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將士們渾身一震。
能封賞的畢竟是少數(shù),但殺敵的賞銀卻是實打實的。
但還是有相當大一部分的軍士滿臉的羨慕、失落之色,因為他們并沒有獲得戰(zhàn)功。
雖說建奴聯(lián)軍四十余萬,但遼河的東荒渡口地雷陣和朝鮮當宛的地雷陣一次性都帶走了十余萬人,而遼陽城外的飛雷炮首次亮相也是帶走了數(shù)萬。
剩余的建奴聯(lián)軍在鴨綠江、當宛城外的拼殺中,人均連一個都分不到,自然也就沒有戰(zhàn)功了。
這一點崇禎自然是清楚的,當即朗聲道:“另外,北討之戰(zhàn)中大部分都是火器轟殺,以至于很多將士都未能親手殺敵,但沒有關系,
因為大明接下來還有很多對外的戰(zhàn)爭,諸如跨海征戰(zhàn)扶桑?!?/p>
說到這里,崇禎臉色嚴肅了起來,眼中蘊含著殺意,聲音陡然提高了很多:“朕非嗜殺,亦非好大喜功、好戰(zhàn)之人,
但扶桑從大明開國至今,一直侵襲沿海,尤其是世宗以后,倭寇更為猖狂,對我大明犯下滔天罪行,
德川幕府前的豐臣秀吉兩次妄想以朝鮮為跳板,進攻大明,
而現(xiàn)在的德川幕府則是派人潛入大明,足足數(shù)千之多,更是聯(lián)合建奴、東蒙古諸部意欲攻陷關寧防線,直取大明北京城,亡我之心不死。
不將他們打殘了、打痛了、打殘了,等他們恢復過來,以后受傷的還是我們!
朕早就說過,若是戰(zhàn)爭無法避免,那就讓我們這一代人打完,那我們的后代就能享受和平的日子了!”
“戰(zhàn)!”
“戰(zhàn)!”
“戰(zhàn)!”
……
軍士們揮舞著兵器,眼中滿是戰(zhàn)意。
足足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將士們才停了下來,崇禎繼續(xù)道:“東征扶桑,需要的都是精銳,諸位能不能去,那得看演武的結果,
而且那是幾個月后、甚至一兩年后回歸了才能拿到賞銀。
但今天是封賞的大喜日子,朕決定,凡未獲得戰(zhàn)功的將士,每人給半年的軍餉作為賞賜!”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
眾將士歡呼著,滿臉的喜色。
皇帝實在是太大氣了,半年軍餉雖然不多,但絕對的是意外之喜。
對此,崇禎倒也沒有太在意,羊毛出在羊身上,火器轟殺的戰(zhàn)功,火器營只能拿百分之一作為獎勵。
這很公平,一是炮兵在后面,目前來說正面的危險遠低于在前面沖殺軍士。
其次專業(yè)的技能要求高,不僅要會使用火炮,還要會修、保養(yǎng)、改進、運輸?shù)鹊取?/p>
最后則是火炮殺傷力的問題了。
畢竟一門飛雷炮只有四到六人負責,而一顆飛雷彈運氣好落到密集的地方能炸死十余人,數(shù)百門齊發(fā),那場面無法形容。
還有地雷營的,草原之戰(zhàn),地雷營直接弄死了四萬多,東荒渡口也死了六萬多,算下來一百五十萬賞銀。
即便是只拿百分之一,也是一萬五千兩,而執(zhí)行任務地雷營才多少人?人均都是百兩以上了。
歡呼過后,崇禎繼續(xù)道:“朕宣布,此次北討之戰(zhàn)封賞到此結束,
接下來給諸位一個時辰的時間回營歸建,
一個時辰后回到這里,享受朝廷給諸位準備的饕餮盛宴,吃好玩好,散了吧!”
眾將早已經(jīng)得到通知,帶領各自的麾下的軍隊朝著駐地進發(fā)。
而同一時間,光祿寺的官員帶著已經(jīng)準備多時的廚子、幫工們進入現(xiàn)場,快速的搭建著臨時灶臺、桌案……
于是,去年八月十五的那次慶功宴的場景再次上演,且比上一次的場面更加的宏大,各種吃喝更加的豐富。
軍士們都散去了,依依不舍的看熱鬧的百姓們也只能跟著離去,議論聲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次封賞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竟然出了兩位伯爵,而且還是文官封伯!”
“封伯是情理之中但又意料之外的,畢竟除了給爵位,兩人已經(jīng)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了,倒是這個日月勛章有些奇特!”
“有啥好奇特的?既然給了,那一定是有給的理由,至于不公布那是出于保密,別好奇心害死自己,還連累了我們!”
“怎么說呢,這次封賞大典感覺有些兒戲呀,不如上一次的,有些敷衍!”
“這是反差,你們想想上一次之前的封賞是什么時間?我們能不能看熱鬧?
沉寂了數(shù)年陡然有了封賞,那場景絕對終生難忘,后面的當然就覺得平常了。”
“沒有想到了,這次封賞真的是開了先河了,直接晉升了四階兩品,還最低是四品,下次若是抓住了扶桑的征夷大將軍豈不是能封侯?”
“有這個可能性,先不說以后了,說說現(xiàn)在吧,記得陛下在戰(zhàn)場上說過,擒活皇太極,直接封侯傳三代,賞銀十萬兩,頒發(fā)日月勛章,皇太極不是被勇士營的曹指揮使抓住了了嗎?”
“那個爭議太大了,先是東蒙古諸部大汗臨陣倒戈,趁其不備之下抓住了皇太極等高層,
而后又被勇士營圍住,要和朝廷做交易,這么算的話,那就不是勇士營抓的!”
“對,如果沒有這檔子事,以皇太極梟雄的性格,最后絕對會死在沖殺的路上,絕對不可能被活捉,
他太明白建奴和大明的仇恨,也明白抓住之后會面臨何種羞辱!”
“行,這么算也沒問題,可他們不是抓住了扶桑的統(tǒng)帥嗎?這個又怎么說?”
“這個基本也是撿現(xiàn)成的吧,都被幾方大軍圍住,又火器攻擊,勇士營沖不沖都不重要,反正最后都是死?!?/p>
“曹變蛟這個封不了伯,那鄭芝龍呢?他可是率領南海水師艦隊覆滅了扶桑兩處水師,更是焚毀了扶桑無數(shù)商船,為今年東征扶桑清除了一大阻力,這可是大功!”
……
百姓們議論著鄭芝龍的時候,福建金門,南海水師和水師陸戰(zhàn)軍的駐地,禮部左侍郎黃汝良和兵部左侍郎彭汝楠兩人站在了校場的點將臺之上。
點將臺前方則是南海水師的各個將領,后方則是此次參戰(zhàn)的水師將士,周邊則是水師陸戰(zhàn)軍的將士們。
派出兩位左侍郎不遠千里從北京城到福建金門,足可以看出朝廷對南海水師的重視了。
兵部左侍郎彭汝楠手持圣旨上前一步,高聲道:“南海水師參將鄭芝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