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相慈善和藹的村民房主,給他們端來了迷藥。
一時間,屋中眾人都沒有說話。
蘇和上前,將湯碗端起來聞了聞,一皺眉,“劑量不少,能藥倒一頭牛。”
“為什么?因為看到我們是外鄉(xiāng)人嗎?”溫思爾敲了敲桌子,嘆口氣,“他們對我們有所圖謀,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迷藥都已經(jīng)端來了,就說明外面肯定有人盯著這邊呢,如果他們打草驚蛇,后續(xù)做事就會麻煩很多。
她撇了撇嘴道:“要不我們將計就計、順水推舟?”
“不行?!笔宦氏乳_口道:“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風險太大也太被動?!?/p>
即便是打草驚蛇也不能任人擺布,這些個地方陰邪的很,不一定會有什么手段,萬一到時候幾人失散,他可承受不起這個風險……
“好吧?!睖厮紶栆矝]有堅持,便道:“那我們……靜觀其變還是現(xiàn)在就走?”
十一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他皺了皺眉,當機立斷道:“現(xiàn)在就走?!?/p>
對危險的敏銳讓他迅速做出這個決定,心底似乎就有一個聲音催促著他快些離開。
既然有人做出了決定,旁人也沒有什么異議,幾人也沒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東西,起身便可以離開。
誰知,就在他們匆匆要離開的時候,忽然,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來,聲音大到地面幾乎都震動起來。
溫思爾猝不及防被晃了一下,忙扶住桌子,詫異道:“什么動靜?”
只是,旁人已然來不及回應(yīng),接二連三的巨響聲音傳來,伴隨著外面嘈雜的聲響。
他們推門出去,入眼就是山石滾動的亂象。
忽然,無數(shù)燃燒著的火箭直直發(fā)射而來,幾乎是轉(zhuǎn)瞬間,他們身后的房屋就著了,奔涌而來的村民們直直往溫思爾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他們幾人立時就被沖散了。
“十一!別沖動!”
即將要拔劍的十一動作頓時停下。
現(xiàn)下四周都是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他們的刀劍不應(yīng)該對著這樣的人。
就在他猶豫的這一瞬功夫,其余人竟然頓時不見了蹤影!
十一的眸色立時一紅,他運起體內(nèi)的內(nèi)勁,直接將周邊一圈人沖飛了出去。
——
溫思爾沒想到,自己只是被人撞開的一瞬間,身后的石墻竟然“轟”的一下塌了下去,她整個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就直接栽倒了進去。
在穩(wěn)住身形的那一刻,溫思爾就已經(jīng)握緊了袖中的弩箭全身戒備警惕起來。
眼前的石墻又轟然合攏,看不出一點痕跡,要不是剛從那個地方摔下來,溫思爾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端倪。
不好的預(yù)感上升,身后傳來“踏踏”的腳步聲,她握緊弩箭回頭,看到身后長長的廊道,塵土飛揚,迷蒙之間小跑而來幾個村民打扮的人。
“帶進來了,快抓住!”
“小心點,聽說這人回武功?!?/p>
“仙人們說的果然沒錯,迷藥那種東西,果然對這些人沒用……”
到后面,話漸漸聽不清晰了,溫思爾忽然感覺眼前開始昏花起來,額角一陣陣“突突”的跳動。
不好!
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掩住了口鼻。
這周遭彌漫著迷藥!
可惜掩住口鼻終究是沒有用處,這狹小的空間中不知道被人放置了多少的迷藥,幾乎是短短的時間內(nèi),溫思全身的力氣驟失,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
在昏迷的最后時刻,她聽到趕來的人的聲音。
“呵呵,有這個女人用來祭祀,神仙一定是會原諒我們的!”
——
“嘩”的一聲,兜頭一盆水淋下來,溫思爾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
眼前先是昏花了一陣,很快,她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拖著往前。
“醒了沒?”
“醒了醒了,把她臉露出來,給仙人們好好看看?!?/p>
溫思爾感覺自己的長發(fā)被粗魯?shù)膿艿胶竺?,她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周圍一群人手中舉著火把,她正被幾個人拖著往前走,浩浩蕩蕩的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一陣涼風吹來,溫思爾沒忍住咳嗽起來,五臟六腑都帶著生冷的刺疼。
她心中苦笑:真是沒想到竟然在一幫手無寸鐵的村民手中栽了跟頭,還是他們太大意了……
正想著,她驟然失去了支撐,忽然就被人扔在了地上。
她“嘶”的一聲,扶著胳膊,手腳綿軟的撐起身子抬頭看過去。
眼前又是一方祭臺,比起白日里村口那處的,這里的明顯更大更宏偉,石臺周圍都染著火把,牲畜的頭掛在四個角落,黑洞洞的眼睛看著溫思爾,讓她一時間頭皮發(fā)麻。
“祭司大人!善女已經(jīng)給您帶到了!”
聲音落下,一道白袍身影慢慢從祭臺后面走了出來,面紗后的一雙眼睛落在溫思爾身上,帶著尖銳的打量。
這眼神讓溫思爾有些毛骨悚然。
白袍人似乎確認了她的身份,露出一聲古怪的笑,隨即慢慢道:“做的好,神會原諒并賜福給你們的。”
村民們臉上頓時露出狂喜的神色,紛紛跪伏在地上,山呼道:“感謝仙人!感謝仙人!”
白袍人一擺手,立刻閃身出幾個同樣打扮的人上前,將溫思爾緊緊捆在了祭臺上。
溫思爾此時此刻終于明白了之前聽到的那句“善女擇一”是什么意思,感情是要一個女子用來祭祀神仙啊!
她這個倒霉催的,怎么就成了善女了?
溫思爾試著掙脫了一下,但是繩子綁的格外的緊,迷藥的效果并沒有完全過去,她此時渾身無力、手腳綿軟。
別說是掙脫桎梏,就是現(xiàn)在跑路都沒有什么力氣。
溫思爾暗暗磨了磨牙,就聽到那白袍人在哪兒嘀嘀咕咕念叨著什么,又是一套符紙憑空燃燒的把戲,他高聲道:“點火!”
“刷”的一下,溫思爾的四周直接燃起了一道火圈,炙熱的溫度撲面而來,溫思爾的臉色都白了白。
“只要有了祭品,神明自然會原諒你們,你們的天罰自然也就不在了?!?/p>
白袍人說完,轉(zhuǎn)身踱步到溫思爾的身邊,溫思爾明顯看到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貪婪。
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傳來,白袍人壓低了聲音,聲音有幾分尖銳的扭曲。
“終于抓到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