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縣,縣衙。
曹風坐在書房的主位,都指揮使秦川則是坐在他的下方。
“小侯爺!”
“驍騎營的大整編已經(jīng)順利完成?!?/p>
秦川向曹風稟報道:“這接下來只需要磨合磨合了?!?/p>
“如今各隊將士互相混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驍騎營內(nèi)部小山頭突出的問題,應該能通過這一次的混編,將其消弭于無形?!?/p>
驍騎營實際上成立的時間并不長。
當初是曹風擔任遼西軍中郎將后。
臨時在原騎兵隊的基礎上擴編的。
這原騎兵隊是遼陽軍鎮(zhèn)斥候隊,又編入了他表兄弟,堂兄弟的親衛(wèi)。
后面又陸續(xù)從各營抽調(diào)了一些能騎馬射箭的人。
勉強湊齊了六百余騎。
總而言之,驍騎營的組成成分是相當復雜的。
這一次更是并入了地方豪帥統(tǒng)領的胡人部落、王大樹等原胡人仆從軍。
總而言之。
驍騎營內(nèi)部小山頭問題很突出。
曹風因事情繁忙,一直未能抽身整頓驍騎營,致使問題日益嚴重。
這一次,因遭受不公待遇,王大樹等人憤而帶兵出走,引發(fā)了驍騎營的動蕩。
這讓曹風也意識到,驍騎營的問題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
李破甲這個驍騎營的指揮使坐鎮(zhèn)的時候,尚且能壓得住人。
可這些天李破甲在軍官輪訓隊聽課呢。
這驍騎營內(nèi)部互相不服氣,這才爆發(fā)了內(nèi)部沖突。
他這一次借機對驍騎營進行了一次整編,就是想要消除內(nèi)部的小團伙,小山頭。
這一次對驍騎營的重新整編,這僅僅是曹風的第一步而已。
“呼延騰、阿古拉、慕容月和王大樹等人,也要陸續(xù)調(diào)離驍騎營?!?/p>
曹風對都指揮使秦川說:“他們在驍騎營中,各有一些人馬?!?/p>
“只有將他們調(diào)離,才能徹底消除他們對驍騎營部分將士的影響?!?/p>
“使李指揮使更易整合驍騎營各路兵馬,將其融為一體?!?/p>
“要是不能將驍騎營的將士整合到一起,那就是一盤散沙,不可能有多少戰(zhàn)力的?!?/p>
都指揮使秦川點了點頭。
“小侯爺,我覺得此事不能操之過急?!?/p>
“畢竟這一次的整編,已經(jīng)讓不少人心里不情愿?!?/p>
“若是現(xiàn)在將那些領頭的調(diào)離?!?/p>
“他們必定心生不滿,遇到那些想不開的,擔心失掉兵權(quán),搞不好就會帶兵出走。”
曹風笑著說:“所以這事兒得徐徐圖之?!?/p>
“慢慢來吧。”
“等以后時機成熟了,就將他們調(diào)離驍騎營?!?/p>
曹風對都指揮使秦川叮囑道:“現(xiàn)在要派人多盯著王大樹等人?!?/p>
“他們在驍騎營影響力不小?!?/p>
“這一次他們雖主動領了罰,可帶兵出走,影響還是很壞?!?/p>
“這樣的事兒不能發(fā)生第二次!”
“若以后誰再敢私底下串聯(lián),想將兵馬給我拉走,那就必須馬上采取措施!”
曹風殺氣騰騰地說:“那些領頭的,當逃兵論處,該殺就殺!”
他這一次能原諒王大樹等人。
那是因為這一次的沖突,雙方都有問題。
再者而言,王大樹他們能將兵馬帶回來,認錯態(tài)度好。
可他曹風可不愿意自已手底下發(fā)生這樣的事兒。
慈不掌兵!
誰要是再敢這么干,那就別怪他曹風翻臉無情,動手殺人了!
秦川都指揮使聞言,當即應允。
“這一次的事兒也給咱們敲響了警鐘?!?/p>
曹風對秦川說:“這以后各部兵馬,一定要特別注意這樣的事兒?!?/p>
“以后再有人投奔而來,一定要打散編入軍中,不能再讓他們獨立成軍。”
“以避免類似的事件再次發(fā)生?!?/p>
“是!”
當曹風正在書房內(nèi)和秦川這位都指揮使談論著這一次王大樹帶兵出走事件的時候。
二十多名騎馬的人,抵達了白云縣縣衙外,勒住了馬匹。
他們打量著守衛(wèi)在縣衙門外的那些披堅執(zhí)銳的遼西軍將士,不由得發(fā)出了贊嘆聲。
“這小侯爺果然是文武雙全!”
“他不僅僅文采斐然,他寫的幾首詩詞,如今已經(jīng)揚名天下!”
“他還頗有將帥之才!”
“這守門的遼西軍將士都站得筆直,精神抖擻,比之我大乾精銳也不遑多讓?!?/p>
“遼西軍作為一支新軍,能被小侯爺調(diào)教得能征善戰(zhàn)。”
“難怪小侯爺短短時間,累功升遷為遼西經(jīng)略使!”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曹風這位小侯爺贊不絕口。
“敢問你們是什么人,到此處有何貴干?”
看到二十多名騎馬的人在縣衙外聚集交談,一名當值的軍官當即上前問話。
“這位軍爺!”
“我叫方圓?!?/p>
長著一張圓臉,滿臉和氣的方圓翻身下馬,主動上前搭話。
“這乃是我的介紹信。”
方圓說著,將一封介紹信遞給了那當值的軍官。
“我們是從并州而來,奉鎮(zhèn)北侯曹震侯爺之命,特來遼西襄助小侯爺......”
當值的軍官伸手接過了信,神情一怔。
因為這方圓遞信的同時,不動聲色地將一兩碎銀子滑入他的手掌。
“我們遼西軍,沒有收孝敬的規(guī)矩?!?/p>
“我遼西軍紀律嚴明,從不收受他人財物,銀子還請收回?!?/p>
當值軍官當一兩銀子當場還給了方圓。
這讓方圓也有些詫異。
這天底下還有不喜歡銀子的人??
“哎喲!”
“早就聽說遼西軍秋毫無犯,軍紀嚴明?!?/p>
“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佩服佩服?!?/p>
方圓趁著那當值軍官看信的時候。
他轉(zhuǎn)身從馬匹上取下了一些果脯蜜餞,要送給守門的軍士。
“這是我們從并州帶來的當?shù)靥禺a(chǎn),還請諸位軍爺嘗嘗。”
“我們不收孝敬。”
“軍爺誤會了,這可不是孝敬,這就是一些我們并州的小玩意兒,不值錢.......”
面對要送禮的方圓,當值軍官當即板起臉。
“你三番五次想要賄賂本官,你若再不收回去,我可要拿你下獄!”
“軍爺清正廉明,讓我欽佩不已,這天底下如軍爺這般,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了.......”
方圓忙對堆著笑臉恭維當值軍官的同時。
識趣地將果脯蜜餞也都收了起來。
“敢問軍爺貴姓?”
“我以后也要在遼西軍效力,這以后也算是袍澤了?!?/p>
“明日我請客,還請軍爺教一教我遼西軍的規(guī)矩.......”
當值軍官白了一眼廢話挺多的方圓。
“廢話真多!”
“再嚷嚷,我將你的嘴巴用針縫上!”
看到方圓碰了釘子,端坐在馬背上的陸一舟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值軍官大字不識一個,自然也認不得方圓遞上去的介紹信。
“你們在這里等著?!?/p>
這當值軍官拿著介紹信,轉(zhuǎn)身進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