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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0日,我們共有7人一起去廣州。
包括我和雨晴、行遠(yuǎn)和謝燕,馬連成和他妻子朱媛媛。還有旭哥。
三對夫妻加上旭哥,一起在旭哥店子吃晚餐。
席間,我就說道:“有幾件事,我們商量一下,這次行動,統(tǒng)一由李旭日買單。吃啊,住啊,車票,都由他開支。
最后結(jié)算時,我和馬主任的拿回去報銷。其他人的都由李總報銷。
為什么要李總報銷呢?
就是他有錢?!?
大家都笑起來,朱媛媛是水利局的一個科長,她說:
“我的還是自己出吧?!?
旭哥站起來說道:“沒關(guān)系,郝主任,馬主任是公務(wù),由公家報銷,這個是必須的,不然,單位說他們沒出差(眾笑)。
至于其他人都是朋友,朱科長,我們是第一次打交道,你要放心,我的錢,有點花不完。這里有個飯店,足浴城,那邊有個陽光海灘,過一個月,開發(fā)區(qū)的歌舞廳又要開張的。
去廣東要多少錢啊。你們就是到我店里來吃一個月,到我歌廳來唱一個月,我也吃不窮,唱不窮,只有節(jié)省才是真的會窮?!?
朱科長說:“原來你這么多產(chǎn)業(yè)啊。大老板。”
我說:“錢的問題不談了。吃住玩,全由李總負(fù)責(zé)。這種資本家,我們不花他們的,花誰的呢?錢多會犯錯誤啊。多花一點,就是讓他少犯錯誤?!?
眾人笑開了。
吃了飯,我們一行七人就搭了幾輛的士,直奔火車站?!?的·書\城/ .埂/新¨最^噲~
訂了兩個軟臥包廂,八張床。干脆男女分開,我們四個男同志一起,她們?nèi)齻€女同志一起。
火車于夜間七點半出發(fā)了。
馬連成對我說:“我們到外面抽支煙?!?
兩人來到兩節(jié)車廂的接口,站在左邊,一人一支煙。
馬連成說:“你們包多少錢呢?”
我說:“李旭日與汪少澤是表兄,他的紅包肯定要大一些。我和張局長呢,與少澤是同班同學(xué),兩人一致,包1000元。
至于你嘛,包個兩百三百就行?!?
他搖搖頭:“我也1000,跟少澤不相識,但汪校長,我們相互認(rèn)識啊?!?
我笑道:“那就隨你的意思吧?!?
馬連成問:“這個李旭日,以前很少打過交道,和汪校長是什么關(guān)系呢?”
“汪校長是李旭日的姑父?!?
“哦,他要到開發(fā)區(qū)來辦歌廳?”
我說:“我不是很清楚,打個電話要他過來一下?!?
說罷,我打了電話給旭哥:“李總,出軟臥往左手走,到第一個接口來?!?
李旭日立即來了,給我們一人一瓶礦泉水。
我故意問:“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叫你送水?”
旭哥說:“你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我考慮周全是另一回事,萬一是要水要煙呢?煙我也帶了?!?
馬連成笑道:“李總是把做生意的好手。”
我說:“馬主任問你辦歌廳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好好匯報一下。.2!芭!看.書¢王* ?勉?廢′岳?獨.”
旭哥說:“主任,我不是新開一個歌廳,原來回香路有個歌廳,叫夢里水鄉(xiāng),老板要去外面發(fā)財,準(zhǔn)備轉(zhuǎn)讓,我和一個朋友就接手了?!?
“哦,夢里水鄉(xiāng),我去過,那個歌廳才開張時,好過一陣,現(xiàn)在就不行了,裝飾老舊?!?
旭哥說:“對。我們準(zhǔn)備全新裝修,早幾天動了工。五月,六月,我估計七月上旬就可以營業(yè)。到時,請馬主任來唱唱歌,試試音響還行不行?!?
馬連成說:“那就要郝主任幫你取個吸引人的名字啦?!?
李旭日說:“名字也不煩郝主任了。我那合伙人取了一個,就叫【夜未央】?!?
我說:“這個名字還可以?!?
馬連成說:“主要是不俗氣,跟【不夜城】是一個意思。”
我說:“對,嚴(yán)格來說,它出自《詩經(jīng)》——夜如何其?夜未央。在這里可以理解為:夜晚正熱鬧,狂歡不停歇。”
馬連成說:“那你這個朋友還是有水平啊?!?
旭哥笑道:“他有個屁水平,就是走南闖北,見識比較多,是照搬大城市的歌廳的名字?!?
我插話:“馬主任,你還是初次接觸李總,他這個人值得一交,為人慷慨大方,辦事踏實周全,遇事有主見??上]讀大學(xué)。
如果讀了大學(xué),當(dāng)個什么局長,那是三下五除二,四去六進(jìn)一,一個星期上三天班就把公務(wù)處理得清清楚楚?!?
旭哥哈哈大笑,說道:“馬主任,你別聽郝主任夸張?!?
馬連成說:“郝主任不會隨便稱贊一個人,一看你這相貌,就是個有能力的人?!?
旭哥笑問:“馬主任還會看相?”
馬連成說:“每個人都會看,舉止,行為,儀表,說話,接觸一兩次就會對別人有個判斷。比如郝主任,十個有九個人一見面就知道他是當(dāng)官的?!?
我雙手抱拳:“馬主任,我們內(nèi)部不能起哄啊?,F(xiàn)在,我們要一致對外。我們的共同敵人是李旭日?!?
旭哥笑道:“我怎么成了你們的共同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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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借著這個機會為他打廣告:
“因為聽說你要辦的歌廳,會引進(jìn)一批高檔美女。有腐蝕干部之嫌?!?
旭哥說:“向兩位領(lǐng)導(dǎo)報告,我確實是辦一個高檔一點的歌舞廳。但絕對嚴(yán)格管理,決不低俗。開發(fā)區(qū)的客人也是些有眼光的老板。
我是配合你們兩位主任,提升開發(fā)區(qū)的接待檔次。有人說,那個四水,吃沒地方吃的,玩沒地方玩的。誰去投資啊?!?
馬主任說:“你這個說法也有道理,周書記在會上說,歌廳沒一家好歌廳,餐館沒一家好餐館。人家的錢多得發(fā)霉啊,一定要投到四水來???
文化也是一種軟環(huán)境,有錢沒地方消費,我們開發(fā)什么?我們賺誰的錢?思想不解放,這里也抓,那里也不準(zhǔn)搞。冷冷清清就好過日子?”
我不知道馬主任是贊成周書記的說法,還是在借機損他。
不過,我至少了解到周書記喜歡這一套,便說:
“李總,開發(fā)區(qū)也需要一些高端的東西,包括娛樂,但一定要守法經(jīng)營。”
旭哥說:“當(dāng)著你們兩位領(lǐng)導(dǎo)表態(tài),我絕對守法。要想做得久,就絕對不能出丑。我們會舉行晨訓(xùn)?!?
馬主任問:“【晨訓(xùn)】是什么?”
旭哥說:“別的歌廳工作人員是睡到十一點才起床,我們準(zhǔn)備跟機關(guān)上班一樣,九點集合,站在前坪訓(xùn)話。起不來的,你回去。”
我也有點吃驚,問道:“還這么搞?”
旭哥說:“不這樣搞能搞長久?愿意留下來的,你就留下來,過不慣這種生活的,你就走人。”
我對旭哥這番話半信半疑。
聊了一陣,我們回軟臥。
因為半信半疑,我一直想不清,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便發(fā)了一條短信給他:
“我先出去,到老地方抽煙?!?
一會兒,旭哥出來了。
我問:“你真的搞早操?”
他說:“九點也應(yīng)該起來了呢。不作要求,就越辦越差,慣著她們,她們就脾氣越來越大。歌廳就越辦越差?,F(xiàn)在又不缺人。
對付這班人,講道理沒用。就是兩個字,講錢。我的辦法是你越努力,你就錢越多。你越聽話,你的獎金就越高。
你當(dāng)領(lǐng)導(dǎo)不是如此?越做事的人,你就越提拔他。他的工作就越搞越好。老板的收入也水漲船高。”
我笑道:“你有一套?!?
他說:“電視臺還有七套八套呢?!?
我笑笑:“地方臺七套八套沒人看,你有一套就可以有人來。”
列車啷咣,進(jìn)行在夜色中。
喜歡官場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