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感覺不太高興的樣子?”看我面色復(fù)雜,顏玉珠奇怪地問。
“……啊,沒有?!敝浪龥]惡意,我也不會計較,直接換了話題:“你真能做龍門日化的總經(jīng)理???”
“當(dāng)然,我說過了,咱背后有人嘛!”
顏玉珠翹著二郎腿,自信滿滿、直言不諱地說:
“不過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李茂應(yīng)該是知道了,所以才各種針對我。這家伙,肯定是想把我擠走,沒準(zhǔn)會用什么手段……”
說著說著,面色陰沉下來,不知在想什么,同時還自然而然地把腿架到我膝蓋上來。
“……你背后是誰啊?”我輕輕咂著嘴,順手撫摸著她絲滑的小腿。
“呵呵,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是我家的背景,沒你想得那么齷齪!”
“……我可沒想!”
“拉倒吧你!還不錯,會胡思亂想了,越來越愛我了是吧?”顏玉珠踢了我肚子一腳,繼續(xù)說道:“既然李茂不愿意幫忙,我試著再找找更上層……就不信對付不了那個夏侯!”
“不用,太麻煩了,我自己解決吧。”我將她的腳拉回來,攥在手心里面。
“……你怎么解決?”顏玉珠一愣。
“山人自有妙計!你踏實工作吧,不用操心我的事了?!弊詈笕嗔艘话阉男⊥?,隨即毫不留情地丟下去。
轉(zhuǎn)身瀟灑離開。
男人嘛,不能總是沉迷在這種溫柔鄉(xiāng)里。
出了辦公室,回到營銷部,作為新任的大組長,開始自己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大組長,其實就相當(dāng)于副主管了,只是營銷部沒有設(shè)立這個職位,但工資、待遇和地位僅次于顏玉珠。
趙文龍辭職了,他們那組的小組長出現(xiàn)空缺,我直接任命一個叫做“關(guān)杰”的男生上位。
在營銷部這么久了,當(dāng)然也觀察過其他組的情況。
這個關(guān)杰也是云理工畢業(yè)的,能力和趙文龍不相上下,但一直遭到趙文龍的打壓,業(yè)績一直做不上來,前段時間都想要辭職了。
讓關(guān)杰做小組長,一是希望他繼續(xù)發(fā)揮云理工圈子的作用。
趙文龍為人不怎么樣,但背后那個圈子是真牛逼,同樣出身云理工的關(guān)杰一樣可以利用。
二是趙文龍那個人心眼小,沒準(zhǔn)將來還想要報復(fù)我。
任命和他向來不對付的關(guān)杰,起碼不會成為他在龍門日化負責(zé)監(jiān)視我的間諜。
易文靜繼續(xù)擔(dān)任小組長。
那組的人也都服她。
池小強繼續(xù)擔(dān)任小組長。
池小強雖然給我使過絆子,關(guān)鍵時刻還不愿意助我一把,但這個人能力還是沒問題的,骨子里確實有股韌勁兒,目前這個位置很適合他。
齊恒,也被我任命為小組長,取代我原先的位置和職務(wù)。
齊恒沒問題的,雖然是富二代出身,但一直任勞任怨地工作,跟著我進出各個學(xué)校,有時候甚至帶傷上陣,偶爾還要扮成女孩陪張秀梅聊天……
勞苦功高,不給個小組長實在說不過去!
宣布這一消息后,齊恒著實感動壞了,抱著我的脊背哭出聲來,還說一輩子都要當(dāng)我的狗。
但哭完后,他又想起什么:“宋組長,陸有光啥時候回來上班?。俊?
我說不一定,他在外地有事。
“意思是說……這個小組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齊恒有點發(fā)懵。
“是的?!蔽尹c點頭。
“……我管我自己?”齊恒更懵了。
“是的?!蔽以俅吸c頭。
“……”齊恒又快哭出來了:“宋組長,不帶這么玩人的??!好不容易做了小組長,一個組員都沒有也太荒誕了!你快招點人啊,不然我就成笑話了!”
“放心放心,會的會的?!卑矒岷盟?,我便出門,給胡金銓打了個電話。
之前答應(yīng)過胡金銓,等我做了大組長,就給他寫推薦信,將他引到龍門集團。
現(xiàn)在是時候了。
要了胡金銓的簡歷,又親自手寫了推薦信,接著送到龍門日化的人力資源部。
人力資源部的主管姓魏,叫魏勝金。
咱也不知道他爹媽為啥取這個奇葩名字,每次公司內(nèi)部提起他時總?cè)滩蛔「`笑,當(dāng)然在他面前還是要恭恭敬敬叫一聲魏主管。
我將胡金銓的簡歷和推薦信都遞過去,說魏主管,別看他畢業(yè)于三本學(xué)校,但性格還是很努力、踏實的,一定可以勝任營銷部的工作。
“嗯,放下吧,隨后我看一看!”魏勝金同樣日理萬機,埋伏在一堆文件山里。
“行,麻煩魏主管了?!蔽野褨|西放在他手邊的位置,確保他一伸手就能夠得到,并且打算往后每天來問一問。
不把胡金銓招進來,我肯定天天煩他!
忙完這一切后,我才站在走廊,給陸有光去了個電話。
“怎么樣了?”陸有光立刻接起,顯然已經(jīng)等很久了。
“搞定!”我嘻嘻哈哈道:“大組長的位子拿下!謝了光哥,今天虧你神兵天降,不然真被趙文龍埋汰死了。”
“哈哈,謝狼哥吧!我早說了,狼哥肯定會全力支持你!這次時間上確實不合適,否則第一天就完成任務(wù)了!嗯,你還有啥事不?我回來一次不容易,狼哥跟我說了,有啥麻煩統(tǒng)統(tǒng)幫你解決?!?
“真有一個……”
我便講了葉桃花的事情,說她最近正和杜斌斗著,暫時沒空找我麻煩,但那個夏侯三番兩次尋上門來,實在煩人得很。
“他這會兒就在龍門日化的大門口?”
“對!”
“好,你別管了,我收拾他!”說畢,陸有光就掛了電話。
陸有光有時候挺不靠譜,但這一次卻讓我特別安心,一句“我收拾他”簡直帥到爆炸!
我敢打賭,不用幾分鐘,陸有光肯定打電話來,云淡風(fēng)輕地說一句搞定了!
我賭錯了。
幾分鐘后,陸有光打了電話過來,語氣疑惑地問:“夏侯在哪,我咋沒看見他?”
“就在大門口晃悠??!”我很無語地說:“好幾個大活人,你沒有看見啊?”
“真沒有看見啊,到底在哪?”
“你也太不靠譜了!”
我一邊吐槽,一邊走到窗邊張望。
哎……
怎么真沒有夏侯了,明明剛才還在馬路對面站著聊天……
“黑子繼續(xù)叫??!”電話里,陸有光咬牙切齒。
我沒說話,眼睛繼續(xù)看向窗外,始終在龍門日化的大門口徘徊、游走。
“我得走了……”陸有光繼續(xù)說:“那邊還挺忙的,這還是抽空回來的。夏侯不在這里的話,只能下次再收拾他……”
“別?!蔽掖驍嗨骸拔铱傆X得,夏侯不會那么輕易走的?!?
“什么意思,他還在附近啊?”
“肯定在,只是看不到他……這家伙好不容易來一次,不會這么輕易放棄,肯定藏起來了,”
我頓了頓,又繼續(xù)說:“你確定能收拾了夏侯吧?”
“那不是廢話么,這點事都辦不到,狼哥能讓我一個人回來嗎?”陸有光大大咧咧。
“好,那你等我一下!”
“干嘛?”
“以身做餌,引蛇出洞!”我將電話掛了,邁步下樓。
……
五分鐘后,我便來到龍門日化的大門口,左右看了一眼之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去。
龍門日化位置挺偏,處于郊區(qū)中的郊區(qū),兩邊都是小樹林和山坡,廠區(qū)外是一條筆直寬闊的馬路。
我剛出去不久,馬路對面青翠的草叢里便竄出幾個人來。
赫然是夏侯和他的三四個手下!
“嘿嘿嘿,終于把你等出來了!”夏侯頭上戴著草帽,身上穿著迷彩,臉上涂著花紋,這個偽裝確實到位。
剛才消失半天,原來是去購置裝備了,怪不得在樓上怎么都看不到他。
“唰——”
他一撩衣襟,猛地拔出一柄鋼刀。
“宋漁,我不想在這動手,血濺一地挺難看的,也容易讓你在公司里丟面……”夏侯面帶笑容地說:“怎么樣,跟我到旁邊的小樹林吧?”
“嘩啦啦——”
龍門日化的大門里,迅速沖出來六七個保安,個個都是手持警棍、滿臉警惕。
“宋組長,發(fā)生什么事了?”幾個保安紛紛問著。
“老子是狂刀夏侯,都給我滾!”夏侯舉起鋼刀,面色陰沉、氣場十足地說。
幾個保安都是成年人了,平時也沒少跟各路流氓接觸和打交道,顯然聽過這個名字,立刻驚得紛紛后退。
之前在外貿(mào)受到的屈辱,這次終于找回一些面子。
威名的確不小。
夏侯冷笑一聲:“宋漁,走吧,小樹林!”
“……好!”看上去,我已別無選擇,只能邁步朝小樹林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已經(jīng)接近中午,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四周又恰好起了一些涼風(fēng),樹影在風(fēng)中搖晃、婆娑,發(fā)出近似于野獸匍匐的沙沙聲響。
撲在其中,頗有一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夏侯持刀跟在我的身后,另外幾人也堵在左右,防止我突然撒腿逃走。
“我不明白……”我一邊走,一邊喃喃地說:“你們不是和杜斌撕著嗎,怎么還有時間來找我???”
“呵呵,杜斌算個蛋,有什么資格和桃花姐為敵?桃花姐一邊親自弄他,一邊派我弄你,輕輕松松!”夏侯揮舞著手里的刀,發(fā)出“颼颼颼”的聲音,似乎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雖然號稱“南邊一縷風(fēng)”“云城第一交際花”的葉桃花,一向被認(rèn)為是五大佬中最難對付的一個,但說對付杜斌輕輕松松未免也太吹牛了。
夏侯也不擔(dān)心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得罪我,相當(dāng)于得罪老狼!”我一邊走,一邊繼續(xù)說道:“等狼哥回來了,桃花姐要同時對付兩個大佬……確定沒問題啊?”
“呵呵,易如反掌!”夏侯仍舊一臉不屑,還翻了一下手腕。
“你這么傲,遲早會倒霉的?!蔽艺咀∧_步,輕輕地嘆了口氣。
已經(jīng)步入小樹林中,四周都是密集的樹影,再加上現(xiàn)在處于春夏之交,層層疊疊的枝葉更是遮蓋了大部分視線。
連陽光都透不進來,確實是個砍人的好地方。
“我倒霉前,肯定先干掉你!”夏侯冷笑著,手持鋼刀迅速朝我沖來,且說出一句相當(dāng)中二的話,“今天,就讓你領(lǐng)教下‘狂刀夏侯’的本事!”
“狂刀”這個外號每次都是夏侯自己說,且每次都想大顯身手的時候,每次都被各種因素所打斷!
這次也是一樣。
他剛奔出兩步,旁邊的樹后突然閃出一個人來。
滿頭紅發(fā)、鉆石耳釘閃爍,一張臉桀驁不馴,陸有光手持一柄鋒利的卡簧,迅速竄到夏侯身后,“噗噗噗”的瘋狂捅了幾刀,鮮血迅速滲透衣服流淌出來。
縱是鐵人,挨過這幾刀也扛不住了。
夏侯的面色迅速慘白起來,人也像灘爛泥一般慢慢軟倒在地。
狂刀夏侯,刀還未出,就狂不起來了!
“夏哥!”相隨的幾個漢子反應(yīng)夠快了,迅速怒氣沖沖地奔過來。
“都他媽別動!”陸有光手疾眼快,立刻將夏侯抓在手里,一柄卡簧也頂在了他脖子上。
幾個漢子站住腳步,怒火中燒地看著這一幕。
“誰……誰……”夏侯大汗淋漓,喘著粗氣問道。
陸有光站在他的身后,所以他看不到,加之身受重傷,連轉(zhuǎn)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氣喘吁吁地問出這句。
“你不認(rèn)識我???”陸有光主動把頭探了過去。
二人四目相對。
“陸……陸有光……”夏侯的聲音越來越弱,已經(jīng)有氣無力了。
“哎,對了!”陸有光笑嘻嘻的,也挽回了不少面子。
——在道上,還是有一些威名的!
幾個漢子仍舊蠢蠢欲動,時刻準(zhǔn)備上來救人,但夏侯吃力地擺了擺手:“別……別過來……這瘋子真有可能殺人!”
“哎,你是了解我的!”陸有光仍舊笑嘻嘻的,又沖那幾個漢子說:“都退后幾步吧,我和你們夏哥聊兩句!”
幾個漢子面面相覷。
“退……退后……沒事……他不殺我……”夏侯逐漸氣若游絲起來。
幾個漢子只好往后退去,至少走出去十幾米遠。
“怎么著啊夏侯……麻雀不是說了,等我們回來再和你開戰(zhàn)嗎?老為難宋漁一個孩子干什么玩意兒啊?”陸有光將卡簧拿起來,用側(cè)面“啪啪啪”拍著夏侯的臉。
“桃……桃花姐的命令……”
“呵呵。”
確定夏侯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能力了,陸有光收起卡簧,站起身來,慢悠悠道:
“回去告訴葉桃花,跟小漁沒關(guān)系,你是我捅的!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在外地辦事呢,等回來咱們再慢慢玩……可以不?”
陸有光好聲好氣地商量,夏侯也和顏悅色地答應(yīng)。
“可……可以……”
要不是一個拿著刀,一個渾身都在淌血,簡直要以為這是老朋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