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他們的實力?!?/p>
蝎七心中冷哼,端著茶杯的手指,看似隨意地在桌沿敲了三下。
一下,長。
兩下,短。
這是“黑冰臺”的暗號。
意思是:小規(guī)模試探,摸清底細,一擊即退,不要戀戰(zhàn)。
樓下街道人群中。
五個毫不起眼的行商,一個挑著擔子的貨郎,還有一個蹲在墻角打盹的乞丐。
五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指令。
他們的眼神瞬間變了。
商人的溫和,貨郎的市儈,乞丐的萎靡,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
五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散開。
從五個不同的方向,悄無聲息地包圍了那隊十二人的巡邏兵。
“動手!”
下一秒,殺機爆發(fā)!
那個剛才還在吆喝賣貨的貨郎,猛地打出一道流光。
那是一柄飛劍。
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射向一名巡邏兵的脖頸。
幾乎同時。
一名行商打扮的探子捏碎一張符箓。
一片慘綠色蕩漾,朝巡邏的士兵蔓延而去。
還有那名乞丐,張嘴噴出一口黑煙,似靈蛇般游曳。
“蝕魂煙!”
五名探子,修為最低也是筑基后期。
他們出手狠辣,時機刁鉆,配合默契。
一套完美的突襲刺殺!
蝎七的嘴角已經(jīng)準備好上揚。
然而,他預(yù)想中巡邏兵人仰馬翻的場面沒有出現(xiàn)。
叮!
那飛劍射在士兵的脖甲上,爆出一星火花,輕易的就被彈開。
連個白點都沒留下。
嗤嗤……
慘綠色光芒附著在士兵胸甲上。
不說沒有卵用沒有,那也確實卵用沒有。
巡邏兵甚至連頭都沒回。
至于那個“蝕魂煙”還沒飄過去,就被一名士兵張口吹的沒影了。
五名黑冰臺精英探子的全力一擊。
連個浪花都沒濺起來。
“這……”
蝎七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
街道上。
那五名探子也懵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是見了鬼一樣的驚駭。
這他媽是什么防御力?
巡邏隊隊長,那個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停下腳步。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
冰冷的面甲下,看不清表情。
但那股森然的殺意,卻讓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度。
“黑冰臺?”
他吐出三個字,聲音通過戰(zhàn)鎧的擴音符文傳出,帶著金屬的質(zhì)感。
“清理掉。”
命令下達。
十二名士兵的動作,整齊劃一,如同一個人。
他們同時抬起右臂。
手臂上掛著的“符文風暴刃”,嗡的一聲,猛地朝下一斬!
咻!咻!咻!咻!咻!
五道風刃撕裂空氣,徑直斬向五名探子。
快!
太快了!
那五名探子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噗嗤!~
刀鋒入肉聲響起。
五人身體齊刷刷的被分為兩半。
鮮血噴涌而出,頃刻間便將周圍地面染紅。
這一擊干凈利落。
周圍的攤位和路人沒有受到一絲波及。
精準,高效,冷酷。
十二名巡邏兵,收起武器,繼續(xù)邁著整齊的步伐,巡街而去。
周圍的百姓先是死寂,然后爆發(fā)出巨大的議論聲。
“強!太強了!!”
“看到?jīng)],這就是我大乾天兵....”
“活該!敢在咱們皇都鬧事,真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 ?/p>
他們臉上充滿了自豪和安全感。
雅間內(nèi)。
啪嗒。
蝎七終于握不住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死了?
就這么死了?
五個黑冰臺的精英。
其中還有一個金丹初期的好手。
甚至連讓對方的巡邏兵停下腳步都做不到?
他不是沒見過強悍的軍隊。
天武皇朝的禁衛(wèi)軍,同樣裝備精良,戰(zhàn)力非凡。
但那是建立在無數(shù)人口,以及數(shù)不盡的資源堆砌下的成果!
可眼前這隊士兵……
蝎七的專業(yè)素養(yǎng)讓他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他回想剛才的每一個細節(jié)。
氣息虛浮,根基不穩(wěn),絕對是外力催生。
但是!
那身鎧甲的防御力恐怖到了極點。
還有那柄怪異武器,揮出的風刃甚至讓他都感到看威脅。
最讓他恐懼的是……
看樣子,那樣的裝備好像還是制式的
蝎七的嘴唇在顫抖,猛地站起身。
硬碰硬,是找死!
必須改變策略!
這個叫秦風的年輕皇帝,比情報里描述的要可怕一百倍!
強大的軍隊,無比擁護的百姓!
“必須從內(nèi)部瓦解他們!”
……
接下來的幾天。
大乾皇都,乃至整個王朝,暗流開始涌動。
一家酒館里。
幾名剛從外地趕來,準備投奔鎮(zhèn)武司的散修,正在高談闊論。
“聽說了嗎?《大乾真武寶典》已經(jīng)開始了編纂,據(jù)說第一個目標是能修行到金丹?!?/p>
“真的假的?這么快?”
“那肯定不假,我朋友的師叔就進了鎮(zhèn)武司?!?/p>
然而!
就在眾人興奮之際。
鄰桌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刀疤臉漢子,忽然冷笑一聲。
“呵,一群蠢貨?!?/p>
眾人頓時不樂意了:“你什么意思?”
刀疤臉打了個酒嗝,不屑道:“什么真武寶典,都是騙你們的!”
“天武皇朝強不強?那么強大的一個運朝,據(jù)我所知,都沒有搞出來一本可以適應(yīng)大部分人的功法,你們憑什么就可以?”
“還有那個什么虛空引擎,外力手段而已?!?/p>
“你胡說!”
“胡說?”刀疤臉指了指自已的胸口,“老子當年就是神機營的,因為不愿被改造才逃了出來!”
“那玩意兒裝上之后,人就廢了,活不過三年!”
這番話,如同在滾油里潑了一盆冷水。
酒館里瞬間安靜下來。
那些散修臉上的狂熱,漸漸變成了懷疑和驚恐。
類似的謠言,如同病毒一般,在皇都的各個角落里飛速傳播。
版本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離譜。
有的說,秦風其實是個上古魔頭轉(zhuǎn)世,要血祭整個大乾。
有的說,皇宮里夜夜都有嬰兒啼哭,都是被抓去給那些戰(zhàn)爭機器當祭品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
與此同時,天武皇朝的探子開始更深層次的滲透。
他們刺殺地方官員,煽動那些對新政不滿的舊豪強。
想盡辦法試圖神機營竊取符文科技。
在城中制造一些小規(guī)模的混亂,比如縱火,比如搶劫糧店,試圖破壞皇都的穩(wěn)定。
大乾表面上一片繁榮,歌舞升平。
但暗地里波濤洶涌,一張大網(wǎng)正在悄然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