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央心有余悸,驚慌中抬頭,突然看見一張絕美的臉。*狐¨戀¨文′學(xué)~ ¨免/費`閱·讀`
藍卿塵作為青溪館的老板,卻比小倌生得更加好看,聽說很多客人都是專門沖著她去的。只是藍卿塵雖然脾氣好,對誰都笑盈盈的,卻從不賣身,也并不陪客。
他才來京城幾天,就有無數(shù)姑娘為其傾心。
發(fā)絲從肩膀垂下,掃過裴央央的臉頰,有點癢,她剛松了一口氣,突然意識到藍卿塵正扶著自己的腰,連忙站起身,后退了兩步。
“我沒事,謝謝你?!?
藍卿塵將扶過裴央央的左手收回,輕輕撫了一下耳畔的紅色的長墜耳飾,緩緩一笑。
“我是你的教練,當然要保護你的安全。好了,你剛才做得還不錯,只不過下次要注意保持重心,可不要在比賽的時候摔倒了。”
裴央央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第一天訓(xùn)練就出丑。
“我會小心的。”
說完,拿起鞠球快步朝崔玉芳跑去。
“玉芳,我們一起練習(xí)吧?!?
場上又恢復(fù)了剛才的熱鬧,所有人都在忙著練習(xí),為之后的比賽做準備。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明明是太陽最烈的時候,可是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卻有一片不見一絲光的陰影,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陰影中。
他的動作僵硬,停在半空,雙眸漆黑得仿佛化不開的墨。+白¢馬`書_院· ?追-最*新^章·節(jié)¨
剛才裴央央差點摔倒的時候,謝凜第一時間要沖過去救人,卻因為距離太遠,還是晚了一步。
然后,裴央央被那個男人接住了。
她的腰被那個男人骯臟的手抱住。
她的臉被那個男人該死的頭發(fā)掃過。
他抱著她。
在他之前。
央央還那樣和那個男人說話,臉上帶著笑容,和他說謝謝。
而昨晚,他卻被趕走,連見她一面都不被允許。
她連一句話都不肯和他說,卻和他談笑風(fēng)生。
她喜歡他嗎?
謝凜不受控制地想著,陰暗的情緒在腦海中瘋狂蔓延,吞噬他的理智,他的思緒,他的一切,然后迅速轉(zhuǎn)化成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抱著央央的人,應(yīng)該是他。
攬上那腰肢的手,也應(yīng)該是他。
而且,只能是他。
李公公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寒氣正在瘋狂蔓延,在裴央央快摔倒的時候,皇上本來是要沖出去的,卻被那個人搶先了一步。
然后,皇上即將邁出的腳步收回,又回到黑暗中,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的人,臉色陰沉至極,讓人感覺到陣陣壓迫,仿佛利刃,連皮肉都開始發(fā)疼。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皇上,要過去看看嗎?”
他們今天可是專門為了裴小姐來的。/3\8′看′書·網(wǎng)′ /更~新*最*快,
皇上一得知她在鞠城訓(xùn)練,馬上趕過來,卻沒想到剛好撞見這樣一幕。
自從裴小姐回來后,皇上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他就怕看到這一幕,會讓皇上的瘋病再度發(fā)作。
“不必了?!?
沒想到,皇上卻直接拒絕,他臉上的表情恢復(fù)平靜,仿佛無風(fēng)的湖面,看不出一點波瀾,平靜得有些詭異。
只那雙眼睛黑得嚇人。
謝凜整個人站在黑暗中,深深看了一眼場內(nèi)正在蹴鞠的裴央央,忽然轉(zhuǎn)身離去。
李公公頓時松了一口氣。
今天的皇上看起來好冷靜,特意為裴小姐而來,卻看到這樣一幕,竟然絲毫不生氣。
難不成皇上的瘋病已經(jīng)徹底好了?
李公公心中雀躍,剛要跟上去,突然又想起剛才皇上離開前那雙冰冷漆黑的眸子,心里又遲疑起來。
這……真的好了嗎?
裴央央在鞠城一直練習(xí)到下午,直到家中命月瑩來幾番催促,她還有些舍不得走。
今天的訓(xùn)練,頂她過去好幾年,讓她對接下來的比賽也有了信心。
藍卿塵見她依依不舍,笑著道:“比賽之前,我們每隔兩天就會在這里訓(xùn)練,你要是想來,隨時都可以過來?!?
“那你也會來嗎?”
今天她的蹴鞠技巧都是藍卿塵教的,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沒有這么好的效果。
此時的裴央央已經(jīng)踢了一天的蹴鞠,小臉被汗水浸濕,臉頰泛起紅暈,有幾縷發(fā)絲貼在光滑飽滿的額頭上,眼睛亮閃閃,飽含期待地看來。
藍卿塵白天要經(jīng)營酒樓,晚上管理青溪館,今天能抽出一天時間過來,已經(jīng)是難得,他本來只打算來一天的,畢竟是官家小姐們的蹴鞠比賽,只要稍加訓(xùn)練就足夠應(yīng)付。
可此時看著裴央央,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
語氣微頓,笑著道:“只要你需要,我就會過來。”
“好!那明天還在這里,我們不見不散!”
裴央央一口答應(yīng),興高采烈地和月瑩一起離開。
上了馬車,她不嫌累地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思考著明天的訓(xùn)練計劃。
月瑩見她這么狼狽,連忙拿出手帕幫她擦拭。
“小姐,老爺都派人來喊您三回了,你要是再不走,老爺和夫人就要親自過來了。真不知道蹴鞠有什么好玩的,一群人追著一顆球,又是在地上的打滾,又是跑來跑去,不累嗎?”
裴央央喜笑顏開。
“當然不累,做喜歡做的事怎么會累?我蹴鞠就和月瑩你做女紅一樣,你做女紅的時候,是不是不會覺得累?”
月瑩仔細想了想?!昂孟翊_實是這樣,不過小姐肚子不餓嗎?都這么晚了,等回到家估計都天黑了,您還沒吃飯呢。”
“現(xiàn)在想想,確實有點餓了,不過爹說飯菜都已經(jīng)備好,我們一會去就能吃,別擔(dān)心,馬上就到了?!?
兩人有說有笑。
馬車沿著街道緩緩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估摸著快到家的時候,吱呀一聲,馬車突然停了。
月瑩“咦”了一聲。
“怎么停了?張伯,已經(jīng)到裴府了嗎?”
說完,外面沒有絲毫回應(yīng)。
“怎么回事?”
月瑩準備出去看看,裴央央?yún)s感覺眼前的場景異常熟悉,她之前好像也經(jīng)歷過同樣的情況,當時……
正回憶著,思緒突然開始變得緩慢,就連視線也跟著模糊起來。
好暈……
裴央央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但沒撐過兩個呼吸,身體一軟,斜斜朝地上倒去。
就在她快要倒地的時候,一只手從馬車外伸進來,穩(wěn)穩(wěn)托住了她。
而另一邊,月瑩已經(jīng)徹底昏了過去。
馬車停在巷子里,無聲無息,安安靜靜,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里面才終于傳來響動。
月瑩幽幽醒來,依舊感覺頭昏腦漲。
“小姐,剛才是怎么了?我的頭好暈啊。”
她問了一聲,沒得到回答,轉(zhuǎn)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馬車里只有自己,頓時大驚失色。
“小姐!小姐去哪兒了?”
月瑩一邊驚呼,連忙走下馬車,看到張伯也暈倒在地上,急得迅速找周圍看去,巷子四通八達,可是四面八方,根本不見裴央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