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瑤沒有立馬回答高掌柜的話,抓著少年的手,又仔細地診好一會。
接著診查了一下其他的地方。
最后,她發(fā)現(xiàn),這名少年不單單只是染上了癘風(fēng),他的腿骨還斷裂了,從斷裂的情況來看,像是被人用什么東西重擊打出來的。
他的病情之所以這么嚴重,跟他腿骨斷裂的傷應(yīng)該脫不了關(guān)系。
診查完之后,魏寧瑤終于往高掌柜看了一眼。
“你們知道他腿骨斷裂了吧?”
高掌柜點頭:“知曉的。”
魏寧瑤蹙眉:“你們怎么沒有給他治療?”
高掌柜連忙向魏寧瑤解釋一番。
少年被送過來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就診斷出少年的腿骨斷裂了,并且斷裂得還很嚴重,但是,少年身上的癘風(fēng)病,更為嚴重兇險。
他們便打算先治療他的癘風(fēng)病。
魏寧瑤當然也知道高掌柜的做法并沒有什么不妥。
畢竟癘風(fēng)病不僅兇險,還具有傳染性,選擇優(yōu)先治療是沒錯的。
不過,現(xiàn)如今,少年身上的癘風(fēng)病,不僅沒有得到控制,還變得更加嚴重了,就不能繼續(xù)按照之前的方案了。
“高掌柜,麻煩你去幫我準備一下治療腿骨斷裂的工具。另外,幫我調(diào)制一副藥膏來,藥膏中的藥材有續(xù)斷,杜仲,骨碎補……”
魏寧瑤詳細地將她所需藥膏的藥材方子,以及調(diào)制之法同高掌柜說了一下。
高掌柜連忙仔細記下。
記下之后,高掌柜忍不住心底的疑惑,朝魏寧瑤問了一句:“姑娘,您可是要幫這少年治腿?”
魏寧瑤點頭。
高掌柜遲疑著又道:“可這少年身上的癘風(fēng)病也已經(jīng)十分的嚴重了,若是先治療腿骨,治療腿骨的方子里,有兩味藥材和治療癘風(fēng)病方子里的藥材會相沖?!?
這也是為何高掌柜在接診這名少年后,沒有理會他的腿骨,只是先治療他的癘風(fēng)病的原因。
魏寧瑤當然也知道,這兩者方子里有藥相沖的事。
她道:“無妨,你去準備就行,治療癘風(fēng)的方子,我會改一改?!?
高掌柜聞言,便沒有其他的疑問了。
高掌柜雖然也會醫(yī)術(shù),并且醫(yī)術(shù)還算不錯,但是比起自己這位東家的醫(yī)術(shù),他是完全不敢與之相比的。
沒過太久,高掌柜便將魏寧瑤所需要的治療腿骨的工具,以及調(diào)制好的藥膏都準備妥當了。
在魏寧瑤檢查工具和藥膏之時,他又忍不住問了一次,“姑娘,您有多大的把握能治好這名少年?”
魏寧瑤這次給了他答案:“大約三成吧?!?
如高掌柜之前所說,這名少年的病情實在太嚴重了一些。
即便是魏寧瑤,也只有三成左右的把握。
高掌柜聞言,眼里卻是佩服之色。
如果換做他來,恐怕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姑娘卻說有三成的把握!
高掌柜不算是外人,魏寧瑤把京都的寧瑞堂交給他,自然是信得過他的。
因而,正式開始給少年治療腿骨后,魏寧瑤并沒有清場叫高掌柜出去。
反而將叫他站到一旁,偶爾幫她打打下手。
高掌柜對魏寧瑤的醫(yī)術(shù)一向都是向往和佩服的,他自然十分樂意當這個打下手的人。
畢竟,在一旁觀看,他可以很好地學(xué)習(xí),姑娘治療腿骨斷裂的手法。
少年的腿骨斷裂實在有些嚴重,又加之斷裂有一些日子了,情況有些復(fù)雜,治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魏寧瑤花了近兩個時辰,才終于幫他處理好那些斷骨。
之后涂抹藥膏,綁夾板的工作,魏寧瑤交給了高掌柜。
相信高掌柜能把這些工作做得很好,魏寧瑤便沒有繼續(xù)待在房間里了,走了出來。
出了房間后,她沒有立馬去找裴墨辰,先去盥洗室做了一番清潔。
從盥洗室出來,魏寧瑤沒想到,會直接在盥洗室外見到裴墨程。
裴墨程得知魏寧瑤在給一個少年治療腿骨后一直關(guān)注著她這邊,得知她出來后便立馬找了過來。
“累不累?”裴墨程心疼的目光落在魏寧瑤身上。
她在五號房里一待,就是兩個時辰,裴墨程雖然不知道這兩個時辰她具體做了些什么,但,肯定沒有怎么歇著,一直在忙碌。
裴墨程又想起了先前魏寧瑤幫他治腿的過程,心底不由得更心疼了。
魏寧卻是搖了搖頭,“還好。”
這倒也不算是假話,對于魏寧瑤來說,兩個時辰的醫(yī)治工作,并不算特別辛苦。
以前,她救治過的病人,最長的時間,連續(xù)過幾天幾夜。
不說別人,就說上一世給魏有壑解毒,給魏有言治眼睛和腿,她就衣不解帶地連續(xù)辛苦過幾天幾夜。
裴墨程知道魏寧瑤的能力不止如此,但還是有些心疼。
“餓了吧?先去用膳吧?”裴墨程又道。
魏寧瑤這次點了點頭,給那少年治療腿骨花了兩個時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早過了午飯的時間了,魏寧瑤自然是餓了。
尤其是裴墨程問出來后,她的肚子立馬響應(yīng)地叫了起來。
那咕嚕聲,叫得還有點響,毫無疑問落入了裴墨程的耳中。
這讓魏寧瑤免不得有那么些尷尬,臉也微微紅了起來。
此時陽光正盛,日光打在她的臉上,原本襯得她的皮膚很白,如今一染上紅暈,立馬顯得白里透紅,嬌美動人起來。
從裴墨程的角度看過去,感覺她像是畫中的人一般。
裴墨程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朝她道:“走吧?!?
嗓音帶了些若有似無的沙啞。
不過魏寧瑤沒有察覺到,她現(xiàn)在除了尷尬,便只覺得肚子餓了。
走出寧瑞堂,魏寧瑤和裴墨程來到了對面的一家酒樓。
雖然整條街都被封鎖了,但是裴墨程沒有制止街上的店鋪酒樓繼續(xù)營業(yè)。
只不過,外邊的人暫時不能輕易進來,這條街里的人也不可以輕易出去了。
那些店鋪的生意,不能像之前那樣了。
不過有不少店鋪依然繼續(xù)開著。
那些店鋪的掌柜覺得,反正被封鎖在這里不能隨意出去,不如繼續(xù)開著,說不定還能繼續(xù)賺點銀子。
盡管過了飯點,酒樓見有客人來,依然招待了他們。
裴墨程已經(jīng)吃了一些東西,但吃得不多,此時和魏寧瑤過來,他又和她一起吃一些。
用過膳,兩人又回到了寧瑞堂。
裴墨程正要詢問魏寧瑤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忽然,嘯東面容略微有些焦急地走了過來。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