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瑞這話,其實有炫耀的成分在。
他要娶郡主了,要揚眉吐氣了,終究有一天會超過顧昀辭的!
可是心情好的顧昀辭,沒聽出來,其實就算是聽出來了,他也不會在意。
在他眼中,不管什么公主郡主,都比不上他家清婉。
所以顧昀辭認(rèn)真道:“嗯,恭喜,等你成親的時候,我給你送一份大禮?!?/p>
主要是感謝他當(dāng)初把清婉讓給了他。
哦,還有世子之位。
顧昀瑞嘴角抽了抽,“兄長,你是不是在強顏歡笑?我要娶郡主了,算是半個皇家人了,你就不嫉妒嗎?”
顧昀辭反問:“我為何要嫉妒?之前靜寧郡主非要做我的平妻,我都不知道如何拒絕,幸好現(xiàn)在有你了。兄弟,我是真心感謝你!”
這樣看來,結(jié)婚大禮還得再多送一些,畢竟自己這位兄弟,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送了那么好的夫人,送了爵位,還送了那么多鋪子,哦,還幫他解決了糾纏自己的女人。
顧昀辭沒那么多彎彎繞子,他現(xiàn)在是真的對顧昀瑞感激極了。
要知道,就因為顧昀瑞昨天使壞,跟清婉說了他的壞話,當(dāng)天晚上清婉就主動親他了!
主動親的!
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顧昀辭更是心情明媚,他甚至伸手拍了拍顧昀瑞的肩膀,“你之前誤會了,我可沒有養(yǎng)什么通房,不過也感謝你的誤會,讓我跟清婉的感情更好了?!?/p>
顧昀瑞:“……”
顧昀辭說完后,就帶著云七上了馬車,作為大理寺卿,他可不能遲到,得早點去處理政務(wù)。
早點做完政務(wù),就能早點回府陪清婉跟孩子們。
馬車上,云七給顧昀辭豎起了大拇指,“主子,您越來越會氣人了。”
“什么氣人?”
“您剛才三言兩語,差點又把顧二少給氣吐血了啊,他如果不是打不過您,估計剛才都想要動手了?!?/p>
顧昀辭眼底閃過了一抹迷茫,“可我是真心實意地感謝他?!?/p>
云七:“……”顧二少聽到這句話估計更生氣了。
果然真誠都是必殺技啊。
顧昀瑞果然被氣得半死,他之前怎么就沒看出來,阿辭竟然城府這樣深,知道如何說話最能戳他的肺管子!
可是偏偏,靜寧郡主之前的確吵著要嫁給阿辭做平妻,這么一想,是阿辭不要的女人,卻被他當(dāng)珍寶一般給搶了,顧昀瑞更是感覺慪得要命。
下午的時候,跟太子還有林謝他們見面,顧昀瑞的臉色還是陰沉沉的。
林謝好奇道:“阿瑞,你怎么心情不太好,是跟靜寧郡主的婚事不順嗎?”
顧昀瑞:“沒事,一切順利?!?/p>
太子在旁邊看了看他,“阿瑞,不要一直沉溺在之前不順的事情里,成大事者得朝前看,過程不重要,誰笑到最后才重要?!?/p>
顧昀瑞連忙拱手道:“殿下教訓(xùn)的是,我肯定快速調(diào)整好自己。”
太子點了點頭,也就不多說,畢竟他還有許多事情,用得上顧昀瑞,尤其是等他同靜寧成婚后。
幾個人說起了正事,正好到了朝堂上有一些老臣告老還鄉(xiāng),他們就可以趁機把自己人給安排進去。
太子道:“鴻臚寺卿孫啟要退下來了,這個位子雖然只是一個四品官職,但卻是一個很重要位置,油水也極高。接下來大涼那邊要和親,等以后還有跟其他國家來往事宜,都要經(jīng)過鴻臚寺。”
之前他們聯(lián)系西涼的事情,雖然后來沒有被挖出來,還有端王幫著背鍋,但也因此將聯(lián)絡(luò)線全部切斷了。
當(dāng)時太子為了自保,在他們沒有被查出來的時候,提前把人都給滅口了。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楚帝也很在意這件事,也導(dǎo)致太子許久沒有跟大涼那邊聯(lián)絡(luò)。
倘若鴻臚寺卿這個位置,是他們自己人的話,一切可就十分便利了。
他伸手敲了敲桌子,“你們身邊,可有可靠的人勝任這個位置?”
林謝:“我倒是很適合這個位置,只不過我暫時不能入朝,還得幫殿下忙碌市井的事情,”他扭頭看了看顧昀瑞,“阿瑞,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顧昀瑞點了點頭,“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就是我大姐夫鄭駿,他放任在外三年,年底就要回來了。”
太子:“是禮部侍郎的大公子吧?他品性如何?”
顧昀瑞:“我那大姐夫做事情認(rèn)真也很有抱負(fù),同我長姐也感情極好,唯一缺點就是耳根子軟,還有就是過于孝順。”
太子:“不知道他會不會為孤所用。”
顧昀瑞拱手道:“只要殿下愿意給我姐夫這個機會,他定然會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這件事,顧昀瑞都可以替鄭駿確定下來,畢竟當(dāng)初科舉考試的時候,鄭駿就因為沒有發(fā)揮好,與狀元之位失之交臂,成為他心中的遺憾。
再加上被外放三年的磨礪。
這種人倘若有了機會遞到眼前,定然不會錯過。
太子點了點頭,神色溫和,“現(xiàn)在距離到他回來,還有一段時間,為了保險起見,你寫一封信,去試探試探他?!?/p>
雖然語調(diào)溫和,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十分謹(jǐn)慎的,畢竟太子做事情一向如此,滴水不漏。
顧昀瑞:“是,殿下?!?/p>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正事后,太子就先離開了,顧昀瑞的心情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
等到他回侯府后,就得知他同靜寧郡主的婚事已經(jīng)定了下來,就定下了明年的二月初八。
顧昀瑞終于松了一口氣。
而蘇清婉作為侯府中饋現(xiàn)在的主事人,自然要開始張羅準(zhǔn)備這場婚事了,還有小半年,時間倒也算是充裕,顧昀瑞也老老實實地將婚事需要的十萬兩給送了過來。
又是十萬兩。
蘇清婉想起來,當(dāng)初馮氏他們?yōu)榱怂阌嬎⒆拥臅r候出事,可就找那個所謂的大師,花了十萬兩銀子呢。
她輕笑一聲,“看來真不能讓他們有銀子?!?/p>
有了銀子,就要做壞事了。
棋意在旁邊提醒道:“姑娘,二少那天去見了侯夫人,兩人說起了大姑娘兩口子要回京的事情,很高興的模樣,他們還說,大姑爺會得一個很不錯的官職?!?/p>
蘇清婉:“很不錯的官職?莫非,太子那邊也盯上了鄭駿?”
蘇清婉記得當(dāng)初科舉考試,鄭駿敗給了她兄長蘇正卿,一直耿耿于懷,那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又自命不凡,倘若有顧昀瑞拉攏的話,想必他會很快就投奔到了太子那邊。
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更不要說,這人還跟她兄長有過過節(jié)。
看來等阿辭今天回來的時候,這件事得告訴他。此外,蘇清婉還有一件事要讓顧昀辭幫忙。
下值回來后,顧昀辭聽說清婉找自己,他立刻換下了朝服就趕了過來。
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jīng)隽?,結(jié)果這人竟然還跑出了一頭的汗,蘇清婉無奈道:“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帕子,給顧昀辭擦了擦額角的汗。
兩人自從那天晚上親近了后,雖然還沒有正式第二次圓房,但也愈發(fā)親近了。
像這種擦汗之類的事情,時常發(fā)生。
可每一次,顧昀辭都十分激動緊張,他還擔(dān)心蘇清婉夠不到,就微微屈膝,讓她可以順利地擦掉他額頭上的汗水。
蘇清婉:“……”
旁邊的琴心等丫鬟們,也都忍俊不禁,看著兩位主子的互動,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不過終究顧昀辭舍不得蘇清婉這樣累,他主動拿過她的帕子,自己胡亂擦了擦臉,“清婉,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提起了正事,蘇清婉正色道:“有兩件事,其中之一,是顧昀瑞同婆母說起了大姐夫鄭駿,馬上就要有一個好差事的事情,我懷疑,顧昀瑞要把鄭駿給拉攏到太子那邊去。”
顧昀辭一點就通,“所以這次鄭駿外放回京述職,太子會動手腳,給他謀一個官職,以后方便為太子做事?”
蘇清婉點了點頭,“八成如此,而且據(jù)我所知,鄭駿不會拒絕他們拋過來的橄欖枝?!?/p>
顧昀辭點了點頭,“這件事我知道了,會盡快稟告殿下。清婉,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蘇清婉把之前顧昀瑞為了哄蘇溪月,竟然寫了一封給靜寧郡主的休書放在了蘇溪月那的事情,同顧昀辭一說。
當(dāng)初是山茶來告密,但蘇清婉沒有立刻行動,就是想要讓蘇溪月放松警惕。
實際上,這封休書暫時蘇清婉用不上,但萬一以后用得上呢?還是先拿到手里面才更安心一些。
蘇清婉道:“夫君,我想要讓你的人,幫忙偷到這封休書。我記得你之前有一個手下叫重九,輕功了得,之前顧昀瑞夜闖玲瓏苑,就是他給抓住的。如果他有時間,你就讓他在不驚動蘇溪月他們的前提下,把這封休書偷出來,可好?”
顧昀辭聽后,俊眉幾乎要擰成了麻花。
蘇清婉疑惑道:“阿辭,怎么了?這件事很難辦嗎?”
顧昀辭表情復(fù)雜,十分艱難地?fù)u了搖頭:“這件事倒不難辦,只不過清婉,你為何一定要讓重九去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