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瀾的表情竟然一時(shí)間有些空白,他啞聲道:“可是即日就要啟程?”
若是溫思爾去治病,自己恐怕活不到那個時(shí)候,豈不是意味著現(xiàn)在就要……天人永隔。
自己竟是連這幾日歡愉都偷不得,想來這都是對自己之前太過自大的報(bào)復(fù)罷了。
陸繹瀾慢慢垂下頭。
無憂原本要點(diǎn)頭,誰知一抬眼,就對上自己乖徒直勾勾的視線。
他到了嘴邊的話一轉(zhuǎn),說道:“倒是也不急在這幾天,她的身子需要休整休整,方才抵得住舟車勞頓?!?/p>
陸繹瀾立時(shí)便直起了身子。
他起身將碗放在桌上,對著無憂行了一禮,“多謝老先生?!?/p>
無憂摸了摸你鼻子,頗覺得有些憋屈,他對著陸繹瀾惡劣一笑,道:“不必謝我,倒是你……只剩下三日好活了,光陰易逝,不得虛度啊?!?/p>
“三日……”陸繹瀾輕聲重復(fù),只是臉上沒什么太大的神色波動。
“而且要活過這三日,還需的老夫我給你吊著命呢?!睙o憂哼了一聲,捋著胡子神清高傲。
陸繹瀾回過神來,“有勞老先生。”
若是能多活兩日,便能和溫思爾多相處兩日,自相遇以來,他們甚至還不曾好好說過話。
無憂笑的惡劣,“王爺不必多禮啊,差幾個下人給老夫,好安排他們做事?!?/p>
陸繹瀾點(diǎn)頭,立刻就吩咐了下去,無憂晃晃悠悠的就走了,看起來頗為滿意的樣子。
這樣子落在溫思爾和蘇和的眼里,就是這老頭子又有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了。
溫思爾莫名感覺有些牙疼。
屋里三人誰都沒有說話,蘇和左右看看,意識到是自己多余了,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等到屋中終于清凈了下來,陸繹瀾還背對著溫思爾站著,明明方才還一臉柔情的喂粥,但是現(xiàn)在竟然像是不敢見人似的。
原本溫思爾也有些不知怎么面見他,但見到他似乎更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她倒是沒有那么為難了。
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上,她慢吞吞道:“王爺竟然舍得用以命換命,倒是小女子狹隘了?!?/p>
陸繹瀾回過頭來,臉上似有幾分無奈。
“到現(xiàn)在了,你還拿話刺我?!?/p>
溫思爾這也是習(xí)慣了,此時(shí)被點(diǎn)出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陸繹瀾本也沒有在意,他忍下額角“突突”的疼意,緩聲道:“思、思……那日本王說的話不是假的?!?/p>
他說的自然是溫思爾去救人的那日。
溫思爾張了張嘴,抿唇,“王爺既然知道了我是女子,怎么還……”
“你是男是女根本就不重要。”陸繹瀾的話絲毫停頓都沒有,“本王要的就是你這個人罷了,你若是男子,千煞王府的另一個主人就是男子,你若是女子,那另一個主人自然就是女子?!?/p>
說到這里,陸繹瀾停頓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道:“不過現(xiàn)在……倒是不行了,總不好叫你守寡。”
溫思爾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眼前這個陸繹瀾實(shí)在是太陌生了,總讓她覺得是不是被什么東西奪舍了。
“你現(xiàn)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本王莫不是被奪舍了?”
陸繹瀾這話一出來,溫思爾簡直出了一身冷汗。
這狗王爺什么時(shí)候竟然能看透人的心思了?
陸繹瀾覷著她的神色,忽然笑了一聲,“你剛才肯定在心里罵本王?!?/p>
溫思爾抿著唇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他。
陸繹瀾長嘆一聲,“你的心思在臉上總是藏不住的,不知不覺間,本王對你的了解竟然如此深了?!?/p>
現(xiàn)在的陸繹瀾真是恐怖如斯!
“本王先前說過,你是本王的人,是生是死自然也是本王說了算?!?/p>
這番霸道的話到是頗有陸繹瀾往日的樣子,只是溫思爾心中一動,像是被一雙手撥了一下心臟似的。
若要問自己的情義,當(dāng)真就對陸繹瀾一點(diǎn)也無嗎?
溫思爾不敢捫心自問。
就在她走神的時(shí)候,陸繹瀾不知何時(shí)靠的很近,二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相抵。
溫思爾身后已經(jīng)靠嚴(yán)實(shí),退無可退,瞬間回神,警惕道:“你干什么?”
陸繹瀾直言不諱,“想親你?!?/p>
溫思爾的嘴角抽了抽,壓低了聲音氣道:“王爺,你都是將死之人了,我可還是要嫁人的!”
陸繹瀾安靜了片刻,隨即垂下眼,神色有些落寞。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是本王忍不住……只是親親,本王不做別的?!?/p>
話語雖然放縱,但是他的動作確是克制的,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的親上來。
他允諾了溫思爾,不再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溫思爾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一時(shí)間進(jìn)退兩難,這人竟然還學(xué)會賣委屈了!
但她也實(shí)在是吃這一套,竟然也心軟了。
陸繹瀾的聲音低,帶著幾分蠱惑,“好不好……”
溫思爾心一橫,閉上了眼,咬牙道:“我現(xiàn)在剛醒,沒什么力氣,心氣兒也不順,你當(dāng)心著點(diǎn)兒,免得我背過氣去!”
陸繹瀾的眼神亮了亮,下一瞬,他如愿以償?shù)馁N近了溫思爾的嘴唇。
許是將溫思爾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陸繹瀾的動作帶著無比隱忍的克制,貼近之后,他試探似的輕輕伸出舌尖,慢慢描摹著溫思爾的唇縫。
在人忍耐不住,顫抖著張開嘴唇之后,輕巧的鉆了進(jìn)去。
溫思爾從來不知陸繹瀾竟然可以如此溫柔。
沒有掠奪、沒有急切,陸繹瀾只是很有耐心的慢慢引導(dǎo)著她,靈巧的勾拉、牽引、纏繞、挺進(jìn)……
溫思爾被慢慢牽引著,眼神漸漸迷蒙起來,竟然也在其中覺出幾分舒服來。
陸繹瀾的吻技實(shí)在是突飛猛進(jìn),每一次勾連竟然能讓溫思爾頭皮發(fā)麻。
她感覺自己的手指被根根撐開,一雙手不容置疑的擠了進(jìn)來,與她十指相扣。
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溫思爾覺得自己像是躺在一艘小船上,晃啊晃的,頭頂是朦朧不清的月亮,而她如醉酒了似的,竟覺自己像是躺在星辰之中。
“唔……”
她頭腦眩暈,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男人頓了頓,但是很快,便繼續(xù)了動作,只是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
“思思……呼吸……”
指尖被輕輕摩挲著,溫思爾半夢半醒,聽到了耳邊一聲喟嘆。
“思思……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