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并不知道遠處正有一雙灼熱的眼睛在盯著她，全神貫注的為司機們解決問題。

“師傅，我們的軟件只能在智能機上運行，建議你更換一臺安卓系統(tǒng)的手機。星瑞H1就很好，配置高，性能強，現(xiàn)在降價了只需1699元。如果你覺得價格有點高的話，也可以換一臺價格更便宜的星瑞L1，雖然性能不如H1，日常應用也足夠了。這兩款手機同樣是星瑞旗下的產(chǎn)品，你如果有更換需求的話，我可以再給你爭取100元的購機優(yōu)惠券?！?

“這個很簡單的，先進入【我的】，然后點擊這里，這里，你要看的詳細信息就出來了?！?

“師傅你別急，星瑞出行現(xiàn)在有兩萬多注冊司機，如果我們是騙子的話，早就被人投訴了。請你放心，每一筆交易在后臺系統(tǒng)都有記錄，有時候業(yè)務太多打款的速度會稍慢一點，但絕對不會虧欠你們的補貼錢。這樣吧，我給公司打個電話問一下，讓他們從后臺查詢，盡快給你打到賬上。”

“師傅，我問過了，這幾天訂單有點多，后臺正在加急處理。這樣吧，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你，如果明天中午還沒解決，你給我打電話！”

李睿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秦意游刃有余的解決一個又一個問題，往往這個問題剛解答完畢，司機心滿意足的離去，又有一個帶著新問題的司機湊上來，她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只是間或在回答完一個問題的間隙，抓緊時間擰開星瑞冷礦泉咕嘟咕嘟的喝上幾口。

地下通道沒有暖氣，陰冷陰冷的，李睿只站了半個小時，已經(jīng)覺得外套被冷風給浸透了，聽丁潔說秦意每天早晨七點就帶人過來工作，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十一點結束，平均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手和嘴幾乎沒停過。

這種工作背后的辛苦，很少有人知道，也只有對未來有著美好憧憬的人，以及有著頑強意志的人，才能堅持下來。

最早和秦意一起來燕州的人當中，已經(jīng)有四個堅持不下去，辭職不干了。

還有兩個人被調(diào)回海州，負責培訓新一批的地推人員。

秦意身邊的兩個年輕人就是在燕州本地新招的，不知他們能堅持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晚上十點以后，過來咨詢的司機數(shù)量終于少了些，三人總算能夠歇口氣。

李睿這才走過去。

一個年輕人見李睿走近，招呼道：“您好，需要了解一下星瑞出行嗎？”

秦意也扭過頭來，一見是李睿，驚喜不已的道：“老板！”

“老板？”兩個地推新人沒見過李睿，聽秦意這么一叫都有點懵，看著李睿那張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臉，實在難以想象自己老板居然如此的年輕！

李睿笑道：“大家辛苦了?！?

十分鐘之后，李睿四人來到南站地面的李先生加州牛肉面館，熱氣騰騰的牛肉面端上桌，兩個小伙子立刻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李?？粗匾猓骸澳阍趺床怀?，我記得你很喜歡吃他家的牛肉面?！?

秦意沒問李睿怎么知道的，無論李睿真的是麻衣神相的某一代傳人，還是打探別人隱私的變態(tài)，她都已經(jīng)放棄追問了。

喝了一口熱湯，暖意洋溢在全身，秦意舒暢的道：“工作一天能喝上一口熱湯，太美味了。老板，謝謝你請客?！?

李睿笑了笑道：“今天條件有限，只能請你們吃牛肉面。下次，我請你們?nèi)コ源蟛?，去全聚德吃烤鴨！?

“真的？”兩個小伙子眼睛發(fā)光，“謝謝老板！”

秦意笑道：“老板怎么這么大方？”

李睿道：“當然是因為你們做出了成績。這兩個月，星瑞出行的發(fā)展很迅速，而且你們確實辛苦了。剛剛我看到地下通道還有其他公司的宣傳點，但他們早早就撤了，只有你們堅持到這么晚?！?

一個小伙子道：“他們八點多就撤了，我們每天都堅持到十一點，至少能多安裝五十個軟件！”

李睿問：“每天熬到這么晚，你們不累嗎？”

另一個小伙子憨憨的道：“累啊，怎么不累?？墒敲刻烨乜偠寂阒覀円黄鸢荆乜偠寄馨?，我們憑什么不能熬！”

李睿贊許的看向秦意。

秦意臉微微的紅，不知是外面的冷風吹的，還是熱湯滋潤的。

兩個小伙子很快把面吃的精光，李睿揮手又給他們加了兩碗面和小菜。

趁他們吃面的功夫，李睿道：“我剛從加州回來，在那邊呆了好久，沒見到有這種牛肉面。”

秦意嗤嗤笑道：“這就好像你在渝都找不到雞公煲，你在皖省也吃不到正宗板面一樣的道理?！?

兩人說笑了幾句，忽然聽到噼啪的聲音，扭頭一看，外面竟然下雨了。

11月末的雨，帶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盡管隔著玻璃窗，盡管喝著牛肉湯，依然感受到一股森森的冷意。

“白天就陰的呼啦的，還真下雨了。這可難受了?！币粋€小伙子道。

李睿道：“這場雨之后，燕州應該還會降溫好幾度，你們工作歸工作，一定要注意保暖。秦總，員工的身體健康一定要注意，要穿暖，要吃好?！?

秦意道：“我已經(jīng)讓后勤準備軍大衣和棉手套棉帽子了，明天就給大家裝備上。”

“你也穿軍大衣嗎？”李睿有點想象不出來秦意穿軍大衣會是個什么樣子。

秦意點頭道：“當然啊?！?

正說著，秦意的手機響了，是一個司機打電話來詢問手機的問題，她轉(zhuǎn)過身壓低聲音，不厭其煩的解釋起來。

李睿問兩個小伙子：“她平時也這樣嗎？”

小伙子們點頭道：“秦總是七乘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她經(jīng)常凌晨兩三點在公司開會的時候，接到夜班司機打電話咨詢……”

李睿心中輕嘆。

這條最難的路，她走的真累。

但想要前往開滿鮮花的山谷，總得先穿過布滿荊棘的泥路。

想要看到風和日麗的彩虹，先得經(jīng)歷狂風暴雨的洗禮。

吃碗牛肉面，李睿讓兩個小伙子打車先回宿舍，車費公司報銷。

然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