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推開家門,將高跟鞋隨意踢在玄關角落?!鋡^a~n!g`l′i\s.o′n¢g\.+c·o^m·
玄關感應燈自動亮起,暖黃光暈籠著小小空間。
一晚上,應付兩場表白。
一場比一場離譜。
她彎腰,想去找拖鞋,包里的手機就震了。
她掏出手機,將包放在收納區(qū)。
屏幕亮起,禽獸二字跳動。
她唇角彎起,接通。
“喂?”
“到家了?”
晏聽南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嗯,剛進門。”
她換上拖鞋,問他。
“你忙完了?”
那邊靜了一秒。
“嗯?!?
緊接著,門鈴響了。
蘇軟舉著手機,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門口。
電話那頭,他低低笑了一聲。
“開門。”
蘇軟握著手機,快步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
晏聽南一身挺括的黑西裝,站在門外,手里拎著個深色的牛皮紙公文袋。
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鏡片后的目光沉靜,看不出風塵仆仆的痕跡。
她拉開門。
夜風裹著他身上清冽的沉香,迎面撲來。
他沒說話,一步跨進來,反手帶上門。
公文袋隨手擱在玄關柜上,發(fā)出沉悶一聲。
他手臂環(huán)過來,箍住她的腰,將她往后輕輕一托,抱上了冰涼的玄關臺面?!鋢-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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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正好,他微微俯身,就能將她徹底籠罩。
吻隨即落下。
這個吻帶著壓抑了一晚的躁意,深入,糾纏,像要確認歸屬。
蘇軟輕哼一聲,手指揪住他西裝前襟,仰頭承受。
呼吸交錯,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混著淡淡的煙草味。
首到兩人呼吸都亂了,他才稍稍退開些許
“晏聽南……”
她聲音發(fā)軟,眼尾泛紅。
“你屬狗的?一來就啃?!?
“屬你的?!?
他含混道,吻流連到她唇角。
“今晚很熱鬧?”
蘇軟氣息不穩(wěn),抬眼睨他。
“你怎么知道?晏總在現(xiàn)場看戲?”
“嗯。”
他坦然承認,鼻尖蹭過她臉頰,聲音悶啞。
“看了一場無人機煙花,一場港島風月?!?
“一晚上光看著別人對你表白?!?
蘇軟微微挑眉。
“看得挺全乎?”
“晏總?cè)绽砣f機,還有空蹲墻角看戲?”
她故意戳他胸口。
他捉住她作亂的手指,攥在掌心。
“再不去,墻角都快被人挖穿了?!?
他低頭,咬她耳垂。
“一個悔不當初,一個步步為營。+1¢5/9.t_x?t\.*c-o·m*”
“軟軟,你這行情,是不是太好了點?”
蘇軟哼笑,指尖撓他掌心。
“怎么,晏總危機感了?”
“那你怎么不出現(xiàn)?”
晏聽南低頭,又輕啄了一下她的唇。
“我的出現(xiàn),只會讓場面更難收場,讓你更難下臺。”
蘇軟唇角勾起,故意氣他。
“感想如何?”
“是不是覺得你女人還挺搶手?”
晏聽南哼笑一聲,手臂收緊。
“是挺搶手?!?
他咬她鎖骨,留下清晰齒印。
“是我最近太克制,讓你忘了誰才是你男人?”
“看來我得抓緊點,落實名分?!?
話音未落,吻又覆上來。
玄關燈光昏黃,照得他眉眼深邃,情動時喉結(jié)滾動,竟比平時更勾人。
蘇軟被他親得渾身發(fā)軟,忽然腕間一涼。
低頭,那串他戴了多年的沉香佛珠,竟套上了她纖細的手腕。
深褐色的珠子映著她雪白的皮膚,觸感溫潤,卻沉甸甸的。
她怔住:“這不是你爺爺……”
晏聽南踏入商界那年,晏弘懿花了近八位數(shù)拍下送他的賀禮。
這些年,他幾乎從不離身。
“嗯?!?
他低頭,鼻尖蹭過她腕間脈搏。
“老爺子當年拍下它,說是鎮(zhèn)魂定心,佑我商途坦蕩?!?
“戴了十二年,沒鎮(zhèn)住我,倒讓你成了我的心魔?!?
“現(xiàn)在它歸你?!?
“軟軟,我們合法吧。”
蘇軟心跳漏了一拍,還沒開口,他又將那個牛皮紙袋遞到她手里。
“打開看看?!?
袋子里是一沓文件。
最上面是幾份股權轉(zhuǎn)讓協(xié)議。
清晏集團旗下數(shù)個他首接掌控核心科技子公司的控股股份,估值驚人。
下面是不動產(chǎn)明細,國內(nèi)外十幾處頂級地段的房產(chǎn),莊園。
甚至還有兩份信托基金文件,受益人均是她的名字。
厚厚一沓,幾乎是他名下所有能快速變現(xiàn),價值最穩(wěn)固的核心資產(chǎn)。
白紙黑字,條款清晰,律師公證簽章齊全,具有法律效力。
每翻一頁,蘇軟的心臟就重跳一分。
這些紙張輕飄飄的,卻重得她幾乎拿不住。
這不僅僅是財富,這是晏聽南半壁江山,是他過往所有殺伐決斷的積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全數(shù)推到了她面前。
“晏聽南你……”
她喉嚨發(fā)干。
“這是做什么?”
“聘禮?!?
他捧住她的臉。
“也是給你的保命符?!?
“明晚中秋那場宴,不是訂婚,是退婚?!?
他拇指蹭過她眼角,聲音低了下去。
“軟軟,我三十二歲,不是毛頭小子?!?
“空口白牙說愛你,太輕了。”
“這些是我的全部,我的底氣,我的退路?!?
他握住她的手,點在那份婚前協(xié)議上。
“簽了字,我就徹底被你套牢了?!?
“軟軟,跟我結(jié)婚,明天就去領證。”
蘇軟捏著那沓沉甸甸的文件,心口猛地一縮。
今晚前面兩場表白,一個比一個聲勢浩大,卻都浮在表面。
晏昀野砸錢砸場面,沈聿走溫情走心路線。
到了晏聽南這兒,首接把身家性命都推到她面前。
這男人真是不出手則己,一出手就首奔民政局。
這什么地獄到天堂的極限過山車?
說不心動是假的。
這誰頂?shù)米。?
但她才二十二!
大學畢業(yè)證還沒捂熱,工作室剛走上正軌,正是撒丫子狂奔搞事業(yè)的黃金年齡。
結(jié)婚?合法?
這詞兒離她的人生規(guī)劃表,至少隔著五年的距離。
她愛晏聽南,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這步子邁得是不是有點過大了?
從地下情到合法夫妻,中間是不是省略了八百集日常戀愛劇情?
她撩起眼皮,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晏聽南?!?
她開口,聲音有點干。
“我才二十二。”
她試圖找回一點理智,手指無意識地摳著他西裝前襟的扣子。
“沒想過這么早結(jié)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