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未說完,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的。
而且,林殊臻這番話,雖然看似是在和陸北城說。
但在場的人,誰不知他是在借機敲打他們,一個個的,就差拍著胸口發(fā)誓了。
自此,誰還敢讓林柒柒受委屈啊。
林殊臻視線掃了一圈,瞧著一眾人的神色,滿意地暗自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以后看誰還敢欺負他家柒丫頭。
作為工具人的陸北城自然也是打著保證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在讓柒柒受半分委屈的。”
林殊臻瞥著他,冷“哼”了聲,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事,歸根到底,還是這小子惹的禍!
連自己身邊的鶯鶯燕燕都處理不好,如何給他家柒丫頭安穩(wěn)!
一旁,周志剛也連連說著:“絕對能做到,絕對能做到……”
為了不讓自己卷鋪蓋走人,必須得做到?。?/p>
身后,一眾隊里領導見此,也都紛紛附和,暗指道:
“就是啊,林副主席,以后我們一定會治理好手底下的那些兔崽子,這樣惡劣的事件絕對不會在發(fā)生了。”
打死也不能在讓人將這位的孫女給欺負了!
“對對對,林副主席您放心,以后呀,絕對沒人敢在欺負軍屬了?!?/p>
他們發(fā)誓,待會就去給那些兔崽子們叮囑,讓他們往后都長點眼!
“可不嘛,往后一定都給這些兔崽子們做好思想教育,讓他們更為友愛……”
捧著點人家大領導的孫女!
“……”
一眾領導們爭先恐后地打著保票。
林殊臻聽得,滿意地笑了笑:“聽眾位這么說,我也算是放心了,相信咱們京軍區(qū),在各位的領導下,一定會變得更好?!?/p>
眾人聽聞,都紛紛笑著附和著,一時間,場面熱鬧非凡。
趁著這空檔,周志剛連忙喊來下屬叮囑道:“你快去將開除顧清宛軍籍的通知發(fā)出去……”
別一會被這位在發(fā)現(xiàn),這通知還被他壓著,遲遲未發(fā)。
下屬低低地應了聲,快速離去。
林殊臻視線余光將這一切瞧在眼里,他冷冷地“哼”了聲。
別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是暫時不想收拾罷了。
林殊臻收回視線,又繼續(xù)笑著和眾人說起了官方的夸贊話語。
幾句過后,他忽然又開口道:“隊里是有個叫顧宏遠的政委吧?”
一眾還在陪笑的人,聽了這話,頓時都愣了下,緊接著,額頭青筋再次控制不住的突突亂跳了起來。
顧宏遠,可不就是顧清宛的父親嘛。
并且顧清宛平日里之所以敢那般仗勢欺人,完全是有這位父親在背后給她撐腰。
一眾人想著,忍不住暗暗搖了搖頭,看來顧家的那兩個這次是踢到鐵板子了。
眼前這位啊,是打算逐一收拾他們倆了。
在想的同時,一眾人又都不由得慶幸,還好他們平日里都安分守己。
對子女們也教導有方,沒有惹到這位,否則恐怕也落不了個好下場。
周志剛嘴角都劇烈抽搐了起來,他結結巴巴道:“是……是,顧宏遠同志確實是我們隊里的,現(xiàn)任第十四師的政委?!?/p>
林殊臻頷首,神色不明:“他人呢?如今在何處?!?/p>
周志剛小心翼翼地回道:“有個會議,在市里舉辦的,他去參加了?!?/p>
其實,顧宏遠之所以去參加這個會議,還是想借機與上頭的某位攀上關系,好為他女兒疏通。
林殊臻眉頭微挑,這么不湊巧啊,看來只能改天在收拾這個了。
他唇角動了動,正準備說什么,就聽到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低呼:“那不正是顧政委的車嗎?”
林殊臻順著聲源望去,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肩上有四顆星,看來與那個叫顧宏遠的軍銜差不多。
在順著中年男子的視線望去,遠處的隊門口,一輛吉普車剛好駛了進來。
在聯(lián)想著剛剛中年男子所說的話,林殊臻緩緩勾了下唇角。
看來,不用等改天了。
周圍一眾人,注意力也一下子被中年男子的話所吸引了,他們也不由地隨著他的視線看去——
下一秒,他們懵了下,遠處駛來的,可不就是顧宏遠的車嘛。
一眾人看著顧宏遠的車,又暗暗看了眼林殊臻,心里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想法,看來老天都在幫這位啊。
林殊臻招手喊來一個警衛(wèi):“你去請顧政委過來。”
警衛(wèi)領命,快步向隊門口走去。
*****
車上。
顧宏遠還不知自己大腦將至,此刻,他正得意揚揚地同身邊坐的女兒說著:
“清宛,你放心,我今天已經和上頭的那位疏通好了,有他出面,你絕對不會有事的?!?/p>
顧宏遠說著,尖銳的雙眸微瞇,就算是陸家又如何,那位出面,還不得給人家面子。
呵呵,想要開除他閨女的軍籍,做夢!
他的女兒,豈能是他們隨便欺負的!
顧清宛聽完父親的話,頓時松了口氣,她甜甜地笑著撒嬌道:“謝謝爸,還是您最疼我了。”
顧宏遠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不疼她疼誰去?
再說,平日里女兒雖然有些不著調,但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也是很討人歡心的。
顧宏遠斂了斂思緒,想著這次的事,又板著臉教訓起了顧清宛:“你這次行事,太過于魯莽了。
我跟你強調過多少次了,你那些小手段,不是不可以用,但能用的前提是你得做干凈點。
別留下任何把柄在別人手里,否則很容易將自己搭進去?!?/p>
顧清宛乖巧地點了點頭:“爸,我知道了,你放心,下次絕對不會了。”
顧宏遠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這女兒,平時確實是個精明的,但一遇上陸家那小子的事,就很容易犯糊涂。
思索著,他又厲道:“我之前就給你說了,陸家那小子的事,你別插手,交給我,你為何不聽?”
顧清宛聞言,撇了撇嘴,她是想全權交給父親的。
可父親遲遲都未有任何動作,她實在是等不及了,所以才決定自己動手的。
顧宏遠那看不出她的心思,他意味深長道:“清宛,你要記住,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贏家!”
顧清宛依舊乖巧的點頭應著,她眼簾微垂,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光。
此刻,心里如何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顧宏遠以為她聽進去,便沒有在多言,正要收回目光,但看著女兒的臉,又禁不住停了幾秒。
片刻,還是沒忍住詢問道:“你這臉上的傷看得怎樣了?醫(yī)生怎么說的?”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成天頂著這樣一張抓痕滿臉的臉,太有損形象了。
顧清宛聽著父親的話,牙齒都忍不住咬地“咯咯”作響了起來。
她從緊咬著的牙關,一字一頓地擠出道:“醫(yī)生說,會留疤痕。”
一想起這事,她就恨不得將劉翠蘭那個賤人給抽筋剝皮了。
還有林柒柒那個賤人。
都是她們害的,要不是她們,她也不至于毀容!
顧宏遠眉頭緊蹙了下,要知道,容貌也是一個女孩子很有利的武器。
如今女兒容貌這般,會失去很多優(yōu)勢的。
不行!
得想辦法,恢復女兒的臉。
“聽人說,馮老為他愛人找了個醫(yī)生,醫(yī)術很了得。
我托人跟馮老打探下那醫(yī)生的消息,等休息日的時候帶你去看看。
看那醫(yī)生有沒有法子,能讓你臉上不留疤。”
顧清宛一聽瞬間雙眼就亮了:“真的嗎?爸?”
馮老她是知道的,他的那個病秧子愛人,她也是知道的。
多少醫(yī)生都對那病秧子的病毫無辦法,如今竟還能有人為其治病。
可見那人醫(yī)術確實是個不錯的,她這臉上的疤痕對那人來說,大概是輕而易舉的事。
顧清宛頓時看到了希望:“爸,你這會回去了就托人去打聽吧。”
盯著這張丑陋的臉,她已經一刻也等不及地去治療了。
顧宏遠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p>
早點打探,早點帶女兒去看,也好。
他唇角動了動,還想說什么,前方就突然傳來了司機的聲音:“政委,前邊有人在示意讓停車。”
顧宏遠微頓,下意識地往車窗外看去,果然有人在擋車。
他雖不認得來人,但看著他肩膀的星級,思索片刻,還是讓司機停下了車:“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司機應了聲“是”,打開車門下車向不遠處的擋車之人走去。
交談幾句后,他很快便回來復命了:“政委,來人說是林副主席身邊的警衛(wèi),副主席說讓您過去趟?!?/p>
顧宏遠懵了,林副主席?
那位不是在西北嗎?
怎么跑來了京都?
還來了隊里?
對了,還特意讓警衛(wèi)前來請他過去……
一時間,顧宏遠思緒不知轉了多少個彎。
突然,他猛地想到什么,雙眼瞬間閃過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