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別勸酒,我真不喝
聽到這兩個字,馬知州和金昌都愣了一下。
他們被宋慈的干脆給驚訝到了。
畢竟,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嘗試和宋慈溝通案件的事情了。
之前上門主動和宋慈溝通,宋慈都沒怎么搭理他們。
而這一次,宋慈竟然想都不想就答應(yīng)了。
馬知州忍不住看向了蘇晨,在心中感嘆權(quán)力的魅力。
宋慈將整個案件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和趙巡檢告訴蘇晨他們的情況,差不多。
兩個仵作驗完尸之后,宋慈親自也驗了一遍,結(jié)論和仵作得出的結(jié)論是一樣的。
對此,宋慈自已也沒有異議。
——所有的證據(jù)和證人,目前都指向了死者的那個窮學(xué)生李亮。
說完案情之后,馬知州剛想發(fā)表自已的看法,宋慈就看向了蘇晨。
宋慈問道:
“蘇兄弟,你對這個案件,有什么看法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覺得這個案子,太過于完美了?!?/p>
此話一出,宋慈的眸子就亮了一下。
他看著蘇晨,會心一笑。
“宋大人啊,我有看法……”馬知州說道。
可宋慈好像沒有聽到馬知州的聲音一般,繼續(xù)和蘇晨說話。
“案件完美,不是應(yīng)該值得慶幸嗎?”宋慈問道。
蘇晨不假思索,說道:
“不。
“一個案件,最真實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有八到九成的信息指向一處。
“剩下的一到兩成的信息,應(yīng)該是夾雜著突發(fā)情況的。
“雖然拐彎抹角,這些信息最終都會指向終點,但過程必然是曲折的。
“如果所有的信息都擺在明面上,并且一致性的指向一處,就太刻意了?!?/p>
聽到這番話,宋慈微微點頭。
“我想,宋大人應(yīng)該也是這種感覺,所以一直遲遲沒有定案?!碧K晨說道。
“是的!”宋慈的聲音突然提高,“結(jié)案容易,翻案也可以隨時進行。但結(jié)案后留下的傷害,是永遠都不能抹除的。尤其對于被冤枉的人來說,那幾乎可以說是無法挽回的悲劇。蘇兄弟,你的感覺,和我一模一樣!”
“宋大人,我——”
馬知州想插話,但是又被蘇晨打斷了。
“其實,這個案子我倒是真的有一些看法,不過目前來說都只是猜想……”蘇晨坦白道。
“好說,那明天我?guī)K兄弟去驗尸,順便見一下另外那名叫張允的學(xué)生?!彼未裙麛嗟卣f道。
“極好。”蘇晨點頭。
“宋大人,我——”
此時,宋慈才發(fā)現(xiàn)馬知州一直在被自已二人忽略。
“哦,馬知州,你剛剛有話想說?”宋慈問道。
“是??!”馬知州捏著拳頭砸了一下自已的膝蓋,“下官有看法啊?!?/p>
“你有什么看法?”宋慈問道。
“下官覺得啊,這個案子啊,一定要好好查啊。如果能查到確定性的問題,那么特使大人那邊,就好解決了!”
馬知州說完這句話后,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沉默了。
金昌靠近馬知州,小聲提醒道:“馬大人,你的看法是上個階段的看法了,現(xiàn)在在討論案情。”
“……”
馬知州憋了半天,把自已的看法都給憋過期了,很難受。
“馬知州說的很對?!彼未群芙o馬知州面子,遞了個臺階讓馬知州下來。
“感謝宋大人認可,你的認可對于下官來說,是莫大的鼓舞!”馬知州一臉感動,扭頭看向金昌,“快點讓他們上酒!我要陪宋大人好好喝幾杯!我要敬宋大人!”
“我去催催?!?/p>
說著,金昌就打算起身出去,但是被宋慈叫住了。
“不用催了,不著急,而且我不喝酒。”宋慈說道。
“不喝酒?”馬知州愣了。
他不相信宋慈是不喝酒的,因為不喝酒的人,怎么爬得上去?
當(dāng)官的不喝酒,一般都只是不給你面子,懶得跟你喝而已。
哪有不喝的呢……
“宋大人,既然都來了,我們……”
“不,馬知州,你別誤會,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們喝酒,我是真的不喝酒?!彼未容p輕地嘆了一口氣,“我年輕的時候也喝點,不過自從上任縣尉后,就不再喝了。”
聽到這句話,金昌在馬知州耳旁小聲提醒了一句。
馬知州連忙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欢ㄊ撬未笕私?jīng)過那次旱災(zāi)之后,看百姓都吃不到糧食,而不再忍心喝酒了。宋大人,你真是大慈大悲??!”
宋慈看向蘇晨,問道:“蘇兄弟,你能喝點嗎?能喝的話,我以茶代酒,陪你喝兩杯?!?/p>
馬知州和金昌對視了一眼,嫉妒之情難以言喻。
看到這一幕。
觀眾們樂壞了。
【哈,這個演宋慈的演員,有點意思啊,知道誰有主角光環(huán)?!?/p>
【吶,這就是節(jié)目效果,哈哈?!?/p>
【節(jié)目的安排還不錯啊,怪不得給蘇晨他們倆安排一個‘故人之子’的背景,這樣的話,邏輯就通暢了?!?/p>
【這個宋慈的扮演者應(yīng)該有點文化底蘊的,眼神看既凌厲又溫和?!?/p>
……
與此同時。
羅輯正躲在角落里,看那個陌生的男人搬酒。
他剛剛跟著金昌的仆人和男人出來。
出來沒多久,仆人就去安排菜肴了。
而這個男人負責(zé)弄酒。
羅輯覺得這個陌生的男人有大問題,便選擇了跟蹤男人。
果然。
羅輯的直覺是沒有錯的。
這個男人在搬酒搬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羅輯連忙躲了起來,心跳加快。
男人確定了四周沒有其他人之后,將搬出來的五壇酒的其中一壇打開,然后往里面倒藥粉。
羅輯不知道對方倒的是什么藥粉,但是從藥粉的顏色和倒進酒里冒的氣泡來看,應(yīng)該——很毒。
“媽的,真狠啊,倒這么多,真想毒死蘇晨啊。這氣泡都快跟可樂一樣了,就不怕被看出來嗎?”
羅輯一邊小聲自言自語,一邊掏出了自已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粉,放在了手里。
那個男人倒完藥粉之后,便將酒壇給重新蓋好了。
并且在酒壇的蓋子上面,用手指戳開了一個很小的洞。
羅輯知道,那應(yīng)該是在做記號。
……
沒過一會。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幾壇酒就被端了上來。
男人分別在每個位置旁放下一壇,然后離開了。
蘇晨低頭看了一眼自已旁邊的那壇酒,發(fā)現(xiàn)了酒壇蓋子上有一個小洞。
而小洞的旁邊,寫著幾個很小的字母。
“rel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