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下。
聽到山上歡呼不止時,蕭后第一時間便將蕭焉枝喚去,詢問她有何看法。
西原營中,各軍也驚異。
“應(yīng)是周徹回來了?!笔捬芍ψ龀鐾茢?。
兩條白蟒擱起,美眸中有驚光溢出:“那當(dāng)試試他的深淺?”
蕭焉枝沉吟片刻,道:“穩(wěn)妥一些,先探明情況?!?/p>
蕭后頷首:“可?!?/p>
敵人耐心很足。
直到徹底摸清楚狀況——周徹回羊頭山,斬董然、董問,清洗河南騎士高層。
此訊傳來后,西原各軍震動。
有驚駭于周徹膽大的——山下強(qiáng)軍集結(jié),他還敢在山上行清洗之事?
亦有為此驚喜的——河南騎士遭受重創(chuàng),這是絕佳的機(jī)會。
“守山之軍,以河南騎士最強(qiáng)?!?/p>
“如今河南騎士被動,必然軍心動蕩?!?/p>
“機(jī)不可失,正好借機(jī)一舉破山!”
郝宿王提議道。
面對群議,蕭后再次將目光放到蕭焉枝身上:“嫣枝有什么看法嗎?”
“周徹不是無能之輩。”
蕭焉枝開口這一句,讓人實(shí)在無法反駁。
如果說周徹?zé)o能,那被他所斬的三王、被他摧敗的呼延賀蘭等人,又算什么?
“如果沒有相當(dāng)把握,他不會在這個時候?qū)幽向T士下手?!?/p>
“清算了董然董問,卻也得到了烏延人心。”
“加上他的威望,壓住河南騎士,是沒有問題的?!?/p>
郝宿王有些不甘:“依郡主的意思,是此刻不宜動?”
“不。”蕭焉枝搖頭:“周徹若在,羊頭山固然難以一擊撼動。但他諸事未了,未必還在羊頭山,這便是我們的機(jī)會?!?/p>
蕭后笑道:“你認(rèn)為他,內(nèi)斗尚未休?”
“是的?!笔捬芍c(diǎn)頭:“董然除了,但周徹和朱龍之間難以調(diào)和,他們之間需要分出真正的高下。”
“最終二人統(tǒng)一誰人之見,決定了接下來大夏之軍的走向?!?/p>
“這對于周徹而言,是當(dāng)務(wù)之急,不可不去。”
蕭焉枝走到輿圖前,道:“兵可動,但需再等等。”
“等到何時?”有不少人立功心切。
吃癟的是呼延三族那一片,他們這些人自隨蕭后入關(guān)來,也就是開始被霍洗憂堵了幾天。
而后,一路勢如破竹。
名聲顯赫的周漢,退避高柳;
太原重地的守軍,不戰(zhàn)而走。
雖然在羊頭山下無幾日,但他們依舊不想就此止住步伐。
正當(dāng)速步如風(fēng),一路殺穿過去,直吞下整個并州,威脅漢人的京城才是!
“天將明時吧。”蕭焉枝道:“既然諸位有建功之心,就不要吝嗇精銳。到時候的突襲,一定要拿出相當(dāng)?shù)木J軍力來!”
“都聽見了么?”蕭后美目一橫,直接拍板:“下去籌備,五更動手?!?/p>
“是!”
眾人皆無遲疑。
一是蕭焉枝無論其智略還是對漢人的了解,都得到了西原所有人的認(rèn)同。
二便是蕭后的威望,也是難以撼動的。
軍議散去后,梁氏也展開了一個小型議事。
“諸位且將精銳借我?!绷阂腋Φ?。
有人露出驚容:“您何必再冒險(xiǎn)?”
梁乙甫看了此人一眼,沒有發(fā)怒,而是沉聲道:“我雖得位,卻不得望。做不出成績來,誰又會將我這個左賢王當(dāng)回事呢?”
“您所言是極有道理的?!币幻腺F人嘆息,道:“陛下已將您放到了左賢王的位上,便堵住了眾人之口。接下來能走到哪一步,離不開在座諸位、但更離不開您自已?!?/p>
“呼延賀蘭雖敗,卻終究做出了一些成績,吃下了半個定陽,將周徹圍困多日、重創(chuàng)彼軍——威望尤在。”
“至于那位郡主,陛下更是對其言聽計(jì)從……”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蕭后在表面上很把梁乙甫當(dāng)回事,但實(shí)際上完全不把他當(dāng)回事。
重要軍略,他連嘴都插不上——也是,你一個只有敗績的人,憑什么插嘴呢?
“這確實(shí)是最好的機(jī)會。”
“一則,如郡主所言,周徹應(yīng)已不在山上,羊頭山上軍心渙散、兵力也不多?!?/p>
“二則,這個關(guān)口過去,大夏軍完成統(tǒng)一,便是硬戰(zhàn)了?!?/p>
說到這,梁氏宗老立馬閉口不言。
雖然是自家人商議,但也要照顧梁乙甫的面子不是?
所以,這是梁乙甫最好出成績的機(jī)會。
——請容許我再思考思考,看到有讀者說讓我把后面的先發(fā)出來,寫書不是這樣的。我寫后面的,必須要有后后面的,再展開后面的時候,將后后面的劇情植入才行……我也很急,百萬字了,眼看著書測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