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今夜,明天就該下船了。
王學洲去拿食物時,下意識的先看了一眼河面上。
只見不遠處的河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一艘船,這沒什么稀奇的,最近幾天偶爾都會有閃著燭火的船只路過。
可今夜那艘船上面升起了青煙。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燒起來了一角,上面隱約還能聽到人打斗和凄慘的叫聲。
除了那一艘船外,周圍只有他們這一艘船。
王學洲立馬靠近了欄桿,試圖看的更清楚一些。
‘呼呼,呼——’
兩短一長的哨聲響起響徹天空,王學洲臉色大變,果斷扭頭返回貨艙。
“快去報告管事!前面有一艘官船出事了!”
剛下樓梯,王學洲就聽到過道上侍衛(wèi)傳來的驚呼聲。
回到貨艙,上面船艙上已經(jīng)滿是腳步聲和說話聲。
楊禾正坐在那里等他拿東西回來吃。
見了面,王學洲直接拉起楊禾:“走,我?guī)闵先コ?!?/p>
楊禾眼睛一亮有些驚喜。
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悶了好幾天,他都快憋慘了。
兩人剛準備上樓梯,王學洲就聽到樓梯上面有人下來,看樣子是要去檢查貨物的。
他連忙拉著楊禾倒退回去,躲在門后。
“等下看到人推門進來,就捂住嘴用力打人知道嗎?”
楊禾點頭,王學洲和他分成兩邊站開。
聽到凌亂的腳步聲傳來,王學洲屏住了呼吸。
只要推開這個門,過來檢查貨物的人就能立馬察覺到不對。
不僅他們睡覺的稻草有痕跡,就連貨物也有被砸開的,里面還有……呃……排泄物。
所以王學洲打算先下手為強,殺了這些人摸上去。
很快就有鑰匙開鎖的聲音傳來,大門被用力的一推,幾個人舉著燭火走了進來。
王學洲從門后閃身而出,楊禾同時也動了。
王學洲選擇距離自已最近的一個人,捂住對方的嘴巴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抹,動作干脆利索。
楊禾已經(jīng)抓住了兩個人的腦袋不由分說用力一撞,‘嘭’的一聲悶響兩人連驚呼聲都發(fā)不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
前面的兩個人驚呼一聲,轉(zhuǎn)過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影,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撲在地上,王學洲手中的匕首朝著人捅去,捂著對方的嘴直到對方?jīng)]了動靜,才松手。
幾個人沒費多少力氣就被解決了干凈,那一盞燭火也被王學洲吹滅。
“走!”
他帶著楊禾迅速的爬上樓梯,過道上面有人巡邏,只是光線昏暗,看到他們正想詢問,就看到楊禾手中一甩,兩把刀在空中劃過,直接插進了巡邏的兩人胸口。
“你們……”
對方話都還沒出口,就被一刀扎死。
呼出一口氣,王學洲踩過兩人的尸首朝著舵室去,楊禾拔出刀緊隨其后。
這短短一會兒的時間,王學洲就感覺他們距離河面上起火的船好像遠了一些。
他一點時間都不敢耽擱。
舵室是整艘船控制方向的地方,位置也較高。
路過下方的甲板,王學洲看到甲板上有不少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老者和一位滿身錦衣的中年人。
那老者王學洲曾在寺廟外見過他行醫(yī),好像是宗玉蟬的祖父,宗玉蟬就在他旁邊。
那位中年人,應(yīng)該是崔家的人,因為王學洲看到船上的人正在給他匯報什么。
只看了一眼,王學洲就帶著楊禾往舵室去了,卻發(fā)現(xiàn)舵室外面守的有人。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楊禾一馬當先沖了上去。
看到兩人直愣愣的走過來的,守在門口的護衛(wèi)立馬察覺了不對,拔刀呵斥:“什么人?沒有命令不得·····擅闖!”
楊禾在他們說話的瞬間將手中的刀子甩飛出去,一刀將人扎穿深深的扎進背后的木板上,掙扎不得。
那三人看勢不對立馬扯開嗓子:“有……”
話沒說完楊禾已經(jīng)沖到跟前,整個人像頭獵豹一樣,動作迅速。
一腳將護衛(wèi)手中的刀全都橫掃出去,抓住兩個人的衣領(lǐng)狠狠往地上一摜,脖子被砸斷的聲音立馬傳來,拎著兩人往剩下那人身上一甩,那人被壓的動彈不得。
不等他掙扎起身,王學洲的匕首已經(jīng)從他脖間劃過。
面對這樣的事情,兩人已經(jīng)是駕輕就熟。
多虧了敵人的磨練,短短三個月層出不窮的刺殺,雖然他們十分狼狽,可經(jīng)驗也在蹭蹭蹭的漲。
楊禾一腳踹開舵室的大門,里面的掌舵手正瑟瑟發(fā)抖的抱著腦袋躲在船舵后面。
“別殺我!別殺我!”
王學洲一把將人拎起來:“開船,返回剛才的位置,靠近那艘起火的船,快點!”
“可,可崔管事讓我們不要管,離那地方遠點···”
“嗯?”王學洲手中的匕首直接在他的脖子上劃出血痕。
掌舵手頓時閉嘴了,手顫巍巍放在船舵上操作起來。
正在甲板上的人是第一時間感覺不對的。
正在河面上觀看的崔濤眉頭一皺:“誰讓賀老頭換方向的?”
他旁邊的手下立馬說道:“屬下立馬讓人去看看?!?/p>
宗玉蟬看了一眼舵室的方向,心中一跳,忍不住拉了拉祖父的袖子。
宗震澤看到孫女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這些天別人不知道孫女的異常,他是知道的。
他們帶的影衛(wèi)哪吃的了那么多食物?
在追問之下,他也從孫女口中得知了年前陛下派出去的欽差竟然改頭換面上了這艘船,他就知道出事了。
所以對于孫女想方設(shè)法找借口拿吃的,他還幫著掩飾了一二,不然早就引起了崔家人的懷疑。
“不好了!有人不知道怎么上了船,現(xiàn)在正用刀架著賀老頭的脖子讓他開船!”
前去查看情況的人,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就跑了回來。
崔濤震怒:“什么?有人上了船?什么時候的事?這都無人發(fā)現(xiàn)?!”
他扭頭看著這艘船的船主,眼神兇厲。
船主滿頭冷汗:“不···不可能啊!屬下每天都讓人巡邏的,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啊!”
崔濤陰狠的說道:“上來了兩個人你竟然都不知道,等下了船我再跟你好好算賬!現(xiàn)在趕緊給我解決了!”
“是是是!”
船主點頭哈腰的應(yīng)著,轉(zhuǎn)身呵斥:“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將這兩個小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