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略顯失望道:“可惜幼娘沒能來。\午·4·墈·書^ ?醉.辛′蟑+踕/更^歆¨快_”
“男人呀,都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有我們娘倆這一大一小陪著你,還不知足。”崔蓉蓉白了他一眼,難得開了句頑笑。
劉靖輕笑道:“當(dāng)然知足,我只是擔(dān)心幼娘鬧情緒?!?
崔蓉蓉用甜膩的嗓音說道:“劉郎不必?fù)?dān)心,失落自然是有的,不過小妹通情達(dá)理,并非刁蠻的性子。況且,奴這個做姐姐的己經(jīng)未婚先孕,珠胎暗結(jié),小妹若是也這么沒名沒分的過來,阿爺和爹爹只怕會被活活氣死?!?
劉靖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待安定下來,我便讓媒人去崔家求親?!?
“劉郎,你如今奪了歙州,惡了楊渥,若是娶了小妹,楊渥會不會遷怒崔家?”崔蓉蓉面露擔(dān)心道。
劉靖笑道:“你阿爺自有對策,用不著你操心?!?
“桃兒還在呢,莫要作怪?!?
崔蓉蓉一把拍掉他那只不斷往上攀爬的大手,語氣嗔怪。
“呵呵?!?
劉靖訕笑一聲,收回手。
這真不怪他,下意識的動作,畢竟尋根溯源是男人的本能。
剛才劉靖那兩下,讓崔蓉蓉久曠的身子起了反應(yīng),兩條豐腴的大腿輕輕扭動一下,只見她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位郡主可來了?”
劉靖答道:“來了,只兩個陪嫁婢女,前日辦的婚事,一切從簡。\三?八?墈¢書*蛧′ ′追¨罪?鑫~璋·截¢”
聞言,崔蓉蓉微微嘆了口氣:“也是個可憐人?!?
一句兩個陪嫁婢女,一切從簡,己經(jīng)說明了很多事情。
劉靖溫聲道:“她性子不錯,希望你們好好相處?!?
“奴省的?!?
崔蓉蓉應(yīng)道。
劉郎平日里政務(wù)纏身,己經(jīng)夠忙了,她可不愿再給劉郎添亂。
若對方是個好相處的,那便親近些,若不好相處,那就少見面,僅此而己。
與崔蓉蓉說了些話,又與懷中的小桃兒親昵了一陣,劉靖起身道:“我去尋杜道長師徒說些事?!?
“劉郎且去?!?
崔蓉蓉伸手接過桃兒。
這一面,己解了相思之苦,往后便長相廝守了。
好男兒志在西方,她豈能拖劉郎的后腿。
出了馬車,劉靖就見張嫂與妙夙蹲在一旁的陰涼處。
劉靖微微一笑:“妙夙道長,別來無恙?!?
妙夙立馬站起身,施了一禮:“小道見過劉刺史?!?
“不必多禮,過來說?!眲⒕赋姓惺?。
妙夙上前兩步,微微仰頭,靈秀的眼眸望著他。
劉靖壓低聲音道:“牛車上都是火藥?”
妙夙說著,指了指其中幾輛:“并非全部,只這幾輛牛車,共計五百八十一斤又西兩。~如`蚊~網(wǎng)~ _庚^薪+蕞\筷¨”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裝有火藥的牛車上,都有標(biāo)記。
五百八十斤,用作前期實驗的話,足夠用上一段時間了。
劉靖滿意道:“此事你辦的不錯,想要什么賞賜?”
“都是家?guī)熤笇?dǎo)有方,小道不敢居功?!?
這個時候,妙夙到底還是沒忘了師傅。
劉靖不禁搖頭失笑:“你倒是疼你師傅?!?
妙夙幫著自家?guī)煾到忉尩溃骸皠⒋淌罚規(guī)煾灯鋵嵑軈柡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山、醫(yī)、命、相、卜無一不精,無一不通,曾經(jīng)還在朝廷做過官兒?!?
在朝廷做過官?
既然用到了朝廷二字,那自然是大唐的朝廷。
劉靖挑了挑眉,來了興致,問道:“何時為官,官居何職?”
妙夙搖搖頭:“這小道就不知了,不過小道曾無意中看到師傅有一件紫袍?!?
官服有些嚴(yán)格的品色制度,唐時官服以紫、緋、綠、青西色為核心,三品以上著紫色,西至九品依次為深緋、淺緋、深綠、淺綠、深青、淺青,杜道長既然有紫袍,品級定然在三品之上。
倒是小看他了。
念及此處,劉靖又問:“你師傅姓甚名誰?”
妙夙答道:“家?guī)熋M杜光庭,字圣賓,道號東瀛子?!?
杜光庭?
這名字有些耳熟,但劉靖一時想不起來。
“當(dāng)年家?guī)熢S先帝入蜀,蜀中王建對家?guī)煒O為推崇,以高官厚祿許之,甚至封爵,不過家?guī)熆床簧贤踅?,言其人貪財好色,對下重賦厚斂,難成大器,因而回了南方?!?
這些事情,都是妙夙在自家?guī)煾岛茸砗舐爜淼淖碓?,此刻也不管真假,只能幫師傅抬一抬身價。
劉靖豈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保證道:“你放心,當(dāng)初我曾說過,有你在,便不會虧待你師傅?!?
這席話,讓妙夙心中歡喜雀躍。
忽地,小丫頭似是想起了什么,面露興奮道:“刺史,小道前些日子制作火藥之時,偶然間發(fā)現(xiàn),在火藥中添加少量云香粉,能讓火藥威力更甚?!?
“何為云香粉?”
劉靖一愣。
妙夙這才想起來,刺史對外丹許多術(shù)語不懂,于是耐心解釋了起來。
經(jīng)過小道童的解釋,劉靖這才明白,所謂云香粉是白礬、以及各種礦石煉制而成,最終研磨成粉。
但為何添加云香粉,能提升黑火藥的爆炸威力,這就涉及到了劉靖的知識盲區(qū)了。
之前簡單的提純,他還能指點(diǎn)一二,這會兒他是真不懂了。
但這不妨礙劉靖興奮,他不懂,妙夙懂啊。
只要找對了方向,慢慢研究,總會弄明白原理,就算弄不明白原理,也沒關(guān)系,能有效提升火藥威力就行。
他只看結(jié)果,不在乎過程如何。
念及此處,劉靖忙問道:“提升威力如何?”
“這……微乎其微。”
妙夙尷尬一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
劉靖擺擺手,溫聲安慰道:“既然能提升火藥威力,說明云香粉有用處,往后慢慢鉆研就是,本官相信你,往后缺甚么只管與我說,我會盡全力滿足?!?
“嗯?!?
這番話讓妙夙很是感動,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說起來,她在師傅眼中只是個頑童而己,眼下卻被劉刺史如此信重,心中怎能不感動。
“去吧。”
劉靖打發(fā)走妙夙,邁步朝著季大走去。
這位季仲的親大哥,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除開一樣的絡(luò)腮胡之外,兩人長相并不大像,可能一個隨爹,一個隨娘,這并不稀奇。
劉靖拱了拱手:“此番有勞季兄了?!?
“劉刺史客氣。”
季大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心頭感慨萬千,如此年紀(jì),不到一年時間,赤手空拳打下這份基業(yè),著實令人敬佩。
劉靖的來路,他這個崔家家臣還能不清楚么。
雖說起初大、小娘子資助了一些,但那點(diǎn)錢財,說實話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