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風臨機應變,故意出言激怒了神武軍這名指揮使。
趁著對方大意的時候,突然出手將其控制住了。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神武軍這名指揮使落在了曹風的手里。
他手底下的那數(shù)十名武裝到牙齒的騎兵,投鼠忌器,在曹風的呵斥下,解除了武裝。
曹風看自已的奴仆們將神武軍這些騎兵的兵刃都收繳,他們被捆綁起來。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方才看似輕松,實則驚險萬分。
這些神武軍背后的人想要殺死自已。
自已若是束手待斃,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此處了。
對方能調(diào)動這一隊神武軍出面對付自已,來頭肯定不小。
他有一些猜測,可如今無憑無據(jù),他也不好妄下結(jié)論。
暫時脫離了危險。
可曹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片刻后。
遠處又響起了馬蹄聲。
一眾奴仆護衛(wèi)也都緊攥著兵刃,如臨大敵。
就連李寧兒也都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兵刃,緊張兮兮地盯著遠方。
“大哥!”
這一隊騎兵還隔著老遠,曹風就聽到了熟悉的呼喊聲。
他定睛一看。
這一隊騎兵的前方領(lǐng)兵之人,赫然是自已的表弟張永豪和張永武。
見到是他們率隊前來,曹風這才松了一口氣。
張永豪和張永武策馬到了跟前。
他們看到被解除了武裝的一眾神武軍的人,滿臉疑惑。
張永豪翻身下馬,走到曹風跟前問。
“大哥,這是怎么回事?”
曹風道:“他們是定武侯宋瑞派來的,他們想要殺我,來一個死無對證?!?/p>
“幸而我反應快,擒了他們的指揮使,這才轉(zhuǎn)危為安。”
張永豪兄弟聞言,又驚又怒。
“定武侯膽敢派人殺你這個鎮(zhèn)北侯世子,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們定將此事稟報給老公爺,請老公爺為大哥您主持公道!”
張永豪兄弟與曹風沾親帶故。
得知有人欲要殺曹風,他們也為曹風捏了一把汗。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p>
曹風將他們兩人單獨拉到了一旁。
曹風問:“你們可將有人誣陷我的事兒稟報給了老公爺?”
張永豪回答:“我們得到消息后,馬上就稟報了老公爺。”
“老公爺知曉大哥你頑劣不堪的惡名在外,可你在朝堂上贈詩一首給他,他對你印象不錯。”
“他也不相信你會犯渾,無緣無故屠戮張家莊老幼六十三口?!?/p>
“他命我們先將你帶回去,然后徹查此事的真相!”
張永豪說著,有些不確定地問:“大哥,你老實給我們說,你當真與張家莊一案無關(guān)?”
面對兩位表弟的質(zhì)疑,曹風無奈。
自已惡名在外,做過的壞事太多了。
就連兩位表弟都對自已的清白將信將疑。
更別說其他人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栽贓陷害自已的人手段太高明!
“你們放心!”
“張家莊的人若是我殺的,這可是重罪,我早就跑了,又怎么會主動要求老公爺徹查,還我清白呢?!?/p>
這話讓張永豪兄弟也松了一口氣。
“走,我們先去中軍大營!”
“好!”
曹風等人以嫌犯的身份,在張永豪、張永武兄弟的押解下,直奔中軍營。
當他們正趕往中軍營的時候,定武侯宋瑞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中軍營。
處于行軍途中的中軍營的將士們正在一處村落臨時歇腳。
鎮(zhèn)國公李信的馬車就??吭诼放缘臉涫a下,周圍戒備森嚴。
定武侯宋瑞此刻滿腔憤慨,正在告曹風的黑狀。
“國公爺!”
“這曹風簡直是畜生不如?。 ?/p>
定武侯宋瑞在大聲地控訴著曹風的罪行。
“他依仗著自已的爹是鎮(zhèn)北侯曹震,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他在帝京的時候就壞事做盡,鬧得帝京烏煙瘴氣!”
鎮(zhèn)國公李信看了一眼定武侯宋瑞,擰開了水囊。
“說重點?!?/p>
“是!”
“這曹風前些時候火燒聚賢樓,毆打皇子,已然犯下了死罪!”
“皇上寬宏大量,看在曹家戰(zhàn)功赫赫的份上,給了他一個去戰(zhàn)場將功贖罪的機會?!?/p>
“可是狗改不了吃屎!”
宋瑞咬牙切齒地說:“這曹風剛出帝京這才不到十日的時間,他的本性就暴露無遺!”
“他們昨夜宿營張家莊,竟然將張家莊內(nèi)的女人盡數(shù)凌辱致死!”
“臨走時,為了避免消息走漏,更是將張家莊老幼盡數(shù)屠戮。”
“他們還想將張家莊一把大火燒掉,以掩蓋自已的罪行?!?/p>
“幸好淮州衙門有人路過,這才嚇得曹風等人落荒而逃?!?/p>
“如此惡行,簡直是畜生不如??!”
定武侯宋瑞抱拳道:“國公爺!”
“我大軍出征遼州平叛,現(xiàn)在竟然發(fā)生了這等屠戮百姓之事?!?/p>
“若不嚴加懲處,恐難以服眾,無法給淮州衙門交代?!?/p>
“末將懇請國公爺您立即下令追捕曹風,盡快緝拿兇手,以平息民憤,維護我大乾軍紀!”
宋瑞說的言之切切。
鎮(zhèn)國公李信的心里也犯嘀咕。
不久前忠勇公府上的張永豪兄弟主動向自已稟報了張家莊之事。
他們說曹風被人陷害的。
他們希望自已出面徹查此事。
自已已經(jīng)派出張永豪兄弟前去喊曹風回來問話,想了解前因后果。
他們還沒回來呢。
定武侯宋瑞就過來告狀了。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呢?
他一時間難以判斷。
可出現(xiàn)了屠村的大案,他絕對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鎮(zhèn)國公李信問:“張家莊的情況如何,你可派人去查驗了?”
“曹風如今在何處?”
宋瑞當即說:“我已經(jīng)派人去張家莊了,張家莊被屠戮的百姓尸體,正在運往此處,待國公爺您勘驗?!?/p>
“這曹風被撞破了惡行后,已經(jīng)畏罪潛逃,我得知消息后,已經(jīng)派出了一隊騎兵去追捕了......”
“情況緊急,末將擔心曹風畏罪潛逃,來不及請示,就派人去追捕曹風了?!?/p>
“末將此來,就是想要補一個追捕曹風的軍令。”
鎮(zhèn)國公李信是三朝元老,自然不會偏信一面之詞。
況且宋瑞的說法與張家兄弟的說法截然相反,惹人生疑。
現(xiàn)在局勢不明朗,他不好輕易表態(tài)。
況且曹風已經(jīng)有兇手的線索。
飛騎營已經(jīng)去追捕了。
事實真相如何,等飛騎營的人回來了,自然能夠揭曉。
他對定武侯宋瑞說。
“你且先在此處等候,我已經(jīng)派人去傳喚曹風等人了。”
“況且曹風主動上報說,兇手另有其人?!?/p>
“還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殺人,現(xiàn)在下令追捕他,為時過早。”
宋瑞也一怔。
這曹風竟然已經(jīng)先一步主動向鎮(zhèn)國公稟報了此事?
這曹風難不成有脫罪之法?
可他很快就打消了疑慮。
自已這一次可是兩手準備。
自已的親信殺了張家莊的人后,馬上就換衣服返回兵營。
誰也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
同時自已派人去抓曹風了,可以找個僻靜的地方將他殺掉。
到時候死無對證,曹風就坐實了濫殺無辜,畏罪潛逃抗拒追捕的罪名。
這一次曹風必定難逃一死。
現(xiàn)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給自已出兵抓捕曹風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軍令。
他勸說道:“國公爺,這曹風一向無法無天,得知自已犯下重罪,必定潛逃!”
“如若現(xiàn)在不馬上下嚴令追捕絞殺,一旦讓他跑了,那就被動了?!?/p>
“屠村大案一旦在軍中傳開,曹風這個兇手卻跑了。”
“咱們沒有辦法給死去的百姓,給淮州衙門那邊交代?!?/p>
“淮州衙門那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一旦上奏彈劾,對國公爺您也不利?!?/p>
“屆時會影響國公爺您的威信,說您袒護鎮(zhèn)北侯之子,故意放跑了曹風.......”
出現(xiàn)了屠村大案,軍中有人牽扯其中。
鎮(zhèn)國公李信的心情也很煩躁。
定武侯宋瑞又喋喋不休。
鎮(zhèn)國公李信臉上有些不悅。
覺得宋瑞在這一件事兒上,未免有些太急了一些。
李信瞪了一眼宋瑞。
“你不是已經(jīng)派人去追捕了嗎?”
“何必再要本公下追捕令?”
“你且等候!”
“如若曹風真的畏罪潛逃,再下追捕令不遲?!?/p>
“好吧?!?/p>
面對鎮(zhèn)國公李信那威嚴的目光,宋瑞忙低頭,不敢再多言。
他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已派出的人盡快將曹風誅殺,給他扣上一個畏罪拒捕的罪名。
只要人死了。
到時候就死無對證。
這事兒倒簡單。
可自已這一回沒有討要到鎮(zhèn)國公李信要求追捕曹風的軍令。
這卻有些麻煩。
這曹風死了,鎮(zhèn)北侯曹震到時候肯定會將自已給記恨上。
若是有鎮(zhèn)國公李信的追捕令,就算是追捕的時候誤殺了曹風。
那曹震也怪不到自已頭上。
可老匹夫不愿意輕易下達追捕令,讓他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