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取出雷擊木,放置在書案上。
隨后。
拿出符筆與刻刀。
他準(zhǔn)備開始動手制作這個特殊的道器。
就算弄壞了價值連城的雷擊木。
道爺他也不心疼。
這種玩意。
庫藏多的很!
隨后。
他開始在雷擊桃木之上進(jìn)行雕琢。
首先。
他要將這一門道術(shù)的核心。
那能夠感應(yīng)功德,顯化功績的符文陣法。
融入到這天雷之木當(dāng)中。
使其。
具備施展道術(shù)的雛形。
隨后。
書房內(nèi)只剩下刻刀在木材上劃過的沙沙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
木屑紛飛。
粗獷的雷擊木。
漸漸變成了一座一尺來高,造型古樸,莊嚴(yán)肅穆的……
功德碑!
碑身之上。
雷紋與符文交織在一起。
碑座。
則被秦牧雕刻出了一頭白虎。
象征著殺伐之意。
碑頂。
則是簡單的刻了一輪驕陽。
象征功德普照。
看著初具雛形的功德碑。
秦牧放下了手中刻刀。
眼中浮現(xiàn)滿意。
道爺果然是個天才!
第一次做。
就幾乎成功了!
接下來。
只需要對這個道器,進(jìn)行開光。
也就是。
給這個道器加上限制使用條件。
然后。
再用一用。
如果能用,那就搞定了!
念頭轉(zhuǎn)動。
秦牧并指如劍,點(diǎn)向功德碑,沉聲喝道。
“以吾天師之名?!?/p>
“敕令此碑為。”
“照膽鑒功碑!”
“非道庭仙神,妄圖取用者……”
“萬劫加身,神魂俱滅!”
話音落下。
功德碑猛然一震。
其上所有的符文瞬間亮起了璀璨的金光。
充斥著整個靜室。
隨后。
金光緩緩消散。
功德碑的氣息也完全不一樣了。
一股蒼茫浩瀚的氣息。
正從其上緩緩浮現(xiàn)。
這證明。
秦牧加持的天師敕令。
成功了!
此刻。
此物若是落入妖邪之手。
會自發(fā)以其共鳴的人道氣運(yùn)攻擊對方。
甚至如果妖邪極強(qiáng)。
此物還會自毀!
看著煉制完成的照膽鑒功碑。
秦牧將其抄在了手中。
接下來。
就是用一用這玩意了。
而要如何用……
那自然是直接檢測道爺他就完事了!
整個大秦。
誰殺妖的功績。
能夠比得過道爺?!
念頭微轉(zhuǎn)。
法力便被他灌入照膽鑒功碑中。
而后。
碑面蕩漾起一層漣漪。
包裹住了秦牧。
當(dāng)漣漪散去。
一塊約莫三尺見方。
由細(xì)密光點(diǎn)組成的透明屏幕。
浮現(xiàn)在了功德碑上。
秦牧看著屏幕,感覺……
有點(diǎn)小??!
他下意識的灌入了更多的法力。
屏幕隨之?dāng)U大。
看到這一幕。
他臉色一喜。
窩巢!
道爺煉出來的這玩意,有點(diǎn)東西啊!
不過。
功德碑能成功運(yùn)轉(zhuǎn)。
第一步也就成了。
接下來。
就看此碑勾連的大秦國運(yùn)和人道氣運(yùn)。
能夠顯現(xiàn)多少東西了。
他抬頭看向光屏。
而后……
有點(diǎn)怔住了。
【人道所屬】
【大秦天師秦牧】
【除魔功德】
【甲下:孽子魔神(誅)】
【乙上:蜃樓鬼王(誅),渭水化蛇(封鎮(zhèn))】
【乙中:陰陽家鬼子(誅),趙高(誅)】
【乙下:萯陽宮趙姬亡魂(超度),相柳后裔、山魈惡鬼……(誅)】
【丙上:低階夜叉、羅剎、餓死鬼……(誅)”
【丁中:胡亥(符殺)】
看著這布滿名字的光幕。
秦牧感覺頭皮發(fā)麻。
不是。
這玩意是給道爺開盒了???!
就連胡亥和趙高都算在里面?
國運(yùn)有沒有必要那么給面子!
不過這詳細(xì)歸詳細(xì)。
有些東西還是不能那么直接展現(xiàn)的。
至少……
胡亥就不能弄出來。
否則。
政哥面子上怎么掛得???
不行。
他得修改一下。
改一改權(quán)限。
至少在不是他使用的時候,有些東西,只能選擇性展示。
念頭一動。
秦牧立刻開始對功德碑進(jìn)行修改。
一番修改之后。
光屏之上。
就只剩下了那些妖魔的名字。
同時。
他也對國運(yùn)勾連出來的信息做出了一定限制。
只要不是他手持此碑。
那就看不了!
把這一步做完后。
秦牧這才舒了口氣。
搞成這樣。
斬妖司評定功績這一環(huán)。
就算搞定了。
那些想渾水摸魚。
殺良冒功之輩。
該掂量掂量自已的腦袋夠不夠硬了。
道庭第一代KPI考核制度。
也算。
初見雛形了!
撫摸著功德碑冰涼的碑身。
秦牧打了個哈欠。
太晚了。
道爺也該睡了!
夜色。
緩緩深沉。
而后。
在晨曦出現(xiàn)時逐漸褪去。
咸陽城內(nèi)。
公輸家族府邸。
公輸家族長。
公輸仇。
他眼眸布滿血絲。
伏案檢閱著桌上厚厚一摞的文冊。
這些文冊。
是他命公輸一族全員。
走訪參與咸陽之戰(zhàn)的每一位將士。
每一位百家高手。
將他們所遭遇的妖鬼形態(tài)、能力。
一一詳細(xì)記錄,匯總分析,而得到的資料。
在本人。
更是枯坐了府中一日夜。
不斷梳理族人送回來的資料。
將其編撰成《妖魔錄》。
他相信。
以他的本事。
定能在妖魔錄一事上。
硬過燕丹!
雖然。
當(dāng)時根據(jù)天師大人的意見。
是讓他們兩家合作。
共同編撰這《妖魔錄》。
但公輸仇可不甘心合作。
他深知。
每一個都夠展示自已的機(jī)會。
都是千載難逢的!
恰好。
離開天師府后。
他還沒提出各自做事。
燕丹就提出了分開做事的要求。
他樂的應(yīng)下這件事。
之前。
機(jī)關(guān)術(shù)比拼。
他拍天師馬屁,輸了一籌。
如今。
他要在妖魔錄上。
贏回來!
讓燕丹那老匹夫知道。
公輸家族。
永在墨家之上!
公輸仇仔細(xì)地將手中的《妖魔錄》最后核對了一遍。
確認(rèn)無誤后。
就站起了身。
他熬了一個晝夜,早飯也不吃,就直接命人備車。
開始前往天師府。
只不過。
當(dāng)他抵達(dá)天師府門前時。
另一輛馬車。
幾乎與他同時抵達(dá)。
車簾掀開。
一個同樣眼眶通紅,神情憔悴的身影。
緩緩走了下來。
正是。
墨家巨子燕丹。
兩人四目相對。
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碰撞。
公輸仇冷哼一聲。
燕丹面無表情。
心中暗襯。
公輸老兒。
休想在我面前搶了風(fēng)頭!
今日這《妖魔錄》的頭功。
墨家。
當(dāng)居首位!
隨后。
兩人一前一后。
拜見秦牧。
他們被影密衛(wèi)接入前廳后。
臥室。
影密衛(wèi)敲了幾下門扉。
隨后。
聽到秦牧的聲音后。
將燕丹和公輸仇前來拜訪的事說了出來。
床榻上。
秦牧睜開有些懵的眼神。
他真是服了。
公輸仇和燕丹這兩個老小子。
不睡覺的嗎?
一大早就過來了。
飯都不吃是吧。
關(guān)鍵是。
你們不吃,道爺想吃啊!
道爺還想繼續(xù)睡!
腹誹了一番。
他還是克制著自已想睡覺的心情。
簡單收拾了一下。
穿上道袍。
前往了前廳。
畢竟。
他是天師。
一舉一動,在這些人看來都有深意。
要是不接見。
這要是被扭曲一下意思。
那樂子就大了。
步入前廳后。
他就看到了涇渭分明的燕丹和公輸仇。
兩人雖然眼里充斥著血絲。
此刻看起來。
卻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這兩老小子。
還真是……
敬業(yè)啊!
見到他走入前廳。
公輸仇與燕丹,幾乎是同時躬身行禮。
“見過天師大人!”
秦牧笑了笑道。
“二位免禮?!?/p>
隨后。
他坐到了主位。
而后。
還不等影密衛(wèi)奉茶而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
掏出了一本文冊。
恭聲道。
“天師大人。”
“此乃老朽(燕丹)奉命編撰而成的《妖魔錄》,請?zhí)鞄煷笕诉^目!”
聲音鏗鏘有力。
充滿了自信。
只是兩人同時看了對方一眼。
充滿了厭惡。
仿佛。
對方是抄襲狗。
秦牧嘴角微抽。
道爺。
可是讓你們合作啊!
你們這分開兩家做事……
行吧行吧。
就這樣吧!
隨即。
秦牧面色不變淡淡道。
“兩位先生辛苦了。”
“能在一夜之間?!?/p>
“整理出如此詳盡的資料?!?/p>
“實乃大功一件。”
話音未落。
他抬了抬手。
影密衛(wèi)將二人手中的《妖魔錄》拿了過來。
拿起妖魔錄后。
秦牧開始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畢竟。
這玩意和接下來的功績敕封。
息息相關(guān),不能馬虎。
越看。
秦牧越詫異。
不是。
燕丹和公輸仇這兩個老小子,在暗斗之下還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內(nèi)容……
不止繪制出了栩栩如生的妖鬼圖像。
甚至還總結(jié)了咸陽一戰(zhàn)時。
很多妖鬼的攻擊方式。
可謂極盡詳細(xì)。
他不禁想到。
若是這妖魔錄配上功德碑……
那豈不是弄出了一個妖魔情報庫?
這在日后曠日持久的大戰(zhàn)中。
這是妥妥的利器?。?/p>
將手中最后一頁妖魔錄翻閱完。
秦牧眼里流露出感嘆。
真的。
不能小窺天下英雄啊!
還好。
這些英雄都在道爺掌中!
念頭微轉(zhuǎn)。
他微笑道。
“不錯。”
“兩位先生的《妖魔錄》,。”
“對我大秦日后培養(yǎng)新人,對抗妖魔?!?/p>
“實有大用。”
“這對于即將成立的斬妖司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不過。”
“二位先生當(dāng)合力一處才是。”
話音落下。
公輸仇和燕丹面色流露出幾分尷尬。
他們幾百年仇怨了。
怎么可能合力一處!
看著二人的臉色。
秦牧也知道。
他的想法是有些天真。
兩家仇怨多年。
是不容易和解。
不過!
這不能耽誤為道爺出力!
正好。
功德碑的開發(fā)和這妖魔錄。
讓道爺有了個新思路。
旋即。
秦牧手握兩冊妖魔錄微笑道。
“貧道以為?!?/p>
“兩位先生這《妖魔錄》的編撰?!?/p>
“都很有思路。”
“神鬼大世,妖邪層出不窮?!?/p>
“兩位先生?!?/p>
“若能以妖魔錄為引,結(jié)合貧道此前所言?!?/p>
“開發(fā)出針對各類妖鬼的道器。”
“對于人道而言?!?/p>
“功德無量?!?/p>
“是故而?!?/p>
“貧道決定,在斬妖司內(nèi),特設(shè)一天工司?!?/p>
“由墨家與公輸家聯(lián)合執(zhí)掌?!?/p>
“專門負(fù)責(zé)開發(fā)各類針對妖魔的道器?!?/p>
“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這還用問嗎?!
公輸仇與燕丹幾乎是異口同聲。
斬釘截鐵地應(yīng)道:
“謹(jǐn)遵天師大人號令!”
他們心中都清楚。
這天工司可是天大的機(jī)緣。
天師大人這是要親自指點(diǎn)他們煉制道器。
這豈能錯過?!
錯過了這一茬。
道器就和他們無緣了!
至于那數(shù)百年的恩怨……
機(jī)關(guān)術(shù)沒有分出高下。
這道器……
也能分出!
看著神色激動的二人。
秦牧微笑。
對于。
這種技術(shù)狂。
道爺輕松拿捏!
旋即。
他準(zhǔn)備繼續(xù)聊聊道器是什么。
要怎么做。
然而就在這時。
一名影密衛(wèi)匆匆走入前廳。
躬身稟報道。
“啟稟天師大人?!?/p>
“衛(wèi)莊先生與張良先生求見?!?/p>
秦牧眼眸微動。
不是。
你們都那么勤快的嗎?
燕丹他們前腳剛來。
你們就來了。
心念微動。
他開口道。
“讓他們進(jìn)來?!?/p>
片刻后。
衛(wèi)莊與張良并肩走入。
兩人手中。
皆捧著一卷厚厚的名冊。
見到秦牧后。
兩人齊齊行禮道。
“拜見天師大人?!?/p>
秦牧微微頷首。
示意二人不必多禮。
隨后道。
“你二人?!?/p>
“可是那咸陽之戰(zhàn)的功績名冊?!?/p>
“已經(jīng)整理完畢了?”
話音落下。
衛(wèi)莊和張良齊齊上前一步。
將手中的名冊恭敬呈上。
“回稟天師大人。”
“城外三十萬大軍將士,以及參與此戰(zhàn)的百家中人,其功績已盡數(shù)核查記錄在冊,請?zhí)鞄煷笕诉^目?!?/p>
影密衛(wèi)接過二人手中的名冊。
而后放到了一旁的案桌上。
而后。
秦牧只是隨手翻了幾頁。
便將其放到了一旁。
這個動作。
讓衛(wèi)莊和張良心中皆是一動。
果然!
天師大人根本不在意這名冊上記錄了什么。
他要的。
是這個過程!
是一個向天下人宣告。
道庭賞罰分明,公正嚴(yán)明姿態(tài)的過程!
也是一個……
立威的過程!
恐怕。
敕封之時。
會有不少人要人頭落地了。
只是。
不知道天師大人要如何確定名冊中人的功績真假?
秦牧看著二人。
微笑道。
“這功績名冊。”
“貧道稍后會仔細(xì)審閱。”
“現(xiàn)在。”
“還有一事要勞煩衛(wèi)莊先生?!?/p>
“還請你?!?/p>
“即刻前去通傳各方?!?/p>
“明日卯時,紫山之巔,舉行功績授箓大典!”
“所有名列功績冊者?!?/p>
“務(wù)必準(zhǔn)時到場。”
“不得有誤!”
卯時。
旭日初升。
萬象更新之時。
選擇這個時辰舉行授箓大典。
其用意不言而喻。
衛(wèi)莊眼神一凜。
躬身應(yīng)道。
“衛(wèi)莊領(lǐng)命!”
說完。
他便轉(zhuǎn)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