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建安的講述,陸城才知道錯過一條大魚。
這一男一女雖然騙術(shù)簡單,卻類似于仙人跳,勝在簡單粗暴,哪怕前幾人明知道不對勁,也得乖乖掏錢。
否則你就是看人家婦女屁股的流氓,都怕事情一鬧大,傳到單位,再給釘死在恥辱柱上。
倆騙子也是看準這一心理,利用這一招,屢試不爽。
已知的有四人受害,如果再加上牛大奎,就是五人,一人兩塊,五人就是十塊。
還有沒有其他受害者,不好意思站出來,或者兩人繼續(xù)行騙,這一天下來少說得掙好幾十。
頂人家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一年騙到手的錢,就能成為一個萬元戶,這掙錢速度也太快了。
要么說,掙錢的生意都寫在刑法上了呢。
不過,這倆人是不是真夫妻,有待確定。
不然的話,這男的也太能豁得出去了,把自己婆娘的屁股給別人看,看一次就是兩塊錢。
還別說,很有做拉皮條的潛質(zhì)嘛。
這樣的敗類必須抓起來,不然等將來皮肉產(chǎn)業(yè)發(fā)展起來,一準變成危害一方的大雞頭。
奈何火車靠站,正是上下車的高峰期,陸城帶著人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八成是因為挨了一頓打,或者怕乘警盯上,很有可能下車了。
餐車廂里,大家因為沒能抓到人,連吃飯的興致都不高。
陸城確實是沒想到,一個男人會利用自己婆娘的屁股去掙錢。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要是知道那四人反映的就是這事,他就當場留下來詢問了,這樣提前得知情況再趕過去,怎么也不能讓倆人給跑了。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只能怪差了點運氣。
他是組長,組長要是情緒都低迷了,隊員們更沒有了精氣神。
陸城敲敲餐盒:“都打起精神,不要灰心,雖然我們這次沒抓住,但也不是沒有機會了嘛?!?/p>
劉建安抬起頭:“還有機會嗎?人都下車了!剛才我緊趕慢趕,還是晚到了一步,要是早到點,肯定不會讓他們跑的?!?/p>
當時誰也想不到倆人是騙子,只知道牛大奎挨了打,所有人心思都在牛大奎身上了。
陸城看向幾人:“怎么沒有機會了?他們這種掙錢方式又輕松又來錢,你覺得他們舍得放棄這么容易掙錢的機會?”
劉建安聽明白了:“對,肯定不會只做這一次案,這次跑了,等下次他們還會上火車的,那我們就能下次抓住這倆人?!?/p>
陸城點點頭:“沒錯,是這個理,現(xiàn)在都好好吃飯。對了,下次你們要是看到那個婦女再去廁所,都別進去啊,讓我去?!?/p>
劉建安問了一句:“為啥?”
陸城用筷子敲了他一下:“什么為啥,我是怕你們被訛了,我不怕訛?!?/p>
牛大奎吸下鼻子:“他想看人屁股?!?/p>
幾人恍然大悟的點頭,氣的陸城給了牛大奎一筷子:“顯得你聰明是吧!”
“誰聰明???”姜萌萌抱著餐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常進步看了一眼:“我們一群大老爺們,你往這擠個啥!”
“呦,就你還大老爺們,個子還沒我高呢?!?/p>
被姜萌萌揭了短,常進步頓時沒脾氣了,埋頭吃飯。
“陸組長,剛才火車上發(fā)生啥事了?是不是又有殺人犯?”
姜萌萌不打聽出來,連飯都吃不下去。
陸城笑了笑:“沒啥,這次不是殺人犯,是針對男人的詐騙犯?!?/p>
一聽只是針對男人,姜萌萌摸著胸口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怕又是那種先殺后奸的壞人呢?!?/p>
陸城笑道:“對了姜萌萌同志,你人脈廣,有機會給我這幾個隊員物色一下,看有沒有待出嫁的姑娘?!?/p>
姜萌萌打量了幾人一眼,高的太高,矮的太矮,頓時搖頭:“哎呦天吶,陸組長這可是難到我了,寡婦帶孩子的行嗎?”
陸城正要說話,誰知一向不善言辭的趙金柱先點頭:“嗯,行?!?/p>
陸城都無語了:“行什么行!給別人養(yǎng)孩子??!你想的可倒好,直接當?shù)前??你以為那后爹那么好當?shù)?。?/p>
姜萌萌忍不住笑了:“買一送一,不挺好嘛?!?/p>
陸城趕緊搖頭:“別介,他們的封條都沒開呢,你給物色一下,不說非得找像你這么漂亮的,只要心地善良,過日子就行?!?/p>
以大個他們自身條件,不能要求太高,能過日子是最主要的。
姜萌萌只好笑著應(yīng)下:“那行吧,陸組長都開口了,我盡量留意著點唄,再咋說他們也是乘警身份,比盲流強多了?!?/p>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王八看綠豆,萬一有看上眼的呢?!?/p>
牛大奎吸下鼻子:“我不是王八,我要師娘。”
陸城氣的直接給了他一腳,惹得姜萌萌花枝亂顫。
第二天凌晨,終于到達廣城火車站。
當?shù)罔F路局早已安排好了職工宿舍,住宿條件不是太好,本就是臨時歇腳。
宿舍里有四張上下的鐵架子床,五個人完全夠睡。
等趕到宿舍,推開門,幾個大老爺們連腳都懶得洗,疲憊的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陸城睡在了牛大奎那張架子床的上鋪,靠近窗戶,把窗戶拉開一條縫,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廣城的夜空和京城沒啥區(qū)別,現(xiàn)在還沒有那種高聳入云的大廈樓,視野上很開闊,星星很亮,月亮也很亮。
直到一根煙抽完,這才裹著被褥,蒙頭睡覺。
這棟職工矮樓,是專門供火車上隨行工作人員休息的,人員不固定,床鋪也就不固定。
也不知道上個人是誰睡的,被窩里一股腳臭味,陸城被熏的一把掀開被子,呼呼的喘了幾口氣。
但宿舍的味道也不好聞,幾個大老爺們在火車上待了近兩天,身上早都餿了,再加上腳臭味,混合在一起,那味道就跟扔了個毒氣彈一樣。
陸城重新躺下后,有點懷念林清妍睡在旁邊了,雖然隔著一道簾子,但林清妍身上的那股清香味,還是很容易讓人入眠的。
總歸是疲憊,迷迷糊糊也算睡著了,清晨被院子里打籃球的聲音吵醒。
短暫休息了一上午,中午在鐵路局食堂吃過飯,又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下午跟車返回了京城。
有個好處是,乘警不用像坐班人員固定休息,每次出長途執(zhí)勤后,會有三天休假。
下了車后,這趟跟車執(zhí)勤任務(wù)就算結(jié)束了,陸城挎上包正準備回家,丁漢真讓他去乘警隊一趟,說雷戰(zhàn)戈找他,并讓他做好挨批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