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慎聽完簡直語塞了,半晌開口:“原來你早想到了,那怎么不說?害我白白跑這么多趟!”
王學洲咧嘴一笑:“本官故意的,不服你咬我???”
何慎氣的磨牙:“我又不是狗!”
王學洲欣慰一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狗?!?/p>
看到何慎氣的頭發(fā)都要倒豎,王學洲連忙溜了。
只這兩張訂單,就夠釀酒坊忙上一段時日。
工業(yè)司的外墻,上面鋪上了一層水泥,上面插著長短不一鋒利的瓷片。
趙真一正擼著袖子,衣服的下擺系到了腰上,指揮著人將碎瓷片堆在一個角落里。
俊美的臉上滿是汗水,用手背一抹便是一道灰色的印兒,看上去不僅沒損他的顏值,反而增添了幾分親切。
王學洲看的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趙真一抬頭看了他一眼,臉立馬黑了。
“你將我調過來,就是為了折磨我?我尋思咱倆也沒啥深仇大恨吧?”
趙真一看著他真是氣的磨牙。
他的貴公子形象……全毀了!
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
王學洲笑瞇瞇開口:“你這不是干的挺好?”
“挺好?是你挺好吧?!”
王學洲看著趙真一氣的雙目瞪圓,連忙安撫:“你瞅瞅,現(xiàn)在的你看上去多讓人踏實?肯吃苦、能下力,關鍵手腕還了得!成功的要來了這些不用的碎瓷,我對你刮目相看啊老趙!你好好干,弄完這些,我有別的工作交予你?!?/p>
趙真一被他一通彩虹屁吹下來,怒氣消了幾分:“你還知道做個人就行。”
解決了員工的情緒問題,王學洲擺擺手招來了睿王:“近日你看上去踏實許多,從現(xiàn)在開始,你便跟在我身邊吧!”
睿王激動地將手中的磚頭一扔:“真的?那太好了!我保證老老實實侍奉先生。”
王學洲看著站在自已身旁的楊禾、石明、睿王三大金剛,也滿意的直點頭。
終于擺脫了干苦力的日子,睿王顯得格外珍惜,自已的王府雖然還沒修好,但他已經準備搬出宮住到王家日夜侍奉先生了。
找惠貴太妃告辭的時候,不等對方開口,他便將事情說了,隨即大手一揮:“母妃不用多勸,侍奉先生乃是我心甘情愿的,今日來就是告辭?!?/p>
惠貴太妃張了張嘴,尷尬解釋:“我是說,娘給你先生準備了一份端午節(jié)禮,讓你帶去?!?/p>
睿王的表情瞬間垮掉:“娘?。鹤舆@要去伺候人了,您就沒什么想說的?”
太妃想了想叮囑道:“有點眼力見兒,等王府一修好你就趕緊滾回家去,別常住別人家,遭人嫌棄。”
睿王心碎了,扭頭就走,去找蕭昱照辭行。
在他可憐巴巴的將王學洲這段時間是怎么對他的說了之后,又說要去伺候先生,蕭昱照反應平平:“還行,以前你還不如先生家的兩條狗,現(xiàn)在你已經可以和那兩條狗并行了?!?/p>
睿王大受刺激:“皇兄!你···你···你居然拿我和狗比?”
蕭昱照正色道:“伺候好先生,你就超越那兩只狗了?!?/p>
睿王氣瘋了:“以后你求我回來我都不來了!再見!”
“走時別忘了將節(jié)禮給先生帶去····”
蕭昱照的話,無情的在睿王心間插了兩刀。
看著睿王送到面前的兩份粽子和糕點水果,王學洲稱贊道:“王爺純善,孝心可嘉?!?/p>
睿王眼睛一亮,十分不要臉的認下了這份功勞:“孝順先生是應該的。”
王學洲笑而不語。
睿王性子跳脫,他已決定好好的磨一磨他。
宗玉蟬早已讓人收拾出來了一間屋子,讓楊禾、石明和睿王三人住到了一個院子里。
放下東西,石明便將一套樸素的衣服扔給了睿王:“日后穿這個,伺候人方便?!?/p>
他目瞪口呆。
沒想到他是真·伺候·人來了。
端午節(jié)放假,王學洲休息在家,一家人難得吃個團圓飯。
王學信興奮道:“我已寫了信送回去,將表哥還有老家的朋友叫來了一些,準備大干一場……說起來還要多謝弟妹的鋪子?!?/p>
說到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
內城的鋪面不是那么好找的,位置好的地方根本沒有往外賣的,偏僻的地方也輪不到他來買,租的話租金太高不劃算。
他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宗玉蟬從柳氏那里聽說了此事,便將手中的一座鋪子拿去給他用了。
宗玉蟬笑著說道:“都是一家人,不談什么謝不謝的,大哥有用拿去便是?!?/p>
王學信堅持道:“盈利了我和弟妹五五分!”
宗玉蟬有些意外王學信的這么大方,看他有些不安,便說道:“大哥如果實在不安,我便拿兩成就行?!?/p>
看兩人如此客氣,張氏拍板做了決定:“就五五分!一家出力一家出配方和鋪子,平分才公平,說什么客氣話!”
王學洲笑呵呵的看著,聽到這里便也開口:“行吧,五五分就五五分,反正都是自家人?!?/p>
他看著樂呵的王承志,湊過去問道:“爹,你也在那陶瓷坊干這么久了,有沒有興趣自已搞個作坊?”
王承志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什么作坊?”
王學洲微微一笑:“做衣服的作坊,我之前寫信回老家,讓他們養(yǎng)了許多鴨子和鵝……”
王承志聽的眼冒精光,熱血沸騰,直到張氏忍無可忍讓他們吃飯,兩人才意猶未盡的結束。
飯后王學洲陪著宗玉蟬,帶著小侄子虎頭一起去街上玩了許久才回了家。
……
方閣老終究還是沒抗住國子監(jiān)祭酒的三催四請,重新回到了朝堂上,一切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卻又好像變了。
“陛下,肅州現(xiàn)在王府閑置,知府被貶,如此空置實在不是長久之計,如今逸王、睿王殿下皆已搬出宮居住,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將肅州作為王爺?shù)姆獾?,讓他們就藩,久居京城也不妥。?/p>
吏部侍郎這話瞬間引起了討論,朝堂之上大半的人皆認同此理。
“此事朕自有主張,不必再議。”
蕭昱照果斷開口拒絕。
與其放他們去封地不知底細,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讓他們干活。
免費的勞力還不用給他們封地,掛個封號在京城生活不是更好?
“陛下,此事于禮不和!沒有哪位王爺?shù)昧朔馓栔蟊憔镁泳┏遣粍拥?,早日去了封地也能讓王爺早日擔起自已的責任,在京城這繁花錦簇中待久了,怕是會讓王爺變得紙醉金迷,忘我?。 ?/p>
“逸王如今還未成親,如何就藩?”
“說起來,逸王、睿王還有陛下都未成親,年歲不小了,是該成親了?!?/p>
“正是!這可是大事!陛下早日成親,也能早日綿延子嗣,我大乾也能早日穩(wěn)定。”
禮部尚書站出來開口:“既然說到了成親一事,陛下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不如就下令從五品以上的官員家中選取一批十三到十六之間年紀適齡的女子進行篩選,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王學洲沒想到好端端的能從公事上轉到催婚上。
“朕···”
蕭昱照開口想了想:“禮部還要主持過幾個月的恩科,如何忙得過來?不如等春闈過后,便開始籌備此事?!?/p>
方荀聞言瞇起了眼睛:“既然陛下不反對,那此事暗中就先籌備起來!”
五品以上家中有適齡女兒的官員,一個個激動的面紅耳赤,仿佛自已已經做了新皇的岳丈。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