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劉清智,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同時,心底響起的另一個聲音正不斷告訴他。
不過是恰巧同姓罷了。
世界上不可能有這么巧的事。
他呢喃自語:“不,一定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待會兒你不就知道了?!?/p>
陸雪幽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只是這次顯示的是他父親的名字。
他猶豫了很久才敢接通。
“喂,爸?!?/p>
“你這個畜生,你都干了什么?”
電話那頭的劉軍劈頭蓋臉的罵道:
“我和你媽剛剛被集團裁了你知不知道?而且是集團董事長親自下達的決定。”
“你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人家的千金!那是連洪總裁見到了都要小心賠上笑臉的人?!?/p>
劉清智小聲辯解道:“爸,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提前知道她的身份,說什么也不會這樣......”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更是讓劉軍的火氣冒了上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人做事要低調(diào)點,別有點小錢就四處張揚?!?/p>
“你哪怕聽進去一個字,都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老子tm的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混賬,還不快給老子滾回來。”
......
掛斷電話后,劉清智只覺得心哀若死。
連招呼都沒打就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包間。
他家里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實際上連魔都的房子都是貸款買的。
一旦全家丟了工作,去哪還這將近十萬一個月的房貸啊。
那種要租房過的日子,他都不敢想象怎么活得下去。
多么希望時間能夠退回到一小時之前。
他一定會將這兩尊大佛舔的服服帖帖。
只是現(xiàn)實,永遠不會給他后悔的機會。
當劉清智離開后,包間內(nèi)的氣氛再度熱鬧起來。
眾人圍著張遠兩人有說有笑,只差將“巴結(jié)”兩個字寫在臉上。
只是此刻,里面還有一人顯得局促不安。
李金文很想偷偷溜走,哪怕丟點面子就行。
但先前他說了哪些話,心里也清楚的很。
如果不將關(guān)系修復就直接走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那么好過了。
別的不說,和匯通外貿(mào)公司的合作肯定要取消。
那可是一大筆收入啊。
想到這里,他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端著酒杯道:
“想不到咱們金融大學真是臥虎藏龍啊,張遠同學的賺錢能力這么恐怖,真是給諸多同學做了個好榜樣啊?!?/p>
“陸雪幽同學有如此驚人的家境,為人卻謙遜低調(diào),同樣值得學習?!?/p>
陸雪幽聽后撲哧一笑:“看來李主任這格局,是打開了?”
聽到這話,李金文的眼角不自覺抽動。
當初用來訓誡兩人話語,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了。
他還不敢反駁哪怕一個字。
但是,就這么讓他低頭認錯也很難做到。
畢竟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丟不起這個人。
他想了想,委婉的說道:
“一個人的想法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見到兩位同學都這么優(yōu)秀,才發(fā)現(xiàn)老夫以前的觀點,不知不覺中跟不上時代了?!?/p>
“真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李金文作為金融大學系主任,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等于變相認錯。
但陸雪幽才不會管這么多。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這老東西張口閉口的說她和張遠兩人沒素質(zhì)。
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種氣。
“你都說既然跟不上時代了,那就回去歇著吧?!?/p>
李金文頓時不淡定了,略帶慌張的問道:
“陸同學,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很簡單,以后和匯通外貿(mào)公司的講座培訓等統(tǒng)統(tǒng)取消,而且整個長海市都不會再有企業(yè)邀請你了?!?/p>
李金文聽后勃然大怒,氣的連胡子都立了起來。
本來他低頭認錯就是想要挽留這份工作,沒想到陸雪幽不留一分情面。
雖然給企業(yè)辦講座是收入的大頭,但也不是沒了就活不下去。
學校明面上的工資只有七八千塊,但算上各種補貼,績效等。
加起來也有兩三萬一個月。
大不了以后省點花就是。
想通了這些,他說話的語氣再度強硬。
“我勸你們兩個年輕人,還是不要太張揚了,以后遲早會吃苦頭的。”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這句話想必你們應該聽過?!?/p>
“將來會是怎樣的發(fā)展,誰也預料不到,說不定大起過后,會不會是大落呢。”
“咱們,拭目以待吧?!?/p>
放下狠話后,李金文直接往包間外走去。
但陸雪幽嘀咕的話語,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我以后會怎樣可能預料不到,但是李主任你會怎樣,我卻能猜到?!?/p>
“我覺得以你的素質(zhì),并不適合擔任金融大學的系主任一職,關(guān)于這點,我會向我爸當面反應的?!?/p>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既然說了讓你回去休息,那就徹底休息,學校的事也不用干了?!?/p>
“既然李主任這么會賺錢,想必到了哪里都能混得開吧。”
本來陸雪幽都打算把講座取消,略微給點教訓就算了。
但這老東西還在一副教育人的樣子,喋喋不休的說著大道理。
這讓她忍無可忍。
真以為拿你沒辦法了嗎?
李金文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你!真當不留半分情面嗎?”
“這不是情面的問題,我再次強調(diào),我是覺得你的素質(zhì),并不適合擔任大學主任,只會誤人子弟?!?/p>
此刻的李金文只覺得一股熱血沖向腦門,眼前一片模糊。
關(guān)于這點,他相信一旦陸州云較真起來,必定可以實現(xiàn)。
面對【匯通集團】強大的影響力,就是學校領(lǐng)導也頂不住壓力。
一旦自己被開除,今后只剩一片灰暗。
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又沒有私企錄用。
似乎只剩下看大門這個工作了。
但事已至此,他明白就算是自己跪地求饒,恐怕也改變不了任何結(jié)果。
在原地愣了幾秒后,他氣急而笑。
僅僅說了三個好字,就摔門而去。
到了外面走廊上,他仿佛還聽到包間內(nèi)有嗓門大同學在嚷嚷:
“明明是aa制的聚會,連份子錢都不出就跑了,就這德行,還當什么主任呢,狗都不如!”
聽到這句話的李金文,再也撐不下去了,老眼一花直接摔倒在地。