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云界風(fēng)景極美。
就算進(jìn)入凡間界,從高空俯瞰,那名山大川依然秀麗。
它們與洞天福地唯一的差距就是靈氣沒有那么充足罷了。
但極致稀薄的靈氣中依然能孕育出一些山野精怪。
而這些山野精怪又基本促成了凡間界各種鬼神妖怪的傳說。
李清然站在陳懷安身后,小手輕輕扯著陳懷安的衣角,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四處張望。
高空中云霧繚繞,偶有仙鶴和鳥群掠過,那仙鶴望著疾馳而來的飛劍一個個嚇得慌不擇路。
李清然甚至還有機(jī)會從仙鶴身上薅下幾根羽毛來。
但同樣的景物看久了也就膩了。
李清然將注意力集中在陳懷安身上。
“師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俊?/p>
她湊近陳懷安耳邊,溫?zé)岬暮粑p撫過陳懷安的脖頸。
陳懷安身子微微一僵,咳了一聲:“去中州平西鎮(zhèn)辦點事兒?!?/p>
“什么事呀?”小丫頭好奇心旺盛,繼續(xù)追問道,“是不是和張長老有關(guān)?師尊你剛才問那個什么九重春色,該不會是張長老吃了那種奇怪的丹藥吧?話說回來,玉瑤真人突然性情大變,肯定和那個丹藥有關(guān)系!”
“你這丫頭,耳朵倒是尖?!标悜寻矡o奈搖頭。
飛劍穿過一片云層,顛簸了幾下。
李清然借機(jī)‘哎呀’一聲,身子不穩(wěn)地朝前傾去。
“小心!”陳懷安連忙伸手扶住她。
“師尊,我有點怕……”李清然趁勢雙手環(huán)住陳懷安的腰,俏臉緊緊貼著陳懷安的后背,“這飛劍晃得好厲害,萬一掉下去怎么辦?”
其實飛劍已經(jīng)沒晃了。
之前是因為氣流沖擊,破開云層。
陳懷安為了飛劍穩(wěn)定,直接揮袖將方圓萬里的云層全部驅(qū)散。
“胡說,剛才你不是還說要自已飛,膽子大得很嘛?”
陳懷安好笑地戳穿李清然的小把戲。
李清然可是元嬰修士,完全可以自已御劍,無非就是速度慢一些。
“那、那可不一樣……”李清然小臉微紅,卻死活不肯松手,“剛才是徒兒主動想御劍,但現(xiàn)在徒兒不想御劍了,剛才是剛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剛才的徒兒和現(xiàn)在的徒兒不一樣!”
“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标悜寻矒u頭失笑,任由李清然從身后抱著。
李清然偷偷笑了,小手在陳懷安腰間輕撫著,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咦,師尊,你腰間這是什么?硬硬的。”
“儲物袋?!标悜寻驳卮?。
“里面裝了什么好東西?”李清然好奇地摸來摸去,“徒兒想看看。”
“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陳懷安連忙按住她的小手,“別亂摸?!?/p>
再摸他可要犯錯了。
那儲物袋里面什么都沒有。
他平時的東西都是直接扔玩家背包,儲物袋主要是個裝飾品,表示他這月影宗老祖有這么個東西。
“哼~小氣~”李清然撅起小嘴,“師尊對徒兒還有秘密呢?”
她倒不是真的想看儲物袋里有什么,只是在飛劍上無聊,想和陳懷安說說話。
李清然抱著陳懷安的腰安靜了一會兒。
突然看到下面也有一對修士踩著飛劍,那是一男一女,兩人有說有笑。
甚至還打了個啵兒!
然后還解起了道袍?!
李清然大開眼界,正想仔細(xì)看看,但師尊的飛劍還是太快了,眨眼就把這對道侶甩在了后面。
李清然悶悶不樂地嘟了嘟嘴,故意往陳懷安耳邊湊。
溫?zé)岬臍庀⑤p撫過他的耳垂,呵氣如蘭道:“師尊~你說我們這樣抱著,像不像道侶呀?”
耳邊旖旎的感覺讓陳懷安差點沒穩(wěn)住飛劍:“清然,別鬧,御劍呢!”
“徒兒哪有胡鬧,就是問問嘛?!崩钋迦晃χ∧樫N在他的后背上,“師尊,你的心跳好快哦,是不是也覺得害羞了?要是咱們抱在一起御劍飛行的畫面被其他修士看到,再傳開來……整個蒼云界都知道師尊是徒兒的道侶了呢!”
陳懷安沉默。
兩人早就已經(jīng)確定道侶的關(guān)系。
但李清然還是會像個剛談戀愛的小女友一樣,時不時就確定一下。
得到肯定的回答就‘嘿嘿’傻笑。
“師尊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啦?!?/p>
李清然得意洋洋,“其實徒兒也有點害羞呢,但是抱著師尊好有安全感,徒兒舍不得松手。”
說著,她又故意緊了緊手臂,嘟嘟囔囔地碎碎念著:“師尊,徒兒好久沒回凡間界了……徒兒想吃糖葫蘆、看皮影戲、想和師尊像真正的夫妻一樣去皇城逛燈會?!?/p>
“好,都依你的?!标悜寻矡o奈嘆氣。
他并不討厭這種被依賴的感覺,甚至內(nèi)心深處還有些享受。
算算時間,到剛好是重大節(jié)日,皇城晚上會有燈會。
而且,目的地似乎就是李清然小時候生活過的凡人國度。
只是經(jīng)過一番改朝換代,不知還剩下多少痕跡,還能否找到清然爹娘的墳?zāi)埂?/p>
“你現(xiàn)在表現(xiàn)好點,處理完事情為師立刻帶你去皇城!”
“嘻嘻,師尊最好咯!”
李清然心滿意足,開心地在陳懷安背上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小貓咪。
…
中州南朝國邊境。
飛劍大搖大擺剛越過南朝邊界城墻雄關(guān),便有數(shù)道遁光從四面八方急速飛來,將陳懷安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為首的是一名元嬰期修士,身穿南朝國護(hù)國軍的制式法袍,臉色嚴(yán)肅地拱手道:
“來者止步!敢問兩位道友從何而來,可有通關(guān)文牒?”
其余幾名修士修為更低,大多是金丹,甚至還有兩個筑基期的修士,此刻都緊張地握著法器,如臨大敵。
李清然好奇地打量著這些人,小聲問道:“師尊,他們這是要干嘛?”
陳懷安沒有回應(yīng),只是淡淡瞥了那名元嬰期修士一眼。
南朝國,清然爹娘葬身之地,他們的死也和南朝國背后的修士博弈有關(guān)。
所以他對南朝國的修士沒什么好臉色。
僅僅是這一眼,磅礴的神識威壓如山岳般壓下。
那些元嬰期和金丹期的修士瞬間臉色煞白。
幾個修為較低的直接口吐鮮血從空中墜落,手中法器也跟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落了一地。
但其實陳懷安留了余地,只動了不到一成的威壓。
為首的元嬰修士身形搖擺,滿頭大汗,眼中滿是驚駭:“這,這是什么修為……”
陳懷安收斂威壓,繼續(xù)驅(qū)動飛劍前行。
元嬰修士掙扎著起身,還想再攔:“前輩雖然修為高深,但在下職責(zé)所在……”
“滾——!”
一個字如雷霆炸響。
剎那間,所有護(hù)國修士都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震飛。
那名元嬰修士更是直接被震出數(shù)里之外,砸進(jìn)一個草垛里昏死過去。
李清然離開南朝國許久,而這里早就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尚且認(rèn)不出這里是南朝,但陳懷安能看到系統(tǒng)地圖,他很清楚。
李清然捏著陳懷安的衣角,神情擔(dān)憂。
她不知道為什么……
只是來到這里之后,平時溫柔的師尊眼里似乎就隱隱含上了一股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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