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府城。
呂府。
遼西軍山字營指揮使呂健正以舒服的姿勢躺在搖椅上。
幾名年輕的姑娘正在給他揉肩捶腿。
“哎喲?!?/p>
“小香香,你這吃什么長大的,你這手怎么長得這么白嫩呢?!?/p>
呂健抓住了一名姑娘白嫩的雙手,放在自已的手里撫摸揉搓起來。
手被呂健抓著撫摸,這年輕姑娘頓時滿臉的緋紅色。
“來,讓小侯爺看看,你這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么白嫩?!?/p>
呂健一把將她拽進了懷里,一雙魔爪就要往衣服里面伸。
“踏踏!”
腳步聲響起。
一名親信急匆匆而來。
看到有人到來,這年輕姑娘宛如受驚的小貓一樣,從呂健的懷里掙脫開來。
呂健被打擾了雅興,頓時臉上沒了笑容。
“小侯爺!”
這親信興沖沖地大步走向呂健,人沒到,聲已經(jīng)到了。
“砰!”
呂健抓起鞋子,直接砸了過去。
面對砸向自已的鞋子,那親信忙躲了過去,滿臉的懵逼。
他愣在原地,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將鞋子撿過來!”
呂健瞪了一眼這親信,這才冷冷地開口。
“是?!?/p>
親信忙彎腰將呂健的鞋子撿起,送了過去。
呂健沒好氣地警告親信說:“以后再打擾了小爺?shù)难排d,自已抽自已的嘴巴!”
親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緋紅的姑娘,這才恍然大悟。
他就說小侯爺怎么突然朝自已扔鞋子呢。
原是這么一回事兒。
他忙誠惶誠恐地說:“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p>
“哼!”
呂健冷哼了一聲。
他這才抬了抬眼皮問:“這么急匆匆過來,有啥事兒?”
親信邁前一步說:“小侯爺,這曹風派出了陷陣營的張虎臣,率領兩百軍士護送商隊去遼陽了?!?/p>
“嗯?”
呂健皺了皺眉。
“用軍隊護送商隊?”
“對!”
親信忙開口說:“這曹風現(xiàn)在是愈發(fā)的囂張了!”
“這遼西軍是我大乾的遼西軍,又不是他曹風的私兵!”
“他現(xiàn)在搞了一個遼西商行,竟然派軍隊護送,這完全是公器私用?!?/p>
“我覺得可以借此參他一本!”
呂健聞言,瞪了一眼親信。
“那你還不趕緊去準備筆墨紙硯?”
“是,小的這就去!”
親信忙去取來了筆墨紙硯。
呂健提筆蘸墨,又開始寫彈劾曹風的折子。
這已經(jīng)是他最近一段時間第五封彈劾曹風的折子了。
先前包括曹風縱兵屠戮百姓,激起民變。
曹風擅殺地方豪帥,曹風強迫地方家族捐獻銀子等罪名。
總而言之。
呂健現(xiàn)在就盯著曹風的一舉一動了。
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馬上就寫折子彈劾。
正當呂健在寫折子彈劾曹風這位小侯爺?shù)臅r候。
一名傳令兵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呂指揮使!”
“我家小侯爺巡視兵營!”
“他發(fā)現(xiàn)您擅離職守,要求您一炷香的時間內趕到兵營去,否則軍法從事?!?/p>
呂健一聽,頓時眼皮子一跳。
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曹瘋子不是忙著搞什么遼西商會嗎?
怎么突然去兵營了??
“快,快去將小爺?shù)募滓氯恚 ?/p>
呂健顧不得寫彈劾的折子呢。
他扔掉了筆,當即急聲催促:“快去備馬!”
他是山字營指揮使。
曹風是遼西軍中郎將。
那可是自已的頂頭上司。
這治自已一個擅離職守的罪,那少不了又是一頓軍棍。
呂健急匆匆地披掛整齊,騎馬趕往了城外的山字營。
當呂健抵達山字營兵營的時候。
山字營一千八百名將士已經(jīng)列隊集結在校場上,一片肅靜。
呂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點將臺上的中郎將曹風、新上任的軍法巡察使段承宗等人。
呂健翻身下馬,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點將臺上。
“拜見曹鎮(zhèn)將!”
呂健站定了身形后,不情愿地向曹風抱拳行禮。
曹風看了一眼喘著粗氣的呂健,眼里閃過了一抹不悅。
“呂指揮使!”
曹風對呂健道:“我三令五申,各營指揮使要與將士們同甘共苦,要居住在兵營內,以便于時刻掌握軍隊,督促操練。”
“可你卻公然違抗軍令,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到兵營點卯,擅離職守,你可知罪?”
曹風一上來就給呂健扣了一個違抗軍令,擅離職守的罪名。
這讓呂健很是不爽。
“曹鎮(zhèn)將!”
呂健當即開口反駁。
“兵營又臟又亂,房子四處漏風,壓根就沒法??!”
呂健說著,看了一眼曹風。
“再說了,你要我們與將士們同甘共苦,可是你呢?”
“你在城內購買了大宅子,還找了女人暖被窩!”
“憑什么你能舒舒服服地住在城內,卻要我在城外住大通鋪,挨冷受凍?”
“這不公平!”
呂健說著,看向了列隊的一眾山字營將士。
他大聲道:“諸位將士,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哪有他享受富貴,讓我們吃苦的,反正老子不服!”
呂健試圖煽動山字營的將士,可惜山字營將士卻沒有回應他。
山字營那是曹風的起家的兵馬,是他的嫡系。
以前山字營缺衣少糧,還經(jīng)常被克扣拖欠軍餉,慘不忍睹。
曹風自從當了山字營指揮使后,讓山字營的將士一天天變得好起來了。
哪怕他們沒有參加遼州城之戰(zhàn),曹風還是額外拿出了一部分銀子發(fā)給他們,一起富貴。
總而言之。
山字營的將士對曹風是充滿感激的。
要是沒有曹風,就沒他們今日的好日子。
在他們看來。
曹風這位小侯爺享受,那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你呂健憑啥呀??
山字營將士沒有反應,這讓呂健顯得有些尷尬。
山字營指揮曹陽這個時候開口了。
“諸位將士!”
“咱們指揮使不聽軍令,不愿意和咱們同甘共苦,當如何懲罰??”
“打軍棍!”
“打軍棍!”
一千八百山字營將士發(fā)出了整齊的聲音。
呂健嚇得一個激靈。
“你,你們...放肆!”
他是山字營指揮使,下面的人竟然要打他軍棍,這,這是以下犯上!
曹風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呂健。
“你也聽到了,你違反軍令,擅離職守,將士們都要求打你的軍棍呢?!?/p>
曹風轉頭對軍法巡察使段承宗吩咐:“拉下去,打三十軍棍!”
“遵命!”
“曹風,你,你敢!”
“我怎么不敢?”
曹風笑道:“拖下去,打!”
幾名如狼似虎的軍士涌上前,將呂健給摁在了板凳上。
呂健的親衛(wèi)見狀,欲要去救。
可是曹風瞪了一眼他們,他們嚇得頓時不敢動彈了。
“啪!”
“啪!”
軍法巡察使段承宗親自拎了一根軍棍,當眾就打起了呂健的軍棍。
“曹風,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和你沒完!”
“啊!”
“疼,疼死老子了!”
“啪!”
“哎喲!”
三十軍棍下去,打得呂健屁股皮開肉綻。
當然。
這還是軍法巡察使段承宗手下留情的結果。
若真的實打實的三十軍棍,呂健這條小命怕是都不保。
呂健剛開始還嗷嗷叫,后面就剩下哼哼了。
曹風走到低聲呻吟的呂健跟前。
曹風湊到他耳旁,低聲警告:“以后再讓我知道你寫折子彈劾我,我還打你軍棍?!?/p>
呂健心里一驚。
這曹瘋子怎么知道自已寫折子彈劾他???
看來以后得更加小心謹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