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金昌就把錢給準備好了。
并幫李老漢安排好了馬車,準備早點送這個麻煩走。
“都準備好了?!苯鸩仁强戳艘谎垴R知州,又看了一眼老漢,“走吧。”
“好……”
金昌率先往外走,李老漢跟在后面。
可當他快要走出門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轉(zhuǎn)身,往回走向了蘇晨。
“蘇大人,真的謝謝你……”
“哎呀,行啦,你就快走吧?!瘪R知州忍不住說道。
“我馬上就走,只是我還有點事情想跟蘇大人說?!崩罾蠞h耷拉著腦袋,說道。
“什么事啊?”馬知州不耐煩地問道。
李老漢不吭聲。
蘇晨見狀,往旁邊走了兩步,說道:
“你過來,單獨跟我說吧?!?/p>
聽到這句話,李老漢連忙靠了過去。
“什么事?”蘇晨小聲問道。
“蘇大人,我知道這個案子,可能沒有那么簡單…為了讓您能更快的找到案件的問題所在,我想把自已知道的事,盡量和您多說一點…希望對案子有幫助……”
說到一半,李老漢還回頭看了看其他人。
似乎生怕被人聽到。
最后小聲說道:
“蘇大人,這個事情,可能真的是和販賣私鹽有關(guān)。
“當時亮兒跟我說過,說在他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收到威脅了?!?/p>
說著,李老漢從袖口里掏出了一塊布,遞給了蘇晨。
蘇晨將布接過來,打開一看,看到了四個紅色的字。
——“好自為之。”
這紅色的東西,好像是血。
蘇晨湊近了聞了一下,的確是血,不過好像是動物的血。
李老漢繼續(xù)說道:
“當時出發(fā)前,亮兒就告訴了我這個事情。
“他說他去勸了李大人,讓李大人更改行程,或著暫時不要插手私鹽的事情了。
“可李大人太過于正直,說自已不會畏懼任何人的威脅。
“亮兒沒有辦法改變李大人的心意,便只能小心翼翼地陪在李大人的身邊,試圖保護李大人的周全。
“可亮兒只是個文弱的書生啊,怎么有能力保護李大人呢。
“我甚至擔心他連自已的安危都沒辦法保障…
“所以在臨別之時,我去給他準備了一把匕首。
“我讓他隨身攜帶,以防不測。
“就算一把匕首不能改變什么,在關(guān)鍵時刻割個繩子什么的也好啊……
“可沒想到,這個匕首最后卻成為了兇器……”
說著,李老漢又抹起了眼淚。
“沒事,這個案子我會好好調(diào)查的,你安心回去,等消息就行了。”蘇晨說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p>
“去吧?!?/p>
終于,李老漢跟著金昌離開了。
李老漢一走,馬知州便靠了上來。
“蘇大人啊,這個老漢,剛剛說什么了?”馬知州問道。
“你好像很在意他會說什么啊?!碧K晨說道。
“下官是在意案件啊。”馬知州說道。
剛剛聽完李老漢的那番話,蘇晨對這個案件,其實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判斷了。
這個案件應該就是因為販賣私鹽而引起的報復性殺人案件。
那個李亮是一個被冤枉的替罪羔羊。
而背后的兇手或者主謀,一定就是韶州地方上和販賣私鹽有利益關(guān)系的人。
至于眼前的這個馬知州在不在其中,暫時還是個未知數(shù)。
不過,蘇晨認為馬知州參與其中的概率很小。
因為,如果他真的參與其中了,并且在最初認為自已是來“翻案”的情況下,肯定是不會讓李老漢來見自已的……
“蘇大人?蘇大人?”
蘇晨的思緒被馬知州的聲音拉了回來。
“嗯?”
“剛剛那個老漢,說了什么啊?下官真的很想知道?!瘪R知州笑著。
“你的好奇心還真重啊?!币慌缘牧_輯調(diào)侃道。
“關(guān)心案件嘛。要是大人覺得下官不需要知道,那就算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p>
“你知道了其實也沒什么?!碧K晨說道,“他剛剛說啊……”
“說什么?”馬知州豎著耳朵。
“他說,馬大人你真是個好官,一分錢不收都把事幫他辦了。”
“……”
“馬大人,說你是好官你咋還不高興呢?臉怎么耷拉下來了?”羅輯問道。
“沒有,沒有,下官怎么敢呢?!?/p>
“行了,之前讓你約宋大人,你可以早點去準備了?!碧K晨說道。
“明白!我就按照蘇大人說的,請他聊聊案子,一邊吃,一邊聊。他一定會出來的。”馬知州說道。
“嗯,確定了以后告訴我們?!碧K晨看了一眼旁邊打哈欠的羅輯,“我們現(xiàn)在要回去休息了?!?/p>
“好的,蘇大人羅大人,你們?nèi)バ菹?,我確定了消息后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們?!?/p>
“去吧。”
蘇晨擺手,馬知州便帶著外面的護衛(wèi)離開了。
見堂廳里已經(jīng)沒人了,羅輯開口說道:
“蘇晨,好啊你,開口就弄五百兩。
“但是你能不能下次算著點來啊。
“五百兩,咱們兩個一分,又是一人二百五。
“這不罵人么……”
蘇晨愣了一下,問道:“我說過這錢要跟你分??”
“什么?!難道,不跟我分?!”
“當然不給你分了啊,這五百兩,不是答應了你那位壯漢嗎?”
“啥?你拿到錢,既然先想的是壯漢,而不是我?”
“我想著你的壯漢,不就是為你著想嗎?怎么了,難道你是想賴賬啊?”蘇晨笑,“看不出來啊,你是這種人?!?/p>
“我,我當然不是這種人了。”羅輯看了一眼蘇晨身上的攝像頭,“我羅教授啊,是一言九鼎,最守信用的人了?!?/p>
給自已立完人設(shè)之后,羅輯還是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中夾雜著無奈和心酸。
“行了,別嘆氣了,這五百兩給那個壯漢,一定不會白給的。”蘇晨說道。
“為啥?”羅輯問道。
“因為她將會是我們在這里唯一的內(nèi)應……”蘇晨小聲說道。
“這里?內(nèi)應?”羅輯微微皺眉,“等等,你是說馬知州和金昌兩個人,有問題?不會啊,有問題為什么還要把老漢帶來????”
“我可沒說馬知州有問題?!?/p>
“什么意思?那——”
羅輯還沒說完這句話,一塊布就塞到了羅輯的手上。
就是剛剛李老漢交給蘇晨的那塊帶著血字的布。
“你自已看吧?!碧K晨說道。
“威脅信是吧……”
“不是看內(nèi)容,是看這塊布?!?/p>
聽蘇晨這么說,羅輯仔細地查看著布料。
結(jié)果,愣了。
“是不是很眼熟?”
“眼熟……”羅輯不假思索,“倉庫西北角,第二摞第一卷…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