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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唐森的電話,李睿有些激動,一時不知道接通該說什么,握著震動的手機發(fā)呆。
陶園園見了,以為是哪個紅顏知己打來的,撇嘴道:“我是不是礙事?。俊?
李睿忙道:“你別誤會,是我大學(xué)寢室的哥們……”說著接通了電話。
話筒里,傳來久違的聲音。
“老二,你什么時候來金陵??!”
聽到最不愿被提及的綽號,李睿怒道:“你敢再叫我老二,信不信我削你!”
“我削你”是老大廖永言的口頭禪,帶著濃烈的北方氣息,每次說的時候非但無法威脅到任何人,還總會引發(fā)一陣哄堂大笑,是專屬于他們寢室的梗。
說完這個梗,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果然唐森也哈哈大笑起來:“學(xué)誰不好非要學(xué)老大……你別削我,我叫你二哥總行了吧!剛看到你的短信,知道你要來金陵,你什么時候到,用不用我去車站接你?”
“我已經(jīng)到金陵了?!崩铑5馈?
“已經(jīng)到了?怪我沒早點看到短信,你住哪兒呢,我去找你。晚上咱哥倆好好喝點?!碧粕?。
李睿想了想道:“約個地方見吧。”
唐森道:“行,那就五點半在夫子廟見,我請你吃鹽水鴨!”
大學(xué)時,四個人顯擺各自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美食,約定日后一定要輪流在自己的家鄉(xiāng)請客。
廖永言是驢肉火燒,李睿是云夢魚面,唐森是鹽水鴨,劉思平是各色早茶。
唐森果然沒有忘記曾經(jīng)的承諾。
前世李睿倒是來過金陵,卻沒見到唐森,雖然吃上了鹽水鴨,卻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味道。
也不知道今天的見面,能不能補上前世缺少的那一絲味道。
掛了電話,李睿道:“我待會兒要去見大學(xué)同學(xu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男的可以考慮,女的我就不去了,免得耽誤你的好事?!碧請@園道。
“男的!”李睿在她的翹臀上重重一拍,“快起床化妝去!”
“都怪你把我的妝吃了,挺貴的呢……”陶園園嘴上嘟囔著,動作卻如同一頭歡快的小鹿。
去見唐森的路上,陶園園道:“你這個同學(xué)知道你是百富榜上身家六十多億的大富豪嗎?”
“應(yīng)該不知道吧?”李睿搖搖頭。
夫子廟是供奉祭祀孔子之地,也是鏵國第一所國家最高學(xué)府和四大文廟之一,更是國家5a級風(fēng)景名勝。
周末的晚上人流如織,在這里能夠聽到天南海北的口音,很多人領(lǐng)著孩子去祭拜孔子,大概是想求個好的學(xué)業(yè)成績。
不過,李睿很懷疑孔老夫子能不能保佑得了數(shù)學(xué)英語物理化學(xué)這些科目……
夫子廟外面的小吃眾多,陶園園嘴饞,看見什么都想嘗一口,李睿也只能由著她的性子。
兩人逛了一圈,唐森也來了。
上一次見面,是寢室散伙飯的那一天,一別數(shù)年,面孔都有了許多改變。
唐森瘦了不少,面色黑黝黝的,背個雙肩包穿個白襯衫,更顯得黑瘦,一見到李睿就笑著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二哥,好想你啊!”
李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挺想你!”
兩人見過,李睿給他介紹:“這是我朋友陶園園。這是唐森,我們寢室老三,你叫他森哥或者三哥都行?!?
“那就叫三哥吧,三哥比較親切。三哥你好,我是園園?!碧請@園特別乖巧的道。
唐森驚訝的道:“二哥你行啊,女朋友也太漂亮了!”
“你呢,沒處個女朋友?”李睿問。
唐森干笑著搖搖頭。
李睿沒再問。
接下來,唐森做導(dǎo)游,帶著兩人在夫子廟內(nèi)外逛了一圈,然后看了看時間道:“你們也餓了吧,走,吃飯去!”
唐森在附近找了家酒樓,點了一堆金陵特色美食,又要了幾瓶金陵啤酒道:“今天,不醉不歸!”
倒上酒,唐森感慨的道:“自從畢業(yè)之后,咱們也好幾年沒見了,你和老大老四有聯(lián)系嗎?”
李睿道:“我最近去過兩次燕州,和老大聚過了,他交的那個女朋友,大他六歲!”
“真的!老大居然還有熟女情結(jié)?”唐森樂了,“快給我說說!”
陶園園一旁瞥向李睿,心想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最喜歡熟女的難道不是你嗎?
說完廖永言又說起劉思平,這小子在鵬城混的不錯,家里有套房快要拆遷了,能分到大幾百萬。
“說說你吧,這兩年怎么樣?”酒過三巡,唐森臉色微紅的道。
李睿道:“我畢業(yè)之后去了廣告公司,去年開始自己做生意,主要是一些金融和互聯(lián)網(wǎng)方面的投資,做的還挺不錯的。”
“行??!”唐森眼睛發(fā)光,“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就看得出來,你能行!”
“你呢?”李睿淡淡的問。
唐森眼里的光暗淡下來,輕輕一嘆道:“我的事情,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
“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在我心里,你不是那樣的人?!崩铑UJ真的道。
前世李睿很后悔沒有問過這句話,他其實真的很想知道唐森為什么會違法犯罪,但前世的他就算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
能幫得了唐森嗎?
今生的李睿終于有了能力,所以他想知道一個答案。
唐森捏著酒杯,指節(jié)微微用力而發(fā)紫,許久后他舉起杯一飲而盡,這才凄涼的道:“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其實就是一個狗血的故事。
唐森畢業(yè)后進入金陵一家文化傳媒公司做銷售,因為努力肯干業(yè)績不俗,兩年下來有了一筆小小的積蓄,雖然距離買房子還有點遠,但生活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至少不必再睡鋼絲床了。
就在這時,他愛上了一個工作中認識的電視臺女編輯。
按唐森的說法,當(dāng)時的他就像是瘋魔一般,無論對方有什么要求,都會毫不遲疑的滿足。
吃大餐,送禮物,滿足對方各種各樣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很快就把積蓄花的一干二凈。
等他請不起大餐送不起禮物,對方的態(tài)度立刻就變淡。
為了挽回,唐森偷偷挪動了第一筆銷售款。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再也無法回頭。
直到東窗事發(fā),他一共挪用了六萬多塊錢,對有錢人來說可能就是一頓飯的事,卻用了他一年時間來彌補。
“那女人呢?”李睿聽完之后皺眉問道。
唐森慘笑一聲:“出事之后我懇求她,能不能把我送給她的那些禮物退回去賠給公司,爭取能判個緩刑。然后……她就再也不接我電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