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位來自姑蘇的學(xué)子,呼聲也很高。
謝瞻山對于周圍各樣的眼神早已習(xí)以為常,他并不在意,“我說完了,該你了?!?/p>
王學(xué)洲打量了兩眼周徽仲,這才開口:“懷慶府,王家王學(xué)洲。”
謝瞻山一愣。
王學(xué)洲的名字他隱約聽說過,但這個王家···他怎么沒聽過?
周徽仲和何慎同樣如此,兩人擰眉思考是哪個王家,連名字都忽視了。
但是矮個的學(xué)子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指著他說道:“原來是你!你就是這一屆年紀最小的那位十四歲舉人,王學(xué)洲!”
王學(xué)洲看著他:“想起來了?所以你這打,不冤?!?/p>
矮個學(xué)子此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
原來是那個‘毛都沒長齊’的正主來了,難怪上來先給他兩巴掌。
他漲的臉通紅。
“懷慶府王家···難道是太原王氏的分支?”
謝瞻山有些遲疑的問道。
雖說前朝時王氏一族曾輝煌過一段時間,但如今早已沒落許久。
王學(xué)洲詫異:“你怎么會這樣想?我家就是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
周徽仲皺眉斥道:“一個農(nóng)家子,學(xué)我們報什么王家!真是不知所謂?!?/p>
“你們可以報周家、謝家、何家,我報王家有何不妥?你說來我聽聽。”
王學(xué)洲掏了掏耳朵,做洗耳恭聽狀。
那當(dāng)然不一樣!他們是名門望族,王家這種泥腿子,也配和他們放在一起討論?
但是此時這里站著的眾多人,周徽仲也明白這話如果直白的說出來,只怕要得罪一大批人。
他傲然說道:“無知,我懶得跟你說這些。今日之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大家都是讀書人,之前的文斗只斗到了一半,既然現(xiàn)在你們不服,那咱們就繼續(xù)!”
“但有一條。”
“如果這次你們輸了,不僅之前的賭約作數(shù),你、你、你直接退出這次的會試,我還要你們所有人給我們鞠躬作揖道歉!從此以后見到我們就繞道走?!?/p>
周徽仲接連點了任頤他們幾個。
之前賭的就是他們輸了退出考試。
“還有你,我要你不僅道歉、退出考試,還要你給我這朋友端茶倒水,洗衣做飯,伺候到他身體變好為止!”
“怎么樣?敢不敢賭?如果不敢,那就早點認輸,回去龜縮在房間里看書去吧,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
聽到這話,王學(xué)洲冷笑一聲。
看起來這姓周的,也對他們有所關(guān)注嘛!
不然怎么連他們整日在房間內(nèi)看書都知道?
任頤他們皺眉:“賭約是我們定下的,你們?nèi)绻阶愿?,那就不作?shù)!”
周徽仲嗤笑:“哪有打了人還想全身而退的道理?不敢就是不敢,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如果就此作罷,那也是我們贏了,你們幾個輸了就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滾蛋吧!”
任頤冷哼:“區(qū)區(qū)一場考試,這次不行還有下次,走就走!”
說著他左手古在田,右手王學(xué)洲就準備離開此地。
王學(xué)洲的腳卻扎根在了地上,不動。
他搓了搓手看著周徽仲:“雖然你的激將法很拙劣,但想賭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也要加碼。”
古在田和齊顯急了,將他拉到一邊:“你瘋了,真跟他們比?”
“雖然不想承認,但人家確實比咱厲害?!饼R顯小聲的說。
王學(xué)洲看著兩人這沒什么信心的樣子嘖了一聲:“嗐,這有什么大不了的,輸了不就是這屆不能考試?這屆不考下屆考,不就是三年,我全完等的起。”
“再說,端茶倒水這事,喝涼的我給倒熱的,端飯我給加口水,敢使喚我,我能讓他悔之不及,反正到時候折磨的是他,不是我,慌什么?”
呃···古在田和齊顯聽了之后,突然一下子豁然開朗。
如此說來,除了這次趕考的時間和錢白費了之外,這也···沒什么損失??!
“等下我就加要求,讓他們輸了給我們?nèi)桑蹅儾徊?,單車變摩托。輸了不虧,贏了血賺。”
古在田和齊顯有一句沒聽懂,但是他們依然領(lǐng)悟了意思,兩人一左一右抓著王學(xué)洲:“走,干他!”
周徽仲看著他們過來,不屑的開口:“商量好了?”
王學(xué)洲撓了撓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商量好了, 咱們差距過大,雖然贏的希望不大,但萬一呢?對吧?你們輸了我也不逼你們退出考試,今日我們這邊學(xué)子的吃喝你們?nèi)?,再額外給我三千兩,咱立馬開始行不?”
周徽仲瞪大了眼睛:“你搶錢啊!三千兩!你真敢說得出口!”
謝瞻山有些失望。
原本還以為這是個有意思的人,原來也不過是俗人一個。
果然出身決定了眼界的高低。
何慎有些嫌棄的看著王學(xué)洲。
滿身銅臭,果然是鄉(xiāng)下來的。
王學(xué)洲鄙夷的看著周徽仲:“沒錢你賭什么?嘁,什么高門子弟,窮鬼!”
齊顯搖頭嘆氣:“虧我一開始聽了你們的名頭害怕了一瞬,覺得自已比不過你們,現(xiàn)在看來名聲再大也白搭,跟咱們一樣都是個普通人?!?/p>
之前被三人震懾到的人頓時暗中點頭。
也是,名氣又不能當(dāng)錢花,去掉家族名頭和才名,這也跟大家差不多嘛!
古在田失望轉(zhuǎn)身:“罷了罷了,怪沒意思的,咱們走吧!我還當(dāng)是這三家多厲害呢!原來三千兩都拿不出來,嘖嘖嘖~~”
都是火氣正旺的年輕人,盡管都知道這是在激他們,但也受不了。
周徽仲惱羞成怒:“站??!誰說不賭了?!”
謝瞻山和何慎臉色難看。
賭的是他周徽仲,干什么扯他們下水?
“兩位,他們?nèi)绱丝床黄鹞覀冎?、謝、何三族,如此,你們還要作壁上觀嗎?難不成竟然連贏他們的信心都沒有?”
周徽仲這話倒是讓謝瞻山和何慎反應(yīng)過來。
三千兩他們?nèi)艘膊皇浅霾黄?,可對方有本事拿嗎?/p>
想到這里,兩人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p>
語氣中也帶了一些傲然:“原本是想放你們一馬的,但沒想到你們非要上趕著湊上來,既然如此,那就賭了!”
魚兒上鉤,王學(xué)洲按下內(nèi)心的激動,面上卻懷疑的看著他們:“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你們到底有沒有?可別到時候賴賬了?!?/p>
三人被氣了個仰倒。
奇恥大辱!
竟然懷疑他們?nèi)烁F到出不起錢!
周徽仲怒氣沖沖的掏出自已的荷包,一把將里面的一疊銀票拍在桌子上,又扯下腰間的玉佩拍上:“這里是八百兩!這個玉佩價值五百兩!我先放在這里,稍后讓小廝拿二百兩過來再將玉佩拿回!”
謝瞻山和何慎兩人也掏光自已全身,將銀票拍在桌子上。
“這下放心了吧?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