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連成正準備前往老庾家,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看是朱加華打來的電話。我的書城 首發(fā)
我接通后,朱加華的聲音傳來:“主任,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呢?”
我隨口問道:“有什么事嗎?”
朱加華似乎有些焦急地說:“本來我想在會上發(fā)言的,可是周書記根本就不讓我說話……”
我安慰道:“哦,那沒什么的啦?!?/p>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繼續(xù)開車駛向老庾家。
不一會兒,我就到了老庾家。一進門,馬連成就熟練地開始煮茶,等水燒開后,他倒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然后坐下來對我說道:
“我有個熟人在公安局工作,在來開會之前,我剛好從他那里得到了一些最新的消息?!?/p>
我聽他這么一說,立刻來了興趣:“快說說看,具體是怎么回事?”
馬連成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
“他們這次的賭博規(guī)??烧媸遣恍“。攬隼U獲的賭資就有十萬多元呢!參與賭博的一共有四個人,分別是余光遠、春把師,還有一個也是本地人。
另外一個則是從江左來的。實際上呢,這是三個本地人設的局,專門用來贏那個江左老板的錢?!?/p>
我聽完后,說道:“我估計這樣的殺豬盤不是一次兩次?!?/p>
馬連成一臉神秘地說道:
“那個春把師學會了一手高超的牌技,他洗牌的時候簡直就是神乎其神,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牌的位置。只要他洗過一副牌,他想要的牌就會像變魔術一樣準確無誤地落入他的手中。
這家伙在外面可是賺了大錢?。《宜€經常帶著那些所謂的【豬隊友】回到四水來游玩,順便讓余光遠這樣的領導也能贏上一點小錢。
甚至連開發(fā)區(qū)公安分局的曾局長也參與其中,跟著贏了一些呢?!?/p>
我驚訝地問道:“曾局長也參與賭博?”
馬連成肯定地點點頭:“對,就是這樣,不然,分局為什么不查白石賓館?”
我思考片刻后說:“既然如此,我們可以找人寫一封舉報信,把這些情況一并反映給市領導,讓他們來處理這件事。-我!的\書,城? -更,新_最,快_”
馬連成有些無奈地說:“問題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啊?!?/p>
我靈機一動:“我來找個人。”
經過一番商議,我們最終決定采取這個辦法。然后,我們就各自回家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稍稍緩過神來后,我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座機,撥通了陳堅強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兩聲,然后突然被掛斷了。我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心里琢磨著是不是陳堅強不方便接電話。于是,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再撥打一次。
這次,電話終于撥通了,我聽到了陳堅強的聲音:“喂?”
我趕緊說道:“我姓郝?!?/p>
陳堅強似乎對我的來電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后,他說:“我告訴你一個號碼,你再打過來吧?!?/p>
我迅速記下他給的號碼,掛斷電話后,按照他說的重新?lián)艽蜻^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這次的通話持續(xù)了大約十來分鐘。在這期間,我詳細地向陳堅強講述了春把師經常帶江左的人來玩牌的事情。我告訴他,實際上這并不是單純的玩牌,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局。
我強調說,余光遠參加這樣的牌局,結果永遠只有一個字——贏。
陳堅強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我的話。等我說完后,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
“這段時間,你不要打我的電話了。靜等好消息吧?!?/p>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留下我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才給打了我無數(shù)次電話的雨晴回了一個電話?!!j?w/x`s.w!./c\o.m`把回家后發(fā)生的事情跟她詳細說了一遍。
她總算放下心來,說道:“那我也早一點回來?!?/p>
看看時間,已是晚上九點,我才撥通旭哥的電話,要他有空,就過來一趟。
不到十分鐘,旭哥就來了。
進了門,他把門一關,笑道:“你是諸葛亮一樣,自己出差,留個錦囊妙計給家里人?!?/p>
我笑道:“抓得好吧?”
他說:“抓得太好了。”
我倒了一杯茶,說道:“這一次要把春把師連根端掉,得請你幫忙。”
旭哥一臉氣憤地說道:
“這個東西絕對不能留,必須得把它給端掉!你知道嗎,就在十一放假的時候,那家伙帶了幾個人來唱歌,最后居然跟白姍姍說,他想把一名陪唱的女子帶走。
白姍姍當場就拒絕了他,說我們這里可沒有這樣的服務。誰能想到啊,那春把師竟然當著白姍姍的面破口大罵,什么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還說什么‘你媽拉個巴子,老子要讓你這歌廳辦不下去’!
雖然目前他還沒有對歌廳動手,但以他那種人的性格,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所以啊,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趕緊說吧?!?/p>
我沉思片刻,然后對旭哥說:“我覺得可以請個人去告發(fā)春把師,而且一定要用他的真名真姓。”
旭哥聽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行,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找到這樣的一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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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說:“等寫好告發(fā)信之后,直接送到譚書記的辦公室,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旭哥眼神堅定,拍著胸脯說道:“這有啥不敢的!我肯定能辦好這件事。春把師也結了不少的仇人?!?/p>
然后,他開始講述起一個姓張的包工頭的事情。
據他所說,白石賓館至今仍拖欠著包工頭老張五十多萬的余款。這么多年過去了,老張一直未能討回這筆欠款。
不僅如此,有一次老張去討要欠款,回家路上,竟然遭到一伙人的毆打。這些人把老張蒙面,打了一頓就逃了。
雖然老張心知肚明是春把師找人動手打的,但由于缺乏確鑿的證據,也無可奈何。
如今,春把師被公安機關抓獲,這無疑給了老張一個絕佳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老張完全有理由趁機告狀。如果春把師真的被關進監(jiān)獄,那么那棟賓館很可能會被拍賣。這樣一來,老張或許就能追回一部分欠款。
我聽后建議道:“老張應該多聯(lián)系一些與春把師有仇的人,大家齊心協(xié)力,趁春把師現(xiàn)在身陷囹圄,對他下狠手,另外,公安局陳堅強與春把師有結節(jié)。
我再到領導面前去加幾把火,這毒瘤不刮掉,開發(fā)區(qū)永無寧日?!?/p>
旭哥聽后,信心滿滿地表示:“你放心吧。我明天就行動?!?/p>
等旭哥走后,我想,攻下一個余光遠意義不大?,F(xiàn)在是從春把師那兒下手,才可以牽涉到周林。
周林這個人與體制內的人,總是保持著一定距離,就算余光遠跟他跟得緊,也沒有掌握他多少有用的證據。
而春把師這樣游離于體制之外的人,反而與周林靠得更緊。
如何巧妙地運用借力打力的策略,成為了下一場戲的關鍵所在。
盡管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我心生一計,決定給劉平均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后,我直截了當?shù)貙λf:“劉主任,有人傳言說你去江左并不是因為你岳母生病?!?/p>
聽到這句話,他明顯地頓了一下。
這一頓,雖然短暫卻是一個微妙的信號。我心里暗自揣測,接下來他肯定會借機大發(fā)牢騷。
果不其然,短暫的停頓之后,他的情緒瞬間被點燃,開始大罵起來:
“誰說的?簡直是胡說八道!這些人真是沒良心,怎么會有如此黑心的人!我岳母住院,這可是事實,完全可以去調查核實!”
我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我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畢竟這個社會并不平靜,什么流言蜚語都可能出現(xiàn)。而且,還有人說提前發(fā)錢的時候,沒有發(fā)給你,所以你對此有意見。
甚至有人說,就算你當時沒值班,也應該給你發(fā)一份才對。就這件事而言,他們覺得你對我也有意見呢。”
他罵道:“那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我說:“不管怎樣,開發(fā)區(qū)的情況確實非常復雜,你必須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而且,還有人說你呢,以前開發(fā)區(qū)亂發(fā)錢的時候,你不僅沒有及時制止,自己居然也收了一份。
這些事情,你最好還是向周書記詳細匯報一下。尤其是現(xiàn)在余主任已經進去了,這些事,你管紀檢的一定要有思想準備。一旦他亂說,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當然啦,我個人倒是沒什么大問題,畢竟我來了之后都是按照財經制度來辦事的。但是,在我沒來之前,你們到底是怎么處理這些事情的,你還是有必要向周書記匯報一次。
記住,不要把事情扯得太寬了。老余這個人雖然喝酒很豪爽,但是稍微嚇唬他幾下,他就會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全都說出來。
我們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復雜,開發(fā)區(qū)的主要任務還是要一心一意地搞建設?!?/p>
他說:“開發(fā)區(qū)怎么這樣復雜?”
“開發(fā)區(qū)倒是不復雜,外面單位還有很多人盯著開發(fā)區(qū)這幾個主任副主任的位子呢?你好好想一想,很多人就準備著我們出錯?!?/p>
說完這幾句話,我毫不猶豫地把手機給關掉了。
這樣一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信息,肯定會讓他們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寧。而他們一旦心里不安寧,周書記就會被這些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忙著撲火。
他若是撲火,我就準備跟他對著干。
怎么對著干呢,10月8日上班之后,再看我的舉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