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會給張光天獻殷勤的機會,隨口編了個理由:“昨晚蘇妍喝多了,現(xiàn)在還沒起床?!?/p>
“她喝多了?你沒對蘇妍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張光天頓時緊張起來。
我立即否認:“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彪m然昨晚確實占了蘇妍點小便宜,但這種話當然不能說出來。
把張光天支走后,我又重新買了兩份早餐。
簡單吃過之后,就騎著小電驢送小雨去醫(yī)院上班了。
在醫(yī)院門口,小雨正把頭盔還給我的時候,一輛挖了兩個大鼻孔的小米汽車突然停在旁邊。
車窗降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探出頭來:“小雨,你上班沒車可以讓我接你啊,怎么叫個送外賣的載你?”
“這是我男朋友!”小雨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聽到這句話,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然后就把車開進去了。
“這人是誰?。俊蔽胰滩蛔柫艘痪?。
“是我們科室的劉醫(yī)生。”小雨看我臉色不對。
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多想,我們都快結婚了,對別的男人不會有興趣的?!?/p>
“我沒多想,快進去吧!別遲到了!”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說完全沒危機感是假的,那輛車少說也得50多萬,再加上他醫(yī)生的身份,怎么看條件都比我好太多。
送走小雨后,我騎上小電驢開始了新一天的送餐工作。
“不就是50多萬嗎?老子多跑幾單也能攢出來!”我暗自給自己打氣。
不知哪來的干勁,今天的小電驢都快被我騎得冒煙了。
往常還會在等餐時抽根煙歇會兒,今天干脆連煙都戒了,一刻不停穿梭在大街小巷。
到了傍晚,我接到一單外賣,上面?zhèn)渥兔|西。
平常最煩的就是這種要求帶東西的單子,為了趕時間,我并沒有理會。
外賣送到后,開門的竟是個裹著浴巾的女人,身材還挺養(yǎng)眼。
“您好,您的外賣?!蔽覚C械遞過餐袋。
女人接過袋子后,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我備注讓你帶的東西呢?”
“抱歉,公司規(guī)定不能代購其他物品。”我硬著頭皮解釋。
“我都備注給你加錢了,你當看不見是吧?”女人有點不耐煩。
“這位女士,平臺規(guī)定真的很嚴格?!蔽依^續(xù)把鍋甩給平臺,雖然這確實是事實。
“給你加100塊錢,再去幫我買一下!”她拿著手機就要掃碼,浴巾差點滑落都沒在意。
看在錢的分子上,我就答應了下來,收到100塊錢后我追問:“那買東西的錢呢?”
“你先墊著,買回來再給你報銷!”女人往上拽了拽快要滑落的浴巾。
見我還在原地猶豫,女人又急聲催促道:“你快點啊,我這兒等著用!”
“好吧!”我轉身離開,心里卻直犯嘀咕,她要買的東西實在有點古怪。
過了一會,我騎著小電驢停在一家五金店門口:“老板,您這兒有鏈子賣嗎?”
“要什么樣的鏈子?”老板從里面走了出來。
“就是,拴狗用的那種。”我簡單描述了一下。
老板從貨架上翻出一條鐵鏈遞過來:“這條行不行?”
我接過來看了看:“就是粗了點。”
“粗點好啊,結實!拴上狗保管跑不了!”老板熱情推銷著。
“那就這條吧。對了,你們這有賣鞭子嗎?”我又接著問道。
“鞭子?沒有鞭子。”老板搖了搖頭。
之后我又跑了好幾家店,都沒找到賣皮鞭的。
最后實在沒辦法,只能在一家服裝店買了條皮帶湊合。
我清點了一下東西都齊了,趕緊往女人家里趕去。
女人一開門,看到我買回來的東西,一臉嫌棄:“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您要的鏈子、皮鞭、蠟燭......”我都是按清單上買的。
“我要的不是這種!”她把東西往我這里一甩。
“那個,買東西的錢能不能先給我報銷一下?”我掏出幾張發(fā)票遞過去,畢竟東西確實買了。
“還想報銷?先把剛才那100塊錢紅包退給我!”女人氣勢洶洶。
這錢早就用來買東西了,哪還退得出來?
正爭執(zhí)間,她突然朝屋里喊了一聲,一個肌肉男應聲走了出來。
我見情況不對,立馬轉身就跑,算下來這單雖然折騰,但扣除買東西的花銷,倒還凈賺了幾十塊錢。
今天的總收入突破了三百,我就收工準備回家。
剛結束接單,張光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陳豪,過來老地方,吃點燒烤,我們站點的幾個兄弟都在!”
“今天有點累,改天吧?!蔽彝窬芰?,心里清楚這準是場鴻門宴。
果然,他下一句話就露餡了:“別改天了,你跟小雨,還有蘇妍一塊來。”
“我得先問問她們去不去?!闭f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現(xiàn)在小雨剛懷孕,肯定不能帶她去吃燒烤這種不衛(wèi)生的東西。
至于蘇妍,我更不可能帶她去了。
我直接調轉車頭去了超市,買了些新鮮食材回家自己做宵夜吃。
回到出租屋,發(fā)現(xiàn)只有蘇妍一個人在家,小雨還沒回來。
“小雨不是調班了嗎?怎么這么晚還沒回來?”我放下手里的東西。
“她回來過一趟,剛才接了個電話又急急忙忙出去了?!弊哌^來幫忙。
聽到這話,我腦海里立刻閃過今天在醫(yī)院門口遇見的那個劉醫(yī)生的臉。
心想:小雨該不會是去見那個醫(yī)生了吧?
一邊準備宵夜,我裝作不經意問蘇妍:“你們科室是不是有個姓劉的醫(yī)生?長得還挺帥的。”
“你說劉海峰???確實人模狗樣的。”蘇妍淡淡回應。
聽她這語氣,我繼續(xù)追問:“怎么,你對他有意見?”
蘇妍冷哼一聲:“那家伙啊,家里是有點錢,但人品真不怎么樣。”
“去年他把我們護士站一個實習護士搞懷孕了,事情都曝光了,還死不認賬。”
“那后來怎么處理的?”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還能怎么處理?最后砸錢讓那姑娘把孩子打了。聽說給了十萬封口費,那妹妹剛畢業(yè),家里條件也不好,這件事情就被醫(yī)院壓下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