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武曌與小鳶幾乎同時抬頭,目光如電般射向殿門!
契機!
來了!
武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聲音冷冽如冰:“呈上來!”
一名內侍連滾爬爬地進來,雙手高舉著一個粗糙的羊皮卷軸,額頭上滿是冷汗。
武曌接過卷軸,展開。
只看了幾行,她的臉色便瞬間陰沉如水,捏著卷軸的指節(jié)也寸寸用力!
“本汗乃草原雄鷹,承長生天護佑統(tǒng)御漠北,諸部俯首,雄風蓋世,聞汝以女子竊踞龍座,牝雞司晨,亂大乾祖制,天下早嗤之以鼻!汝獨居深宮,夜闌人靜時豈無寂寞?守著一群金玉其外的面首,何知草原真男兒滋味?”
“本汗乃天神降世的真丈夫,筋骨如鋼,氣概凌云,草原美人爭相侍奉亦難填豪情。汝雖披帝袍,乃大乾之皇,卻終究是困于籠中的女子,強撐帝威何等辛苦?不如卸去那可笑冠冕,投我草原,本汗便納你為正閼氏,日夜伴我左右,教你嘗盡酣暢快活,遠勝深宮孤寂強裝威嚴!”
“若執(zhí)迷不悟,便讓天下笑你武曌守著虛位忍饑挨餓,連尋一真男兒的膽氣都無,草原雄鷹豈會久等籠雀?識趣便速速應下!”
赫連察的字里行間,充滿了對武曌的羞辱,以及對整個大乾的極端蔑視!
這侮辱性,簡直是拉滿了!
“混賬!”
武曌猛地將羊皮信紙拍在御案之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她胸膛劇烈起伏,鳳眸之中燃燒著滔天怒火。
這怒火,七分是真,三分是演,但在此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赫連察,你安敢如此辱朕,安敢如此辱我大乾!!”
武曌周身怒火沖天,殺意冰冷。
小鳶也看得臉色發(fā)白,氣得渾身發(fā)抖:“陛下,這匈奴欺人太甚!”
武曌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殺意。
她看向小鳶,“可這由頭,也給了朕最好的理由!”
“傳朕口諭,明日早朝!另,你立刻去王忠府上,就說明日朝會,朕要見他!”
“朕要你暗示他……”
“是,陛下!”
小鳶聞言,立刻領命而去。
“……”
王府。
茅房中。
“草!”
“草?。 ?/p>
“人老了,打匈奴沒用,連如廁都這般沒用嗎?”
王忠渾身青筋暴起,緊咬牙關。
但也就在這時,府內管家連滾帶爬地跑到茅廁外,聲音帶著驚慌。
“老爺,宮……宮里來人了,是陛下身邊的小鳶姑娘,帶著口諭來的!”
“什么?!”
王忠嚇得一個激靈,一個用力。
他提起褲子,系好腰帶就沖了出去。
“王忠來也!”
王忠來到前廳。
只見小鳶正站在那里,神色肅然。
“末將王忠,接旨!”
王忠連忙跪下。
這還是最近幾個月,武曌第一次派人來他府上傳旨,令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是福還是禍。
小鳶清了清嗓子,傳達武曌的口諭:“傳陛下口諭,明日早朝!”
“并且陛下特地囑咐了,王忠將軍明日早朝務必要到!”
嗡!
王忠愣住了。
明日本來是休沐,但武曌突然說要早朝?
并且還極為詭異的點明,讓他務必前去。
這……這是什么情況?
王忠的心中,泛起了諸多的猜測。
“王老將軍,您可聽清了?”
小鳶看向王忠,開口問道。
“聽清了。”
王忠立刻起身。
他靠近小鳶,不著痕跡的從袖袋里摸索出一錠不小的銀錠,悄悄塞到小鳶手中。
“呀,王老將軍這是作甚?”
小鳶作勢惶恐。
王忠連忙道,“小鳶女官,一點心意罷了,您還是拿著吧?!?/p>
“那……那好吧?!?/p>
王忠一見有戲,連忙陪著笑臉低聲道:“小鳶女官,老夫斗膽一問,陛下突然要開早朝,還指名讓我前去,所為何事?。坷戏蜻@心里,實在沒底啊……”
小鳶掂了掂手中的銀錠,收入袖中,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道。
“王老將軍,多的我不能說,奴婢只能告訴您,匈奴大單于送了封國書過來,言辭……極其悖逆,陛下因此震怒,明日早朝,恐有大事發(fā)生。”
“陛下點名要您準備,想必……是有重任相托?!?/p>
“重任相托?我?”
王忠指著自已的鼻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小鳶女官,這匈奴大單于送來言辭悖逆的國書,陛下……陛下怎么會想到老夫?”
“這縱然是要打,也不應該是找老夫??!”
王忠自已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天殺的,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何那么點背,一打匈奴,老天就像是玩他一般!
不是戰(zhàn)敗,就是迷路!
并且,他早些時候還有一次被生擒的經(jīng)歷……
這武曌,能信他?
武曌縱然是勃然大怒,也該找李二雞、樸多那些年輕氣盛,戰(zhàn)功赫赫的將領!
小鳶看著王忠震驚的模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幽幽地說了一句。
“王老將軍,您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其實在陛下的心中,您并非實力不行,只不過是運氣有點差罷了?!?/p>
“并且陛下還讓奴婢轉告老將軍一句話?!?/p>
“什么話?”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p>
ps:(最近的章節(jié)處于一個過渡章節(jié),有點卡文,所以更的時間也非常陰間,一些彥祖也覺得有點水,但這種劇情卻非得寫,否則后面就難以爆發(fā),還是希望大家多多體諒,我會盡力寫的有趣點,然后快點進入到高潮劇情,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