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本將說的是補償!”
鄭芝龍沒好氣的瞪了鄭芝奇一眼:“我們是天朝上國,是大明水師,是軍人,搞得我們跟土匪一樣?!?/p>
“這不是一樣嘛!”
鄭芝奇小聲嘀咕了一聲,隨即大笑:“總兵大人高見,西班牙等國在海外諸國的駐軍有沒有被我們覆滅、什么時候被我們覆滅,那是我們說了算。
我們不要黃金、現(xiàn)銀,但各種物資我們是需要的,諸如精鐵、銅錠、煤、香料等等。
西班牙等國要十成,我們只要兩成,然后海貿(mào)的物品價格可以高一些,還能再賺個兩三成,合起來就是西班牙等國收取的五成。
解救他們脫離苦海,不用被奴役、剝削、販賣,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還與他們通商,他們會感激我們。
只要西班牙等過的商人還在,我們就能源源不斷的獲取物資。
高,實在是高,哈哈……”
鄭芝奇放聲大笑。
如此既解決了未來的敵人,也震懾了周邊諸國,更是能獲得大量的物資,一舉三得。
不得不說自家大哥還是很聰明的。
“行了,別笑了,朝中的那些文官們帶兵打仗或許不行,但要說算計這些東西,我們這些人困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戰(zhàn)后的事兒交給他們,我們只負(fù)責(zé)沖鋒陷陣就是了,我去將經(jīng)過寫一下,送回去。
你去看看港口的事兒,順便清點一下戰(zhàn)損,打探一下順化城的情況!”
“末將遵命!”
鄭芝龍收起甲板上的投降書走到一邊,凝神靜思,而鄭芝奇則是乘坐另一艘戰(zhàn)船離開。
半個時辰后,鄭芝龍終于寫完了經(jīng)過,足足十幾頁,密封之后遞給了一邊的親衛(wèi)。
此刻的太陽已經(jīng)臨近了海面,金紅色的晚霞散布天邊,微風(fēng)吹拂著,很是舒服。
可惜海風(fēng)中的血腥味、煙味以及海面上漂浮的尸體、戰(zhàn)船碎片破壞了這種意境。
鄭芝龍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碼頭的方向,此刻碼頭邊??康拇笮蛻?zhàn)船上的濃煙和火焰已經(jīng)完全熄滅,不少的百姓在上面搬運著尸體。
海中也有不少的百姓乘坐著漁船打撈著尸體和戰(zhàn)船的碎木。
親兵隊長立刻上前將水囊遞了過去,低聲道:“總兵大人,剛剛鄭副將傳來話兒,說是碼頭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可以登陸了!”
“那就去看看!”
半刻鐘后,鄭芝龍的旗艦靠上了碼頭,鄭芝奇便迎了上來。
“總兵大人,第一件事,根據(jù)俘虜?shù)奈鋵ⅲ呀?jīng)確定了諸國聯(lián)軍水師的力量。
這里合計是兩千余艘,洞海、廣澤、爐門各一千艘小型戰(zhàn)船和三十艘中型戰(zhàn)船,
海防城那邊連同本就駐扎的水師,合計是一千八百艘小型戰(zhàn)船和五十艘中型戰(zhàn)船以及十八艘?guī)в屑t衣大炮的大型戰(zhàn)船。
西班牙和葡萄牙、荷蘭三國一共是五十四艘大型戰(zhàn)船,其中有十八艘去了海防城,這里留下的三十六艘。
有九艘已經(jīng)沉沒了,六艘甲板和船舷損毀大半,無法繼續(xù)航行,其余二十一艘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勉強(qiáng)還能前進(jìn)。”
“第二件事兒,西班牙和葡萄牙總督已經(jīng)找到了,確認(rèn)死亡。
根據(jù)岸邊的受傷的俘虜講述,廣南和安南的水師主帥是自已沖向戰(zhàn)船的,隨后被我們的紅衣大炮炸死了,找到了他們的血肉模糊的頭顱。
據(jù)交待,鄭樽和西班牙總督他們聊了什么,然后西班牙和葡萄牙就舉白旗。
隨后早上去洞海的阮福志就狼狽的回來了,兩人爭執(zhí)了幾句后便坐在一起閑聊著,然后就沖進(jìn)了我們的攻擊范圍。
按照這個說法,我估摸著是阮福志被上游的勇士營給擋了回來,鄭樽知道大勢已去,然后就有了死志?!?/p>
鄭芝龍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意外。
慷慨赴死,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不過如果他是鄭樽等人,也會做一樣的選擇,自已的艦隊全軍覆沒,后路全部被堵死,國家滅亡已成定局。
即便僥幸逃生,也被百姓痛罵的對象。
不如隨著艦隊一起埋葬,如此即便是亡國了,他們也是戰(zhàn)死的,百姓也會念著他們的好。
“順化城那邊呢?”
“順化城現(xiàn)在城門封閉,城墻之上滿是逃回去的軍士和百姓,粗略看看至少有百余座投石機(jī),周邊三十里內(nèi)的百姓都繼續(xù)后撤著!
根據(jù)俘虜口供以及末將的觀察,估計順化城有六七千兵力和上萬應(yīng)詔的百姓。
留守的是阮主阮福源以及胡家家主胡明鋒,其余全部去了諒山城那邊?!?/p>
“嗯?”
鄭芝龍愣了一下:“密報不是說等我們登陸的時候,簞食壺漿嗎?咋封閉城門一副要干架的樣子?”
“總兵大人,他們也不傻好不好!”
鄭芝奇笑了一下:“末將去了一趟并且喊話了,城門上的阮福源說了,只要我們貼出詔書,且順化城百里的城池都要貼上,大致內(nèi)容是只要他們不反抗我們就不能動刀,
只要做到這一點,他們就立刻開城門投降,否則他們會拼死抵抗,玉石俱焚!”
“哼,真是看的起自已!”
一邊的鄭芝鳳冷笑:“總兵大人,末將請戰(zhàn),一刻鐘內(nèi)必將轟破城門,將阮福源抓過來。我們不亂殺無辜,不代表著我們好說話?!?/p>
“末將請戰(zhàn)!”
“末將請戰(zhàn)!”
“末將請戰(zhàn)!”
……
鄭芝豹、鄭芝虎、鄭芝鵬等人紛紛開口了,臉上滿是殺意。
“瞎搞!”
鄭芝龍沒好氣的瞪了幾人一眼:“我們是他媽的水師,攻城那是陸軍的事兒,你們精力是不是沒處放了?”
“總兵大人,我們雖然是水師,但攻打一個小小的順化城還是可以的?!?/p>
“是呀,這要是升龍我們肯定不會請戰(zhàn),但這個順化城還是可以搞一下的!”
“對,順化城若是陸地城池倒也罷了,可好死不死的是香江竟然穿城而過,我們小型戰(zhàn)船能直接抵近?!?/p>
……
“安靜!”
鄭芝龍擺了擺手,左右看了看后,爬上了一座完好的望樓,拿著千里鏡看著十余里外的順化城,迷糊的視線中隱約可見城墻之上人影綽綽。
“鄭芝虎、鄭芝豹、鄭芝鵬、鄭芝鳳聽令!”
“末將在!”
“你四人各領(lǐng)三百精銳,各攜帶十門飛雷炮,隨本將去和阮福源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