顛簸的鄉(xiāng)路上,也能一路高歌、充滿希望的凌游,是在冰天雪地里,也能燃燒自己,溫暖他人的凌游,可不是現(xiàn)在這個垂頭喪氣的凌游。”
凌游聽了秦艽的話,認真的反思了片刻,隨即卻是抬起頭,看著繁華的街景嘆了口氣:“這高樓聳立間的波詭云譎,還不如鄉(xiāng)間小路上的夕陽西下呢?!?
說罷,凌游認真的看向秦艽:“我本以為,從鄉(xiāng)間小路走向高樓林立是起點到終點,可現(xiàn)在我卻覺得,能夠有一天,再走回到鄉(xiāng)間小路,才是我真正的終點,這樓頂啊,多了幾分風景,卻少了幾分地氣、多了幾分繁華,卻少了幾分樸實。”
秦艽看著凌游,久久未語,隨即卻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可時代要發(fā)展,人民要進步,總要從鄉(xiāng)間走到城市的呀?!?
凌游認真的回道:“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在說鄉(xiāng)間與城市。”
秦艽的笑容逐漸消失,然后點頭道:“我知道,可你也知道的,站在地面上,和站在樓頂上,就是不同的呀?!?
這時,餛飩店的阿姨打破了這個話題的繼續(xù),就見阿姨端著一碗餛飩走了過來笑道:“等急了吧,另一碗馬上就來?!?
秦艽和凌游幾乎同時微笑著看向阿姨,又同時說了一聲:“謝謝,不急?!?
阿姨看了看二人,然后噗嗤一笑:“你們兩個,還蠻默契的嘞?!?
凌游和秦艽對視了一眼,也憋不住笑了起來。
就見秦艽將這碗餛飩推給了凌游,然后問道:“吃辣椒不?”
凌游搖搖頭:“上著火呢,就不吃了?!?
秦艽聽后便道:“有火就要撒出去的,別憋壞了自己,這是二爺爺教我的道理。”
凌游用湯匙先是喝了一口餛飩湯,然后笑道:“這就是京城小辣椒這個諢號的由來?”
秦艽聽后佯裝要打的模樣說道:“這都是年輕時候那些混蛋二代們給我起的綽號了,你怎么還提起它來了?!?
凌游呵呵笑了笑:“還是很符合你形象的?!?
說罷,凌游又認真的看向了秦艽:“哪里有什么年輕的時候啊,你現(xiàn)在就正年輕啊,這兩年,竟然也有了白頭發(fā)?!?
說著,凌游便伸手捋了一下秦艽的頭發(fā),里面摻雜著幾根白發(fā)。
秦艽看了一眼:“明天我去染一下?!?
凌游心疼的看著秦艽:“這幾年,生了孩子,我就當起了甩手大掌柜,沒有為你和南燭盡到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辛苦你了?!?
秦艽聽后先是有些委屈,可隨即卻是抖了抖身子說道:“誒呀,也算老夫老妻的了,說這個,好肉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