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聽到那弟子說只會寫一個一字,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白夫子臉色一沉:“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聞言,課堂里頓時安靜了下去。
“夫子,弟子也沒念過書,不過我會寫自已的名字!”
這時,南柔左手邊,一名玉霄峰的弟子突然站了起來。
“還有嗎?”白夫子看向臺下。
沒人應(yīng)答。
“你們兩個坐前面來!”白夫子看向二人說道。
二人起身坐到了前面。
看到南柔旁邊位置空下來,秦關(guān)急忙從桌子底下爬過去坐到了南柔旁邊。
“你這小淫賊,誰讓你坐小師姐旁邊的?”這時,秦關(guān)左邊一名玉霄峰女弟子對秦關(guān)低怒道。
“報告夫子!”
秦關(guān)突然站了起來。
“何事?”白夫子看向秦關(guān)。
秦關(guān)指著左邊那名女子道:“夫子,她罵人?!?/p>
“罵人,罵你什么了?”白夫子皺眉。
“她沒罵我,她罵您一看就是個老頑固?!鼻仃P(guān)說道。
“哈哈!”
聽到秦關(guān)的話,課堂里所有弟子笑的前仰后合。
而秦關(guān)左邊那名女子臉都綠了,她急忙站起來解釋道:“夫子,弟子怎敢對您不敬,弟子罵的是這個小淫賊!”
“這位師姐,我長得沒那么老吧,你罵我老頑固?”秦關(guān)有些無語道。
聞言,那女子氣沖沖道:“我的意思是我罵你是個小淫賊,沒有罵夫子是老頑固!”
聽到那女弟子的話,白夫子臉色鐵青,教了無數(shù)屆弟子,他知道很多弟子背后都罵他是老頑固。
那女弟子一定罵他是個老頑固了,他頓時氣道:“夠了,課堂是個多么神圣的地方,污言穢語成何體統(tǒng),再有下次抄寫道經(jīng)一百遍?!?/p>
“哼!”
那女子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委屈的都快要哭了,夫子一定以為她罵他老頑固了。
開課第一天,就得罪了夫子,以后肯定要被穿小鞋了,都是秦關(guān)害得!
想到此,那女弟子惡狠狠的看向秦關(guān),那眼神恨不得將秦關(guān)碎尸萬段。
而就在這時,秦關(guān)突然拿出一顆靈果塞到了她的手里。
看到手里的靈果,那女弟子頓時一驚,火龍果!
秦關(guān)竟然給了她一顆價值上百靈石的火龍果!
那女弟子猛的咽了口唾沫,她有些不解的看向秦關(guān),什么意思?
“別生氣,拿去吃吧?!鼻仃P(guān)沖她笑道。
聽到秦關(guān)的話,那女弟子急忙將火龍果收了起來,心中的怒火隨著火頓時煙消云散。
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秦關(guān)這人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差。
那女弟子正襟危坐,抬頭看向臺上的夫子,旁若無人。
“今日第一講,爾等皆為求道修行而來,老夫且問你們何為道?”
就在這時,臺上白夫子突然看向一眾弟子,他袖袍輕輕一揮,虛空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道字。
臺下弟子看著虛空中的道字神態(tài)各異,有人沉思,有人欲言又止。
白夫子微微一笑,他指尖對著虛空中道字輕輕一點,那道字突然化作萬千景象。
畫面中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有凡人耕織,王朝興衰,有修士御劍妖魔橫行。
看著虛空中道字衍生出的萬千景象,一眾弟子皆是陷入了沉思,思考何為道。
一盞茶過后,畫面消失,白夫子看向臺下眾人:“何為道?”
天劍峰一名弟子起身:“弟子覺得手中的劍即是道,一劍破萬法,斬盡世間不平事!”
聞言,眾多弟子默默點頭。
這時,青木峰一名五大三粗的漢子突然站起來:
“俺覺得道是拳頭,一拳打爆山岳時,渾身血脈噴張,那就是道!”
“莽夫之見!”
逍遙峰一名長相貴氣的少年冷哼一聲站起來:“道即禮法,尊卑有序,天道倫常,方為道!”
青木峰那漢子不服:“莽夫之見?我的拳頭比你硬,拳頭硬就是道,你要是不服咱倆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
二人四目相對,劍拔弩張。
看到二人想要動手,課堂上頓時熱鬧起來,全都等著看熱鬧。
“肅靜,都給老夫坐下!”臺上白夫子突然呵斥。
兩名弟子相互看了眼坐了下去。
白夫子沉聲道:“這里是求知論道之地,以后誰若是再敢在課堂上喧嘩打鬧,就給老夫滾出問道院?!?/p>
聞言,眾人全都安靜了下去。
“何為道,誰還有看法?”白夫子目光掃視向眾人。
眾人全都微微垂頭,不敢與夫子對視,道到底是什么啊?
“那位女弟子,你來說說何為道!”白夫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很是認(rèn)真的南柔身上。
南柔急忙站起來:
“回夫子,剛才那道字衍生出的畫面,弟子覺得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是為天道,凡人耕織,凡人耕織…”
南柔正說著,秦關(guān)突然偷偷摸了下她的大腿,搞得她臉頰頓時一紅。
南柔急忙穩(wěn)住心神接著道:“凡人耕織王朝興衰是為人道,修士御劍妖獸橫行是為修行之道?!?/p>
聽到南柔的解答,白夫子微微點頭,眼底閃過一抹贊賞之色:“回答的不錯,坐下。”
白夫子捋了捋胡須:
“道者,萬物之本,乃眾生之路,天有天道,人有人道,修者有修行之道,而問道所求,便是為通萬法,明至理?!?/p>
“道是萬物誕生的根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大道萬千,無法被完全描述…”
臺上白夫子侃侃而談,臺下一眾弟子專心聽講,雖然不懂白夫子所說的真正含義,但心中似是有所頓悟,感覺像是明白了點門道。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白夫子停下論道,他袖袍一揮,每個弟子的桌上突然出現(xiàn)了筆墨紙硯,還有一本書冊,道經(jīng)。
“這本道經(jīng)里蘊含了無數(shù)大道真理,對你們?nèi)蘸笮扌写笥泻锰?,你們一定要好好研讀,現(xiàn)在先把第一章給老夫認(rèn)真抄寫一遍?!?/p>
“是!”
眾人點頭,隨即研墨提筆,開始認(rèn)真抄寫道經(jīng)。
秦關(guān)心里卻是有些煩躁,他最討厭寫字了,小時候師父也曾教過他讀書寫字,每次都是偷懶?;粠煾副┐?。
他感覺讀書寫字比搬山還麻煩,天生不是讀書的料,不過他挺佩服讀書人。
一盞茶過后,白夫子走下臺開始查看一眾弟子抄寫情況。
“你這字還要多練?!?/p>
“嗯,寫的不錯!”
“這么長時間,你就寫了三個字,你在做什么?”
白夫子一邊走一邊點評,時而搖頭,時而點頭。
很快,白夫子來到白幽這邊。
“嗯,不錯,不錯,氣韻生動,八面出風(fēng),這字寫的極好!”
白夫子看著白幽寫的字撫須頷首,贊不絕口,說罷他又看向南柔這邊:“很好,很好,樸拙古雅,布白勻停,很有意境!”
一連看到兩位弟子的佳作,白夫子眉間郁氣盡散,捋須的手都輕快了幾分。
可當(dāng)他的目光落到秦關(guān)案前時,想要捋胡須的手突然停滯在半空中。
察覺到白夫子氣息明顯變得紊亂,秦關(guān)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老夫在這問道院執(zhí)教四百余年,帶過的弟子不計其數(shù),還從未見過哪個弟子的字能讓老夫一看道心崩殂的!”
“噗嗤——”
聽到白夫子對夫君的點評,一旁的南幽實在沒忍住,急忙以袖遮掩,偷笑起來。
此刻滿堂弟子也早已笑聲一片,紛紛轉(zhuǎn)頭看向秦關(guān)這邊。
秦關(guān)臉色一黑,這評價也太傷人了吧…
當(dāng)初他給沈玄敬寫劍道真意時,沈玄敬可是當(dāng)寶貝一樣收藏的啊!
“小子,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將筆畫橫平豎直組合到一起,看起來卻像是蜘蛛網(wǎ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