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時間，海爺便自殺上二樓。

    當我和海爺對視的那一眼，海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海爺?shù)纳砗蠛杖徽玖似甙藗€人，將海爺牢牢實實的圍著，像是在保護重要人物那般。

    非常奇特的是，這幫人打扮裝束竟然跟魔都城行人幾乎一模一樣！

    隔著人堆看到海爺?shù)臉幼?，我心頭頓時一沉。

    對面的海爺，樣子很不對勁！

    認識海爺這么久，我從未見過海爺這般驚惶不定的模樣。就算太陽神針炸了實驗室，海爺沒這么沮喪過。

    “怎么了。陳總?！?br />
    在外人面前，我們方州的人都尊稱對方為總。一是逼格高，二是讓對方摸不著我們的底細。

    “童總。他們是燕都開發(fā)銀行的，我們方州有筆款子已經(jīng)逾期好幾年了。他們這回說什么也要把我們的四合院給沒收了?！?br />
    海爺輕描淡寫說著，大咧咧刨開旁人到了我跟前：“我對他們說，咱們方州差人差物，就是不差錢兒。”

    堂而皇之又大馬金刀坐在我旁邊的小葉紫檀太師椅上，翹上二郎腿點燃煙，喝了口濃茶曼聲說：“今兒再拿不出錢，四合院就得貼封條了?！?br />
    “嗯。法院執(zhí)行庭的同志就在下面候著，膠水都拿上了?！?br />
    一口氣飆完這石破天驚的話，海爺腦袋咚的下往后靠，輕描淡寫揮手：“喏。這就是我們方州未來的接班人。童總?！?br />
    “你們把手續(xù)資料該拿的都拿過來給童總過目?！?br />
    “我們童總不差錢兒，能不能要到銀子，就看你們的本事兒?！?br />
    深吸一口煙霧，海爺用力抖了抖煙灰，硬生生壓著顫抖的手指，沖著我正色說：“童總。年底了，催賬的人多。打攪你寶貴的養(yǎng)病時間了?！?br />
    我只感覺一股血從心窩里飆出來不受控制的往喉嚨管沖。

    腦袋就跟被人捶了一般，一片空白。

    跟著我又感覺到我的臉很燙很燙，眼睛里看到的東西都是紅的！

    隨即，我又只感覺我的腳掌心冷得刺痛！

    木然看著海爺，強自壓下去那口逆血，口鼻哼哼有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又是他媽什么錢？”

    “報告童總。是四合院抵押的錢，上次我跟您說過的?！?br />
    “四合院！？四合院不是他媽還了五百萬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負責守傳達室。具體事宜，您得問馬總。”

    我恨恨盯著海爺，從牙縫里蹦出一段話：“陳總聯(lián)系不到馬總？”

    海爺就跟個封疆大吏翹著腿，左手搭著扶手，右手拿著煙：“你都聯(lián)系不到，我更沒轍?！?br />
    我脾氣一下子上來，冷笑出聲：“那就讓法院同志收了四合院就是。現(xiàn)在四合院漲了不少，拍賣了之后，咱們方州還能有剩的。”

    海爺噯了聲：“我揍是這么想的，可就是三進院四進院那些國寶沒地去。這一貼條兒，四合院里邊兒所有東西都得進國庫?！?br />
    我哈了聲，又哈哈兩聲，心跳加速到快要爆炸，上半截熱得快要燃起來，下半截卻冷得失去了知覺。< 知覺。

    不用說！

    這又是馬忠超干的好事?。?！

    老子操他全家十八代祖宗！

    這個狗雜種，絕對是故意的！

    他絕對是故意加有意加蓄意！

    掐著時間掐著點，掐著老子的錢來收拾老子！

    下一秒，銀行副經(jīng)理板著臉將一疊資料單手送在我跟前：“童總。麻煩你過目下。”

    “給老子雙手送過來！”

    猛地間，我爆吼出聲，整個二樓的窗戶都在哀叫震顫！

    我的雷霆爆吼直接把魔都城行的人嚇得站起來。

    左手邊銀行一伙人面色劇變狂變！

    啪！

    我一腳踢翻桌上的茶具，指著那副經(jīng)理厲聲爆罵：“你他媽想要錢，就給老子態(tài)度擺端正點！”

    “你給老子搞清楚。是馬忠超簽的字，不是老子?！?br />
    “就憑你這態(tài)度，老子就可以投訴你！”

    那副經(jīng)理滿臉滿身都是水漬，站在那里又氣又怒，但又被我殺人放火的怨毒目光震懾，半響才彎腰下去雙手捧起資料雙手呈送到面前。

    發(fā)泄完畢的我輕吁一口氣，大刺刺翻閱資料。

    馬忠超給開發(fā)銀行借的錢倒是不多，當年四合院價格不高，也就抵押了七百萬。

    加上這些年的利息和滯納金，總數(shù)不過一千萬出頭。

    上次海爺跟我說起過這事。還說已經(jīng)還了銀行不少錢。

    錢確實還了，但只還了幾十萬！

    不用說，馬忠超不但騙了我，也騙了海爺！

    四合院……

    不能丟?。?br />
    就在我翻閱資料的中間，魔都城行胖子頭頭回到現(xiàn)場舔著菊花臉向我深深鞠躬，謙卑又尊敬。

    “童總。這是您的至尊極黑卡。我們已經(jīng)查過余額了?！?br />
    “我們老總說，利息給您六折。”

    “連本帶利多少？”

    “報告童總，一共三千八百八十萬?！?br />
    聽著這個數(shù)字，燕都開發(fā)銀行眾人盡皆動容變色。

    我連頭也不抬冷冷說：“刷卡！”

    “馬上把老子的房本送過來！”

    胖子頭頭一張臉笑成菊花，深深鞠躬：“我已經(jīng)安排人坐最快的飛機辦理。保證下午兩點之前將房本送到您的手里?！?br />
    “來的人是我們魔都城行最漂亮的業(yè)務經(jīng)理，晚上的行程已經(jīng)替童總安排好了，請童總務必賞光?！?br />
    “對了。童總。我們城行現(xiàn)在有大額存款優(yōu)惠活動……”

    “滾一邊去！”

    “好的童總！”

    很快，至尊極黑卡送還到我手里。

    還的人從胖子換成了一個身材豐滿吃椰樹牌椰汁的大美女。

    身材又挺又翹，顏值更是高達九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