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瀾盯著溫思爾看的時間實在是有點長,溫思爾疑惑的眨了眨眼。
“王爺?”
陸繹瀾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看人看出了神,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干咳一聲,移開視線,“本王餓了?!?/p>
“餓了?”溫思爾的嘴角抽了抽,“王爺剛才不還說不要早膳?”
方才白云瀟過來詢問,陸繹瀾直說沒胃口,將人給打發(fā)走了。
溫思爾在外頭聽得明明白白,本來還打算自己去后廚找點吃的。
結(jié)果這陸繹瀾翻臉比翻書還快。
“剛才不餓,現(xiàn)在餓了?!?/p>
陸繹瀾聲音淡淡的,面上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
溫思爾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去,“下官知道了?!?/p>
也是,人家是王爺,人家隨便任性,反正受折騰的都是下邊人。
溫思爾端著梨湯走了出去,重新在小爐子上熱了熱。
“溫大人,王爺要喝熱的嗎?”說話的是那個做飯很好吃的廚子。
溫思爾點頭“嗯”了一聲,“王爺還說有些餓了,勞煩你再準備一下?!?/p>
“好嘞!”廚子擦了擦手,笑瞇瞇的轉(zhuǎn)身去準備早膳了。
溫思爾左右無事,在后廚晃晃悠悠,隨手從灶臺上拿起塊裝好的糕點吃,一邊吃一邊瞧著動作麻利的廚子。
“師傅你手藝這么好,在酒樓應(yīng)該能賺不少月錢吧。”
廚子手下動作不停,笑著道:“承蒙溫大人抬愛了,小小手藝,也就混個溫飽?!?/p>
“師傅你太謙虛了。”
廚子擺擺手,“在酒樓規(guī)矩多又麻煩,尤其是大家的口味各不相同,小的也不算多特別?!?/p>
他憨厚的笑著看溫思爾,“還多虧溫大人賞識,王爺給的才是真的多,還承諾帶著小的一家人一起遷居到京都。”
“犬子從小身體便不好,若能去京都治病,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您二位簡直就是小的的再生父母!”
說著,廚子后退一步,竟然朝著溫思爾作了一個揖。
溫思爾被嚇了一跳,忙后退一步,訥訥道:“言重了……”
她的腦子有些混亂,更多的是驚訝,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喜歡這個廚子的手藝,陸繹瀾就上心這么將人給留下來。
梨水熱好了,溫思爾有些恍惚的端著碗往回走,一時間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種什么感覺。
陸繹瀾還靠在床頭,見溫思爾將梨水端過來,他伸手接過,垂眸喝了一口,隨后微微一頓,眉尖蹙了起來。
“酸?!?/p>
溫思爾:……
她額角跳了跳,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硬了。
好在這次陸繹瀾沒有再為難人,只慢慢一口一口將梨喝干凈,很快,下人們將早膳端了上來。
陸繹瀾沒有在床榻上用膳的習慣,于是他披衣起身,看了眼還站在那里沒有動的溫思爾,一挑眉,“來吃飯?!?/p>
溫思爾滿腹心事的挪過去,吃著很合自己口味的早膳,偶爾抬眼看一眼對面的人。
陸繹瀾這次余毒發(fā)作雖然并不致命,但是溫思爾也知道這毒也是來勢洶洶,主要就是因為之前陸繹瀾治病時是用了壓制毒素的藥丸。
那種藥丸只有一時壓制表面的作用,吃久了極有可能引起反噬,即便自己給人清理的毒素,但是因為之前的壓制,每次發(fā)作都會比較嚴重。
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只是有一點臉色蒼白,但估計并不好受。
陸繹瀾在溫思爾下一次看過來的時候精準的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在想什么?”
他微微瞇了瞇眸子,神情有些危險的看著溫思爾,每次這人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他就感覺準沒有什么好事。
他還不等威脅著旁敲側(cè)擊,就見溫思爾一臉堅定的看著他。
“王爺您放心,下官一定會全力治好您的!”
生病了不好受,他就是身邊沒有個可心的人兒才可勁兒折騰自己,一種病人用來博取關(guān)注的手段罷了,她是大夫,她都懂。
陸繹瀾身上的毒能被清理,那所謂的怪病肯定也能被治好!
溫思爾目光灼灼,在心中下定了某種決心。
治療必須提上日程了,就趁著陸繹瀾生病最脆弱的時候!
陸繹瀾聽到溫思爾的話一頓,他以為溫思爾說的是自己身上的毒,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間涌動了片刻。
溫承明在關(guān)心在意自己?
向來不動聲色的陸繹瀾壓下心底那絲喜悅,淡淡道:“不必掛懷,本王已經(jīng)習慣了?!?/p>
溫思爾搖了搖頭,語氣蕭瑟,“這種東西怎么能習慣呢?!?/p>
說著,一臉同情的看著陸繹瀾,“王爺年紀也不小了,這么多年不好受吧?”
年紀不小了的陸繹瀾伸出去的筷子頓了頓。
年紀不小了???
他周身的氣壓瞬間就低了。
但溫承明畢竟是在關(guān)心自己,自己應(yīng)該收斂一下脾氣,免得再把人嚇到或者惹急了,這種平和的時候不多,要慢慢來、慢慢來……
陸繹瀾在心里翻來覆去的告誡自己幾番,這才勉強將怒火壓下去,只冷冷的看了溫思爾一眼。
溫思爾接受到眼神,頓時了然。
懂,她都懂,被戳到痛處了肯定不好受??!
她長嘆一口氣,心中嘀咕:難怪會喜歡上男人,這完全就是一種補償心理啊!
“王爺,多吃點。”溫思爾將飯菜往陸繹瀾面前推了推,兵眼睜睜看著陸繹瀾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一段飯吃的竟然賓主盡歡,吃完飯溫思爾就找借口溜了出去。
左右陸繹瀾現(xiàn)在也需要休息,她出了門,直接用了云州府上的馬車,直奔目的地。
——
云州離著京都比較遠,又多山多水,與其他的州府之間有天然的屏障,所以并不是很繁華。
但到底是一個大州府,該有的東西倒是都一應(yīng)俱全。
溫思爾抬頭看了看樓牌,一撫手,大步走了進去。
她弗一踏入樓內(nèi),很快就有妖嬈的女子迎了上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呦~公子看著面生呀,是第一次來玩兒嗎?”
說著,還眨了眨眼,沖溫思爾拋了個媚眼。
溫思爾一副見慣了大場面的樣子,順手將靠過來的人一摟,面上帶著調(diào)笑,聲音壓低。
“二樓聽小曲兒,十個姑娘作陪,說好的。”
那女子聞言眼睛一轉(zhuǎn),立刻笑道:“得嘞,貴客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